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秘书还坐在刚才的位置上，正闭目养神，就感觉握在手里的手机振了两下，消息框跳出来提醒有新信息。
信息看完，一个电话拨了出去：“是我。”
秦正康家气氛很严肃。
刚才冲出去迎接他那俩孩子，这会儿都在客厅正中，面向坐在沙发上的爸爸妈妈，站得笔直。
女孩扎的小辫扯散了，顶着一头凌乱，她是秦正康的大女儿，叫秦玉华，8岁；男孩的衣服领子也拽歪了，头上沾着草屑，几根新鲜的草叶尤其抢眼，他是老二秦广源，6岁。
这俩姐弟好的时候糖粘豆，闹起来也是水火不容。
“出息了，当着爹妈的面打架？眼里还有长辈吗？”
说话的是秦正康，虽然暂时不了解前因，但他自己总觉得小孩子打闹挺正常，算不上多大事儿，只不过，看老婆陆敏仪的脸色明显不好看，怕一会儿她火气上来，俩小的挨揍不说，她现在可是有身孕的人，这方面还是得当心，所以这个红脸他来扮。
“弟弟先打我的。”姐姐嘟囔着。
“姐姐拿我东西。”弟弟也不示弱。
“那东西本来就是姥姥给我的，他自己有，还非拿我的，我只不过拿回自己的东西。”
一人一句到了弟弟这没接下去，秦正康明白了，但他还是特地亮声问道：“广源？你怎么不说了？你都有的东西怎么还拿姐姐的？”
秦广源瞥了一眼爸爸，又瞥了一眼妈妈，一看妈妈正拿眼睛瞪着自己，更不敢说了。
“给姐姐道歉。”秦正康提出要求。
秦广源没吭声。
“没听见吗？给姐姐道歉。”秦正康本来还有点笑意，这会儿脸也有点冷了。
“那她也打我了，她也得给我道歉。”
“还犟嘴！”半天没说话的妈妈开口了，“道歉！”
严厉的口吻加上明显加重的尾音，确实有点吓着小男生了，秦广源一哆嗦，头一低，竟抽抽搭搭哭了出来。
不哭还好，一看儿子哭，秦正康内心一句“糟了”。
果不其然，原先还坐着的陆敏仪起身绕出桌子去，一把扯过儿子的胳膊：“秦广源！抬起头来！”
秦正康赶紧跟上，扶住老婆的肩膀：“别动气别动气，这臭小子交给我。”
宏达大楼11到14层都是设备区和库房。
一个衣着新潮背着双肩包的年轻人坐着货梯上到11楼，出了电梯一看，胡秘书已经等在不远处，赶紧小跑着过去。
“哥。”
胡秘书“嗯”了一声，看着来人。
年轻人不废话，低头从裤腰处卸下一串钥匙，把中间挂着的一个U盘拆出来，递给胡秘书：“哥，仓库里的监控被处理过，这是能恢复出来的全部了。”
“人呢？”胡秘书把U盘放在手心颠了一下。
“请行里的看过，都是生面孔，说那手法不像专门干这个的，但应该是类似行当的老手。”
胡秘书又看了眼年轻人。
年轻人反应过来，赶紧补充道：“还在继续摸，只要一有新消息，肯定第一时间通知您。”
胡秘书这才把眼眉低下来，看着手里的东西：“知道了。辛苦你了。”说着另外一只手从兜里摸了盒烟，丢给年轻人：“上外边抽去。”
“您这话就见外了。谢谢哥。”年轻人扬了扬烟盒，转头哼着不成调的曲儿，走楼梯下去了。
看着年轻人消失在安全门后面，胡秘书嘴角一挑：“教得不错。”
秦广源整个人趴在沙发上，小屁股上有两条很明显的红印子，人已经哭得稀里哗啦，杀猪似的。
秦正康就站在儿子边上，左手拿着一根藤条：“知道错哪儿了吗？”
“我道歉还不行吗？”秦广源边哭边喊着。
“挨打了想起来道歉。”
“那她也打我了她怎么不道歉？”
“还敢扯这个，看来还不知道错呢。”秦正康一边装着加重语气一边偷瞄了眼坐在沙发上的老婆，接着数落儿子，“你自己有的东西还要拿别人的，这是一错；别人来拿回自己东西你还动手打人，这是二错。知道错了吗？”
秦广源边哭边转过头，视线一下定在还站在刚才位置没动的姐姐身上，那不友好的小眼神自然没逃过当妈的眼睛。
陆敏仪随即起身走到丈夫旁边，夺过藤条，手起藤条落，秦广源白嫩的小屁股上结结实实又挨了一下：
“这一下，打你的哭法，男子汉大丈夫，哭就哭出声来，哭出响来，低着头嘤嘤嘤是哪儿学的，谁教的！”
话音刚落，紧接着是连续的六下，这六下，连边上的秦正康都看得出来使的劲儿大多了，而关于打这六下的说明，陆敏仪说得尤其大声：
“你拿的是自己姐姐的东西！你打的是自己的姐姐！那是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