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血色婚礼·狼声

可以说,弗雷家对史塔克家的复仇是有理由的。

罗柏国王背弃了对弗雷家的誓言,这是一种可耻的背誓。

但瓦德·弗雷领主选择用血色婚礼这样惨绝人寰的手段来报复,同样突破了道德的底线,以至弗雷家之后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宾客权利不但光局限于维斯特落,甚至远在在狭海对岸的厄索斯,也是一项受到尊重的神圣权利。

尽管心中还是有些焦躁不安,但凯特琳·徒利对北境一行人的安全还是放心的。

就在昨天,当她与儿子率军冒着连日大雨赶到栾河城的时候,瓦德·弗雷应罗柏国王的要求奉上了面包和食盐,吃过面包和食盐,宾客权利就自动生效,得到新旧众神的认可。

“不过还好,只要过了今天,明天罗柏就能率军启程北上了。”她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

相比凯特琳的提心吊胆,北境之王罗柏则表现了出众的王者风度,不但对瓦德·弗雷各种奚落泰然处之,连餐桌上那对国王而言十分失礼的食物他都能一丝不苟地吃着,还吃的津津有味,在礼仪上完美得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看到儿子如此成熟,作为母亲的凯特琳感到十分欣慰。

只可惜在成熟背后,史塔克家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她目光一黯,想起了逝去的丈夫。

也许是发现了母亲的窘迫,罗柏·史塔克举起酒杯来到凯特琳这一桌,和卢斯·波顿道了声好,坐在两人中间,压低声音对凯特琳说:“母亲,你别着急,再等几个小时,这场闹剧就会落幕。”

凯特琳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北境之王随后越过母亲,和另一边的人打了声招呼:“莱曼爵士?”

莱曼弗雷放下手中酒杯,眼神惺忪地望着罗柏:“呃,陛下你叫我?”

“等明天启程北上的时候,我希望奥利法可以回到我的身边,对我来说,他是不可或缺的同伴。”

“奥利法?”莱曼弗雷反应有些呆滞。

“奥利法·弗雷”,罗柏一字一顿补充道,微微抬高身体扫视了灯火通明的大厅,“宴会上没看到他,他在哪里用餐呢?”

在国王的注视之下,莱曼弗雷“啊”了一声,支支吾吾地道:“是奥利法啊,他、他出城办事去了,不在栾河城里。”

北境之王和母亲看到莱曼·弗雷爵士脸色,互相若有所思地对视了一眼,“明白了。”罗柏理解地点了点头,收敛起气势,把视线转了回来邀请凯特琳:“母亲,要去跳支舞吗?”

大厅中间有一大块空出来的区域,宾主双方都在此处玩着、闹着。

“不了”凯特琳觉得脑袋昏胀,一点都打不起精神,“你还是去邀请瓦德·弗雷大人的女儿去跳舞吧。”

“呵呵,好吧。”罗柏理解地笑了笑,起身走到主桌前朝瓦德·弗雷行了一礼,“大人,请允许我邀请旁边美丽的小姐出去跳支舞。”

瓦德·弗雷咧嘴露出一个笑容:“跳舞,好,太好啦!感谢陛下您的邀请,满足了我这个老人极度的虚荣心,这样一来,以后我也可以给来求婚的人吹嘘,我的女儿都曾经和伟大的国王共舞一场。”

北境之王挽着弗雷家的小姐亲自下场翩翩起舞,让宴会的气氛达到一个新的髙潮。

仆人们捧着巨大的银盘鱼贯而入,里面是今晚最大的一道主菜烤羊腿,里面放了许多香料,冒着热气堆的老高。

坐在上首的栾河城领主平举双手示意自己有话要说,所有人都在打闹,没几个人注意到。

“咚咚咚”率先发现的弗雷们拿起酒杯猛敲餐桌,直到一半的人都在做同一件事情,楼上的乐队也会意停下了手中演奏。

“陛下,”瓦德大人大声地对罗柏道,“修士的虔诚话也说过啦,一对新人互相之间的诺言也许过啦,艾德慕大人用他的鱼斗篷裹走了我女儿的心,可他们还不是夫妻呢。嘿,宝剑配好鞘,婚礼入洞房。陛下您怎么说?该不该闹新房啦?”

一听此话,在场的弗雷们掌声雷动,一齐用拳头猛敲桌子,嘴里大喊:“闹新房!闹新房!”

罗柏巴不得早日让婚礼结束,对此自无不可,他高举右手:“如果这是你的意思,瓦德大人,那么请开始吧!”

众人欢声雷动,阁楼上的乐队重新吹起了曲子,歌者们纵声高歌,唱起了《王后脱鞋,国王弃冠》,一首专门在闹新房的时候唱的歌曲,当然,从歌曲名字上就能猜到,这首歌的歌词可是相当“直白”……

宾客们蜂拥来到高台,在相互拉扯之下将新郎新娘整个人抬起,哄哄闹闹地送出领主大厅,一路上还高喊着“闹新房、闹新房!”

整座城堡顿时喧嚣起来,凯特琳目送着弟弟被抬出去,外面嘈杂的声音之中她只能分辨出琼安·安伯那雄浑的声音“瞧瞧这新娘,后面连肉都没有!”

“七神保佑!”她心里默默为新娘感到遗憾,在维斯特落,只有北境人和铁群岛上的铁民作为先民的后代信奉旧神,凯特琳从小就在徒利家居城奔流城长大,信奉七神教派。

虽然信仰不同,但她与丈夫之间感情并没有受到影响,七国之中并没有很明显的宗教纠纷,这可能是由于北境实在太过苦寒,作为分界线的颈泽环境又太过恶劣导致南方人的势力从来就没法伸向北方,北境经济又不富裕,导致在七国之中可有可无。

既然没什么什么很大的利益冲突,那北境的宗教自然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丈夫艾德·史塔克甚至为了尊重夫人凯特琳的信仰,特意在临冬城的内城堡给她修建了一座供奉七神的圣堂。

目睹了热闹的婚礼,凯特琳不禁想起当年自己结婚时候的情景,只是时隔多年,哪怕是一期一遇的事,在她的脑海里都已经很模糊。

婚宴上我到底吃了什么?

那时的我是不是比弟弟还紧张呢?是不是一直盯着艾德·史塔克的脸心里嘀咕这是个庄严的北方人?

正当她沉浸在对过去的遐思时,一声狼嚎让她惊醒过来。

她很清楚,这是罗柏的冰原狼,灰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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