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议立太子郡王回归

第六章 议立太子郡王回归

京都城位于黄河以南的平原上,处在隋代大运河的中枢地区。

大炎定都京都后,对原有京都城进行了大规模的扩建。此时的京都城已有三重城墙:罗城、内城、皇城。城跨四河,分别为汴河、蔡河、五丈河、金水河,均可行船,水陆交通甚为便利。

罗城便是外城,有九厢十四坊。南熏门是罗城的正门,当日高阳郡王出城便是走的这个门。

内城共有八厢一百二十坊,主要是衙署、寺观、府第、民居、店铺、作坊等。高阳郡王的王府便坐落如此。

皇城正门是宣德门,正对着御街。皇城是天子及其嫔妃、非成年皇子皇女所居。天子正式上大朝在紫宸殿,小朝及日常处置国事在文德殿。福宁殿则是天子的寝殿。太后所居为万寿殿,皇后所居为坤宁殿,淑妃所居为会宁殿。高阳郡王没有出宫时,便和娘亲、当今淑妃住在会宁殿。

因高阳郡王这些日子失踪,淑妃娘娘每日以泪洗面,不时到宣德门,朝着御街方向眺望,希望她的爱子、高阳郡王周弘尚突然骑着高头大马出现在眼前。

大炎天子心中也是无比震怒。不管他内心是否真正爱自己的二皇子、高阳郡王周弘尚,但自己的皇子在重重护卫下,竟然在大炎重地遇袭失踪,这相当于是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大炎天子的脸上。天子百思不得其解,二皇子尚是少年,刚刚封王建府,自然没有仇家,可为何还有人要对一个无权无势的闲散皇子下手?如此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就发生在大炎腹地,探事司居然一无所知。到底是谁一手遮天,天子想来也是背上冷汗直冒。

外患必生于内忧。因此天子便借着需要抚慰淑妃娘娘,已经罢朝多日。天子一边差探事司寻找,一边察看朝堂众臣的反应。

探事司是大炎天子立国后建立的,用来稽查百官和刺探敌国的情报机构,设正使一人,副使两人:一人负责北边,一人负责南边;手下吏员、探子、军士近万人。探事司正使张怀让,在当今天子还是幽州军节度使时,便是帐下斥候头目。等当今天子登基,自然水涨船高,坐到现在的位置。

但就是这个连臣子平日吃什么菜,哪晚和哪个小妾睡觉,都弄得清清楚楚的探事司,却是近一个月,连高阳郡王生死都没弄明白。张怀让在天子面前是从未有过的灰头土脸,为此没少挨天子骂,也是恨得牙根痒痒。

可国事堆积成山,再不处理要耽误大事。于是,政事堂宰相范文、参知政事王奎再三上表,恳请天子临朝理事。见再三上表恳请无效,就在昨日,政事堂宰相范文、参知政事王奎居然率百官,在宣德门外叩阙,大有天子再不临朝,便要冲进来把天子拉出去的架势。天子眼见拖不下去,才点头答应。众臣见状方才散了。

按照大炎规制,每个月的朔望之日,也就是每月初一和十五是大朝日。今日是大炎天兴五年五月望日,罢朝近月的大炎天子终于摆驾紫宸殿。

礼毕,只见高阳郡王的老师、殿中丞徐昌图一步抢出,跪倒丹陛前,启奏到:“陛下,高阳郡王洛阳祭祖遇袭,生死不明。随行护卫的几百禁军皆是百战精兵,如今都已战死。若无数倍精锐围杀,断无无一人生还之理!今国中大部已平,帝都几百里内,何来大股不在朝堂掌控之内的精锐之兵?且此次高阳郡王本是临时更替齐王前往祭祖,臣恐这次真正要针对的是齐王!请陛下下旨严究。”

说完,不等天子回答,即侧身抬头目视武臣之首,当今天子之弟、晋王兼枢密院使周昭佑,道:“晋王掌管天下兵马,不给天下人一个解释吗?”

晋王瞟了一眼丹陛之上的天子一眼,见其脸无异色,正待出班。已有一干武将出列跪倒,为首乃晋王之婿、殿前都指挥史高行舟:“陛下,天下兵马皆我等代陛下节制,无陛下旨意,绝无可能私自调动。况战死者都是我等部下,岂有自己人斩杀自己人之理?徐昌图目无尊上,无凭无据恶意诋毁晋王,罪加我等,请陛下治其罪!”

其余武将亦齐声附和:“请陛下治其罪!”

谏议大夫闻三多出列弹劾道:“陛下,徐昌图无凭无据,当朝指斥重臣,言语无状,请陛下下旨严查,是否有人指使?”

见此情景,天子眉头微皱,一闪即失,沉声到:“徐爱卿为二哥儿讲师,心急之间,虽言语莽撞,实情有可原。朕心里清楚,众卿不必在意。都请起。”

待众臣归列,宰相范文出班朗声道:“臣有本奏。臣恳请陛下早立齐王为太子。”说罢,伏地叩首。

这范文是个大儒,博学强记,为人方正,在朝堂、士林都极有威望,立国便是宰相。按照大炎规制,拜相者必封公,因此又爵封璐国公,人称范相公。范文同时也是大皇子齐王的老师,一直认为齐王乃是天子与皇后所生嫡长子,是大炎天下理所当然的唯一储君人选。只要逮住机会,一定以此规劝天子。

“范爱卿请起,不必行此大礼。”大炎天子用手示意,虚扶了一下。抬头扫视了众文武一眼,道:“众爱卿认为如何?”

“陛下,臣认为陛下春秋鼎盛,又天下未平,实不宜过早册立太子。”参知政事王奎出班奏到。

“皇嗣者,天下安危之所系。自昔祸乱之起,皆由策不早定。陛下。不如此,臣恐旦夕之间,萧墙之祸立至。”宰相范文的亲传弟子、礼部尚书杨位出列,言辞恳切。

“就是册立太子,也当择贤者而立。如此乱世,非贤者为君,如何震慑天下宵小?如何保我大炎国祚绵长?”参知政事王奎也是针锋相对。

俆昌图立即怒声道:“请问王相公,你认为谁是贤者?谁又当为储君?”

“大家有目共睹,何须我多言。”参知政事王奎朗声道。

“你这乱臣贼子!言语无状、狂犬吠日!请陛下速斩此贼,以正朝纲!”本来脸色就黑的俆昌图,这下脸色更黑了,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王奎,恨不得立即将其当场斩首。

王奎也不答话,默立不动。

涉及国本,一般臣子绝不敢掺和,一个个像鹌鹑一样缩着,生怕被波及。

天子瞟了一眼晋王与齐王,见一个如老僧入定,一个低头埋首。

正在此时,一位殿前值守的内侍进殿颤声奏到:“陛下,恭喜陛下,高阳郡王回来了。”

“在哪?”大炎天子急道。

“已到南熏门外。”

“速去迎接,宣高阳郡王到福宁殿觐见。”大炎天子立即起身往丹陛之后行去。

“散朝!”殿上值班内侍见此大声唱到。

一众臣子闻声,如蒙大赦,三三两两交头接耳退出朝堂;只有王奎和俆昌图一路大眼瞪小眼,怒气冲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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