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站哪边?

血色婚礼实际上就是弗雷家族献给铁王座和其实际控制者西境兰尼斯特家族的投名状,是一场针对北境的大屠杀。

而知道这场婚礼真相的伊蒙·河文,绝对不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巡逻兵那么简单!

终于,在云扬注视下,伊蒙·河文艰难地开口:“我是杰莫斯·弗雷大人的私生子。”

难怪他能知道血色婚礼,原来他也是个弗雷。

云扬对弗雷家并不熟悉,他是看过原著,但基本属于囫囵吞枣式的,对云扬而言,所有西方背景的著作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人名搞不好会非常难记,像《冰与火之歌》这种还算好,它只是因为故事架构太过庞大导致出场人物极多,但戏份基本是集中在主角们视觉之上。云扬读过最痛苦的当属托尔金的《魔戒》,经常就插一段历史,那人名还用的是希腊式风格,翻译成中文没十个字都不好意思写出来,导致他读完整本《魔戒》之后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云扬对弗雷家族不熟悉,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弗雷家的家主瓦德·弗雷几乎就是个活生生的人瑞,九十几岁的高龄,膝下有二十二个他与七任妻子生下的嫡子,七个嫡女,数不清的私生子,更加数不清的孙子、重孙以及曾孙。

对伊蒙·河文,云扬一时也回想不起,究竟是自己忘了这个角色,还是他根本就没有在原著里出现过。

随着伊蒙的自我介绍,云扬渐渐也想起了一些和他有关的事情。

伊蒙父亲杰莫斯与妻子生下的长子,也就是伊蒙同父异母弟弟,便是在之前被送去北境首都史塔克家族的临冬城,名义上作为养子,实际上是人质的大瓦德。

而伊蒙自己,据他所言不过是父亲青春期与城下农妇所生的孩子,这样的出生自然无法得到承认,便冠以河文的姓氏在栾河城里混一口饭吃,由于他的父亲只不过是弗雷领主众多儿子中微不足道的一人,作为私生子的他自然也不会受到什么优待,否者也不会在连日大雨中被派出城去侦察四周。

自从自己身上的秘密被云扬看破后,伊蒙·河文的脸色一直就很难看,“你看上去似乎对弗雷家的计划不太情愿?但好像又不得不听从?”云扬问。

他看了云扬一眼,似乎在考虑对方问自己问题的目的。

云扬笑了笑:“你不用对我这么大的防备,说到底我只不过是这世上的一个过客,你不说对我也没有什么关系。”

伊蒙沉默了一下,颓然坐倒在地上,语气里带着些局促:“弗雷领主亲自给北境之王吃了盐和面包!但他们明天却要举起屠刀……这样是在践踏宾客权利!”

宾客权利是维斯特洛大陆传承了万年的一项传统,是好客的七大王国共同遵守的神圣法律。无论平民还是贵族,当宾客来到主人的屋檐下做客,接受了主人提供的面包和食盐,宾客权利即生效。在此后的做客期间互相不得加害对方。

这项权利的本质实际上是基于神圣信条保护下的完全信任,是道德的底线。

誓言便是维斯特落的“礼”。

这项传统在七国之间广为流传,便是最凶悍邪恶的人也不敢违背,因为违者会触犯神圣的条律,据信会为新旧诸神所不容。无论是旧神和七神教义中都是如此。

其实这项传统在现代某些国家也还存在,比如某年世界杯,C罗作为国家队代表就在东道主迎接时吃下过面包和盐。

“诸神会诅咒我们,客人在主人的厅堂里将主人谋杀,这是滔天罪行。根据宾客权利,根据世间的法则……”伊蒙自言自语说道,语气里的不安越发明显。

被他语气所感染,洛星彩依旧听得心里发冷,身子不由地靠在云扬身上,尽管旁边就是暖和的炉火。

她身上湿透的衣服已经换成了普通农户的亚麻衬衣,最里面的衣服无法替换,只能红着脸架在壁炉旁烘干,云扬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云扬曾经尝试询问过洛星彩是否看过《权力的游戏》这部电视剧,结果她说不但自己没有看过,这部剧连听都没有听说过,更不用说原作的《冰与火之歌》。

这点让云扬很是诧异,一度以为自己和她是不同位面的人,但随后聊了好些话题,发现两人的确生活在同一个时间和空间。

最重要的是,洛星彩也记得星环城合拢这件事。

不过现在最急迫的还是关于栾河城的事情,云扬只能按下和洛星彩深谈的心思,先向伊蒙·河文打听情报。

从伊蒙·河文口中得知,弗雷家已经做好了动员,所有参战的士兵都有亲人在城堡里当做人质,任何可能通风报信或者同情北境的人都被远远支开,比如派温·弗雷和奥利法·弗雷,前者为人正派,与北境之王母亲的凯特琳·徒利关系很好,后者则是北境之王罗柏·史塔克的侍从,忠心耿耿。

等到宴会开始,海量的葡萄酒不间断地供应,酒宴正酣之时就是北境之王的最期。

“你不想参与,想离开也不行?”

面对云扬的问题,伊蒙苦涩地道:“我的母亲就在城里,我不能抛下她一走了之……”

“是这样……”云扬露出理解的神色,捡起几块木柴走到壁炉边扔了进去,木柴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云扬望着熊熊燃起的火焰陷入沉思。

到底要不要出手援助史塔克家?

云扬在心里不断盘算着。

作为原著还有电视剧里绝对的第一主角家族,他肯定是先天地对这个家族有好感的,而且这一家人确实也是让人喜爱。

北境公爵艾德·史塔克自小接受正式的骑士教育,一生恪守公正荣誉的骑士道德标准,这份气质也感染了后辈,史塔克家的孩子个个都是正直的人,没有那种肆意杀人践踏道德的恶棍。而艾德公爵的遗孀凯特琳夫人也不是那种娇生惯养的贵族小姐,为人不但慷慨大方,还有着强烈的责任心。

想了一圈,云扬发现其实自己看似很多选项可以选择,其实并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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