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擅自班师被贬闲置

交趾国富良江畔,交趾国的军队被高行舟的大军打得落花流水。交趾士兵的尸体把富良江都堵塞了,直到三天后,富良江下游才看到有水流下来。但此时大炎军队也不乐观,北方人水土不服,军中瘟疫蔓延,加上连番大战的死伤,大军减员已经超过一半。同时随着战线拉长,粮草供给困难,已经是强弩之末。

交趾国主已经被高行舟大军打怕了,远远地躲到南边一座小城,将县衙改做了临时行宫,君臣极是狼狈。

临时行宫中,交趾君臣正吵作一团。武将们纷纷主战。文臣们则分作两拨,一拨主战,一拨主和。

交趾国主看着眉头直皱,对默立一旁的丁成道:“丁参政,你最了解炎朝,认为现在该怎么办?”

丁成因为刚刚有大臣建言要将他献出求和,心里正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见交趾国主问他,心里一定,道:“炎朝军队已是强弩之末,又都是北方士兵,不服水土,一定不能久战。因此微臣建议陛下边打边谈,到时炎朝必会自动撤军。”

旁边有早已按捺不住的文臣跳出来,指着丁成鼻子骂道:“都是你撺掇国主出战,方有今日之祸。反正死的都是我交趾国民,你丁成只顾保住自己性命便可。可我交趾军民何辜?要为你丁成卖命?”

说完,朝着上面的交趾国主一拱手道:“国主,我交趾国小民寡,再战下去,我交趾国民所剩无几,这交趾国存在还有什么意义?我们不能将国运赌在丁成的猜测上,请国主速速定夺。”

不少大臣也纷纷附和。那些主战的文臣武将闻听则默默不言。他们主战只是因为一时血性,但他们心里明白,如果炎朝军队真的发狠再打下去,恐怕结局真的是身死国灭。

交趾国主沉吟半晌,看着丁成道:“丁大人对我交趾国一片赤诚,我想借丁大人一物,不知道丁大人可否愿意?”

丁成闻言,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他知道交趾国主想借什么,但他现在是待宰的羔羊,又能如何?只得抱着一丝希望道:“臣愿意为陛下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

交趾国主闻言大笑,道:“好!丁大人真是我交趾国大忠臣。我便借丁大人首级一用!”

丁成闻言,立即瘫倒在地,昏死过去。

交趾国主冷眼看了一下丁成,对刚才建言的大臣道:“你拿了丁成首级,去炎朝军营谈和吧。”

那位大臣道:“陛下可以答应什么条件?”

交趾国主道:“放回交趾抓来的炎朝百姓,双方退回开战前的位置。”

大臣道:“遵旨。臣必不辱使命。”

高行舟坐在中军大帐中,心里也是纠结。不打到交趾投降,他回去交不了差;但再打下去,恐怕把手上的老本都要打光。虽然这次带的不是自己嫡系,但也是大炎朝精锐,高行舟实在不愿意手下不明不白地死在这蛮夷之地。正在高行舟哭思无解的时候,账外亲军通报:“大帅,营外有交趾国使者打着白旗来谈和,求见将军。”

高行舟闻言大喜,道:“叫人在账外摆好军阵,再叫交趾使者进营。”

亲卫应诺而去。

不一会,一阵甲胄响动和士兵奔走的声音响起,随后亲卫在账外大喝道:“禀告大帅,交趾使者在账外求见。”

高行舟喝道:“进来。”

随后交趾使者捧着一个木盒,进账躬身行礼道:“交趾国使者见过大帅。”

高行舟道:“所来何事?”

交趾使者道:“交趾国和炎朝本是友好之邦,因为贵国叛臣丁成挑唆,方起战火。今日我交趾国主愿意罢手言和,各自退回自己边界。为表诚意,我交趾国主命我将丁成人头奉上,请大帅验看。”说完,躬身将手中木盒朝高行舟奉上。

高行舟示意亲卫接过打开,见确是丁成人头,点头道:“我先纠正一下你,交趾国和大炎朝是藩属关系,不是什么友好之邦。大炎是宗主,交趾是藩国,这个含糊不得,你们是否答应?”

交趾使者闻言一松,知道谈和有戏。至于藩属不藩属,只是一个口头上的面子问题,交趾国主在自己地盘照样称孤道寡。于是道:“理当如此,理当如此。”

高行舟又冷哼道:“你们以小事大,居然还敢擅起刀兵。现在一句退回双方边界了事?”

交趾使者道:“我国主还会交还此前抓走的炎朝国民。”

高行舟闻言,怒极反笑:“那我们的人白死了?我们的钱粮白花了?”

交趾使者闻言大急:“大帅还有何条件?我好回去禀告国主,再来回复大帅。”

高行舟道:“你回去转告你们国主,赔偿炎朝损失,方可罢兵。”

交趾使者忙道:“我定将大帅之言转告我们国主。”说完告辞而去。

等交趾使者离开,旁边侍候的亲卫道:“大帅,我们也打不下去了,为何还不马上答应?”

高行舟笑道:“如果我马上答应,就给交趾国看出虚实,恐怕一回去就反悔,继续与我军作战。”

亲卫虽不明所以,仍道:“大帅英明。”

隔了一天,交趾使者拉了十几车财宝物资再次来到大营。

交趾使者见到高行舟,躬身道:“我交趾国国小民贫困,但我国主为表诚意,已经将城内能拉来的东西都拉来了,请大帅体谅小国艰难,双方自此罢兵言和。”

高行舟见状,鼻子里冷哼一声,道:“这次便就此作罢,再敢挑衅,我必将让你们交趾国主身死国灭,绝不留情。”

交趾使者大喜,道:“只要大帅罢兵,交趾愿意世代奉大炎为宗主国。”

高行舟点点头,叫人收了交趾使者带来的降书和物资,打发交趾使者走了。随后后吩咐大军缓缓依次后撤。同时发出奏报,向京都请旨。但等班师的圣旨到,高行舟大军已回到邕州。

天子大怒,将回朝后的高行舟贬为左卫将军,并无差使。殿前都指挥使由刘潜接任。

高行舟终于班师回朝。刚交割了兵马,天子的旨意就下来了:高行舟贬为左卫将军,河阳军节度使刘潜接任殿前都指挥使。圣旨一下,素来位高权重的高行舟便变成无差使的闲官。但在京都,高行舟除了身边亲卫,禁军中并没有什么亲信,只能老老实实接受天子的责罚,交出兵权。晋王及晋王一系的人马也无法借此在朝堂掀起风浪,因为高行舟无旨班师是大罪,按照大炎的规制,天子的处罚已经是很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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