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扬问出来的问题并没有得到回应。
无论是赤红还是粉红狐狸，都陷入了莫名的沉默之中。
让云扬松一口气的是，现场气氛大大缓和，哪怕是敌意最强的赤红狐狸，那股朝自己扑面而来的压迫感也已经收了回去。
趁这个时间，云扬偷偷地打量了双狐，又发现了一个之前没发现的点。
它们两个的尾巴数量不一样。
云扬脑海中闪过自己从哪看过的故事，传说盘古开天地后，女娲赐予大地生机，灵狐作为狐族之中最聪慧最神秘的支系，深得女娲喜爱，被其收在座下作为侍从。传说他们随着修行道行的增加，身后的尾巴会不断增长，百年成妖，尾长三尾；千年成灵，尾长六尾。待到九尾长出，便是传说之中的九尾天狐，但九尾天狐只在传说之中，从未有人亲眼见过，也无人知晓要多少年的修为才能达此层次。
赤红狐狸便是六尾灵狐，而粉红狐狸身后则长着五条尾巴，看来修为也接近成灵。
“呜……”粉红狐狸忽然哭了起来，它流出来的眼泪居然是蓝色的。
“小九，不准在人族面前哭！”原来它叫小九。
然而越是呵斥，粉红狐狸哭的越是大声：“呜呜，这么多年了，居然再一次听到有人提起女娲大神，我真的是太……”说到这里它话都说不下去了，只是一味地在哭。
见状赤红狐狸也没再呵斥，低下头回忆起了什么，想着想着就开始变得咬牙切齿，指着空气骂道：“要不是人族背弃誓言，我等堂堂令狐一族又何至于落到如此田地！”
“遭了，这哥又精神分裂了。”云扬心里咯噔一下。
“神兽息怒啊，你有何冤屈大可给我说说，或许我还能帮点忙呢？”
“就你？”
赤红狐狸不屑地瞥了云扬一眼，“区区凡人，有何资格替我白六申冤？罪灰祸首就是你们人族。”
“神兽啊，正是因为不知道来龙去脉，我才要问嘛，要是我知道你们是些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妖，事到如今我还说什么，引颈待戮便是了。”
哦，原来它叫白六。
嗯，好像传说中还有影视作品里这些狐狸都姓白的，什么白浅白鹿白凤之类的。
看着赤红狐狸一脸傲娇相，云扬觉得这家伙就像个打架打输的孩子，一个劲儿地在发泄生闷气。
见它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一时云扬也有些束手无策，想了想才问：“那你们都是女娲大神的手下吗？”
这下白六眼里露出了骄傲的颜色：“当然！灵狐一族，生生世世追随女娲大神，这是我们永远不变的誓言！”它说这句话的时候身后粉红狐狸小九收起哭容，肃穆地点头。
看来这狐狸俩都是女娲阵营的，和自己应该是友军，云扬心里暗道。
“那我就不明白了。”见吸引住狐狸们的注意力，他接着道：“神契说:‘德至鸟兽，则狐九尾’，灵狐一族原本应该是天下之祥瑞，为何后来又出了妖媚惑主的妲己，使得天下大乱，百姓流离失所，以至获罪于天，无所谛也？”
“一派胡言！”白六眼睛一红，一个闪身扑来，一抓将云扬重重地按在地上。
“周人无耻，取悦我族，窃我正统，背誓女娲大神。心怀恐惧，伙同外邪，追杀我族。如今居然还敢篡改史实，真不怕遭天谴！？”
“冷静啊神兽，冷静！”云扬被压得差点无法呼吸，幸亏最后他灵机一动喊了一声“你说的周国已灭！”
听闻如此，白六手上的力度顿时一收，“你说什么？”
云扬一边喘着气一边将之后的历史告知二狐。
赤红狐狸松开了手，嘴里喃喃道：“想不到已经过了那么久？真是塔中无日月，寒暑不知年……哈哈，好啊！姬发，你也有今天！”
这句话里的信息量似乎很大，云扬连忙追问是什么事。
但白六明显不想谈，只道：“知道太多与你无益，你等人族吾本杀之而后快，谅你认得女娲大神，话语间态度尚算恭敬，放你一命，速速去休！”说罢作势就要将云扬送走。
“不行！”云扬一听立马急了，“龙葵呢？还有我师傅在哪？要走就一起走！”
“那魂体沾染一丝龙渊部的铸剑之息，还你倒是无妨，但那人族身上沾染许多业障，一看便知手上沾满妖族之血，是我妖族死敌，放他离开断断不可能，此处便是他殒命之所，今日便是他殒命之时！”
“琼华PYouA害人不浅，去到哪仇恨就拉到哪。”云扬心中暗骂，转念想了想，心里又稍稍松一口气，“听他弦外之音，师傅和龙葵现在貌似都没事。”
尝试了拖延时间，同时尽可能地从白六与小九双狐套话，结果没说几句就被白六粗暴打断。
“人族，论察言观色，你还嫩得很啊！想拖延时间？”
白六冷哼一声，六条狐狸尾巴一阵晃动，一抹镜面般的屏幕变出来。
里面的画面让云扬啊了一声，正是慕容紫英，他身法流转，纵横于幻阵之中，不断地以剑气轰击幻阵的边界，破开脱离。
“这蝼蚁还算不错，一力破阵，且懂得抓住幻境刚破开时新生幻境的脆弱之处攻击，可惜……”白六冷冷地笑道：“我倒要看看你能一直破下去破到什么时候，我灵狐一族的天狐幻阵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破开的？”
云扬心下一凛，必须赶快找到突破口，否者师傅就不妙了！
这白六对人族显然有滔天的仇恨，彻彻底底的反人类。
“我有一物，请你一观！”云扬拿出藏在身上的百花图卷，作为自己身上最大的秘密，他刚刚留了一手，没有说出关于百花图卷的事情。
此刻危急关头，经过几番对话的试探云扬觉得这两狐狸很大机会属于女娲阵营，才咬咬牙将百花图拿出来，举在头顶。
“这是—！”无论是赤红狐狸白六还是粉红狐狸小九，看到百花图之后都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