面对闫月琴的质问，周承嗣冷冷转身。
他冰冷的目光直视闫月琴的眼底，几乎要把她的整颗心都给冻住。
“我也希望这只是一个借口，可谁让，她有你这样荒唐的母亲！”
说到最后，周承嗣似乎想起了极其痛苦的事情，原本还能克制住的语气骤然拔高，把闫月琴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她猛地站定，厉声叫嚷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带走露露的人明明是你，是你害得我们母女分离，是你把她带入了险境！”
“现在……她还……这一切都是你害的，你怎么还好意思来埋怨我！”
她的话音一落，就接收到了来自周承嗣最为痛恨的目光。
他冷声说道：“经过两年的戒l断治疗，露露本来已经能够抵抗住复吸的诱惑了。”
“圣诞节的时候，她还兴高采烈地跟我一起布置了这里，跟我说，等到了除夕的时候，她要用最好的样子跟我一起度过一家人的第一个新年。”
“可是你知道吗？”
周承嗣的语气里逐渐包含恶意，利威尔察觉到知道呵斥了一句，但没能阻止他。
周承嗣明明是笑着看着闫月琴的，但就是无端的让人感到浑身冰冷。
“闫月琴，你知道吗？你的那些小男友真的很有本事。”
“在腊月二十一的晚上，在露露人生最紧要的关头，他们拉帮结伙地闯了进来，穿着医生的装束混淆视线，再突然之间地，用手术刀刺穿了露露的心脏！”
周承嗣深吸一口气，不顾闫月琴仿佛天塌下来一般的表情，用猩红的眼睛瞪着她。
“你明知道，你明知道那些人害得你的女儿落入了深渊，你却还放任自流，只知道要把你的女儿‘抓捕归案’。”
“你不配做她母亲。”
“该死的明明是你！”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声音落下，闫月琴再也站不住脚，瘫坐在了地上，目光失神地看着前方。
地上的积雪随着她的跌坐朝四周飞扬起来，落进她的衣领，袖口，和脚踝。
但她就像感觉不到寒冷了一样，一动不动。
因为此刻，她的心更冰冷。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闫月琴呢喃道。
利威尔把她从地上拉起来：“这不是你的错。”
“对，这不是我的，这不是我的错！”
就像被判处死刑的人一样，一旦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就会死死地用它去狡辩。
闫月琴立马瞪向周承嗣，恶狠狠地叫骂道：“是你！是你的错！”
“要不是你把露露带走，让她脱离了我的保护圈，那些人怎么可能能靠近她伤害她？”
“就是因为你把她带走了，才给了那些人可乘之机，是你害死了露露！”
“是吗？”
周承嗣冷声反问道：“那她还在你身边的时候，又怎么会被那些人抓住，给她注l射l了违l禁药，害她上l瘾的呢！”
“我！”
闫月琴无言以对，突然又开始摇头晃脑地推开所有人。
“不，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是你们在骗我，是你们联手在骗我！”
“闫月琴！你冷静一点！”
利威尔反手抓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死死地掐住她的脸颊，带来阵阵刺痛，刺激着闫月琴的神经。
“露露去世了，这是不可争辩的事实，你别在她的墓前发神经，让她不得安生！”
闫月琴被迫痛醒，无力地垂下双手。
怎么会这样呢？她连露露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着啊，她们记忆力的最后一面，还是无尽的争吵，怎么可以这样呢？
“这不是我的错，这都是周承嗣的错，是他的错……”
闫月琴蹲在地上不停地呢喃着。
周承嗣厌恶地别过脸去，咬着牙对利威尔说道：“带着她，滚出我的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