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女扮男装

“哈哈哈哈,女人心计,你还不明白吗?”

老婆婆仰天大笑:“钱夫人打死你,就能改得了钱员外贪慕美色吗?她只有和主人联合,才能断绝钱员外对你的念想,也让他担心自己的乌纱帽而从良。”

老婆婆来到饭店没多久,就已经从小厮的嘴里,探听了凌月的故事,对于这其中的厉害之处,早已拿捏妥当。

“你难道没发现,自那次之后,钱员外再也没有花钱买舞姬了吗?”

凌月的眼泪砸在床板上,心一阵阵痛:“原来如此,姐姐从头到尾,都在利用我。”

“利用你?那是因为你只配利用。”老婆婆继续说道:“你一个舞姬,就算名动四方,又能如何?还是抵不过主人的心机,抵不过主人的心思缜密。”

“原是我不配。”凌月缓缓闭上眼:“因为我没有价值了,她才将我绑在这吗?”

“你还没有那么笨嘛。”老婆婆说着,缓缓走向门口:“在你名声败坏之后,将你卖到青楼,便是主人对你最好的安排。”

“卖艺是卖,卖身也是卖。你需得认清,你只是个下贱女子罢了,不值得主人费心。”

老婆婆走出门去,将门关紧,心中十分得意:凌月啊,恨吧,恨董甜甜吧,最好和她反目成仇,拼个你死我活。

房间里的凌月,纵声大哭:“董甜甜,你为何要这样待我?明明是你闯入我悲惨的人生,给我一道光,让我不要信命。为何你又将我推入更加悲惨的命运中?”

“纵使我卑贱如蝼蚁,也是真心待你,你为何没有心,一次又一次伤害我?!难道就是因为我无父无母,孤苦可欺吗?难道我注定要轮落青楼吗?!”

凌月哭干了嗓子,终于没有了眼泪,这时候有人推开了房门:“哭什么?!今天晚上就把你卖出去,看你还敢怎么闹腾!”

春香靠在门口,冷冷吩咐:“来人,把她梳洗干净,补上红妆,另外宴请全城的有名公子哥,今夜拍卖。”

“是。”丫鬟们俯首,逐个进入房间。

这一日风和日丽,董氏私房菜的生意依旧红火。即便没有了凌月,人们依旧被美食引诱,前来光顾。

董甜甜还是有些闷闷不乐,因为老婆婆归来,将凌月被卖到春香楼的事情交代的很清楚。

没想到人贩子竟然盯上凌月,董甜甜心里憋火,也想过去县衙告官。可她又得知,人贩子已经被抓起来审讯,不出十日就会被斩首。一时之间无处可以撒气了。

“小二,你知道春香楼吗?”董甜甜虽然知道了凌月的下落,却不敢正大光明告诉店里的人,生怕他们为了凌月闹事。

小厮好不容易空闲下来,一脸惊奇的看着董甜甜:“老板娘,春香楼可是城里最有名的青楼妓院,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

董甜甜面不改色:“怎么只许你们知道,不许我们知道吗?青楼伺候的是有钱人,有钱不分男女。”

小厮立刻拱手:“老板娘真乃女辈豪杰,说出来的话就两个字:佩服。”

董甜甜这才点头,将账本合上:“我有事出去一趟,若是店**了事,亦或你们惹了客人,小心我逐个教训。”

“恭送老板娘。”小厮在身后身后作揖,而董甜甜则是快步走出了饭店。

无论如何,她要去一趟春香楼,把凌月救出来。可春香楼里面全是男子,她一个女儿身,的确有些不便。不如女扮男装,混入春香楼赎出凌月?

董甜甜回到莳花院,发现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恰巧没人,去林深的房间拿一件衣服穿,应该问题不大。

打定主意,董甜甜装模作样推开了林深的房间。

林深的房间也不小,除了主卧外,还有一个偏殿,一般是林深看书的地方,可这时并没有看到林深的影子。董甜甜来到衣柜前,翻来覆去找了一件林深往年的衣裳,放在身上一比划,还挺合身。

在镜子前照了照,董甜甜十分满意的点点头。虽然自个不像凌月发育那么好,但是扮上男装来,可谓毫不费力。

董甜甜拿着衣裳,一头钻出了房间。

可她刚关上门,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耳后响起:“姐姐,你在我房间做甚?”

“我。”董甜甜扭过身,死死贴着房门:“我没衣服穿了,借你一件。”

林深低头看了看董甜甜手里的衣服,忽的笑了:“姐姐会穿男装吗?”

董甜甜看到林深一笑,一颗心也不再乱跳了:“不就是衣服吗?我还不会穿吗?”

谁知林深一伸手,将董甜甜拉进一步,董甜甜整个人都因此惊讶不已。他拿起衣裳转了个圈,披在她的肩上,双手束紧,勾唇一笑:“姐姐,要不要我教教你?”

林深的笑纯洁无邪,可董甜甜羞愧难耐,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抱着衣裳跑开了。

丢死人了,她竟然偷拿林深的衣服被发现,真是越活越没脸见人,这姐姐的威严是不复存在了。

董甜甜一面埋怨自己行事鲁莽,一面还是穿上男装,为了凌月,丢脸就丢脸吧!

她将长发梳起,用发冠固定,然后带上一定帽子,将那昆山白玉挂在腰间,就这样出门了。

天色将晚,夕阳西沉。世子府里走出了一队又一队的人马后,终于安静了下来。

“世子,事情都安置妥当了,你可有功夫去一趟春香楼?”

赵万牧站在一侧,他肩上仍旧裹着白布,鲜血已经止住了。

“烟花之地,为何要我踏足?”赵宇寒头也不抬,仍旧翻看着手里的地图:“我还要等着宋知县的审讯结果,来排除一些猜测呢。”

“那两个人贩子口风严实,问不出那黑衣刺客的行踪。”赵万牧拱手:“请世子先去春香楼,解救陆羽生。”

赵宇寒抬眼,看向赵万牧:“他在时总爱说你闲言碎语,和你针锋相对,你不是也烦他烦得厉害吗?怎么他一出事,你倒开始替他求情了?”

“世子所言差矣,同朝为官,又服侍世子左右,这么长时间内,我还是对陆羽生有些感情的。他虽然嘴巴碎脾气不好,可真心为世子着想,时时刻刻担忧世子。单凭这一点,他就不应该被世子闲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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