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林天浩送她上下学,
每天早午餐,
天热点个奶茶甜品,给全班一起送,下雨送伞送药。
所有人都默认两人是一对。
谢珩之来找过裴西宁一次,后面就再也没来了。
他给她的手表,被裴西宁扔进抽屉柜里。
裴西宁指挥着林天浩给她把快递盒搬进来。
裴南浔看着进门来的裴西宁,还有她一地的箱子,不悦地皱了皱眉,
裴西宁最近回家频繁,
她之前在外面接广告拍摄,有酒店住,只是每两三天回趟家拿东西,拿完东西就走,
她对两人之间的状态倒也能忍得下去,
但是,
“看到她就心烦!”旁边一道女声略显烦躁,
稚嫩男童咯咯笑,“我吓她两天,看她还敢回来?”
裴南浔眨了眨眼,显然对这个主意没有异议。
裴西宁刚要坐下,
裴南浔抽出一本书扔在她屁股下,神情懒懒慢慢,“别坐,这位置有主了!”
裴西宁垂眼,眼眶发红,“小浔连我在家里坐一下都不愿意吗?”
“我说真的,”裴南浔神情认真地看着她,语气慢吞吞,
“这房子之前的主人,他们一家人都死在这里,你也知道我从小就能看到这些不干净的东西。”
裴西宁看了眼四周,神情瞬间惊慌起来,
裴南浔从小看见大家看不见的东西,为此林秋云没少骂她撒谎精,后来裴南浔进了研究院……
“你不想让我坐就算了,还编这些来骗我!”
裴西宁眼眶通红,目光慌惧地看了眼四周,强装镇定地逃上楼去。
遇上要走的林天浩,
裴西宁眼眶还含泪地红着,
男人垂下眼睫,不知想到什么,迅速看了眼裴南浔,
“催他们快一点。”
裴西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森冷,
林天浩恐惧地咽了一口口水,点了点头,向外面去。
裴西宁晚上起夜时,就听见隔壁房间有小孩拍着门哭的声音,
她吓得毛骨悚然,回了床上就没再睡,
那小孩似乎变本加厉,在她门口挠着门。
第二天早上裴南浔就看见裴西宁顶着两个大黑眼圈下楼,
“姐姐还是不要太努力学习了,注意身体。”
裴南浔一边咬着油条,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裴西宁摸了摸眼下的黑眼圈,勉强挤出个笑来,“没有。”
刚说完话,桌底下仿佛就有东西在摸她的腿,
裴西宁吓得一个激灵弹起来,早餐一口没吃,拿上包就逃出门去。
在学校一天浑浑噩噩,
晚上回来,
裴西宁在餐桌上没吃下多少东西,就回了自己房间写作业,
等上床睡觉已经是十二点多。
夜里,她被憋到实在受不了了,才起床到卫生间,
头顶上的灯开始滋滋滋地忽明忽暗,
裴西宁看了眼上面,
灯光啪嗒一声终于灭了,
裴西宁赶紧起来,
裴西宁惊慌地打开水龙头,一抬眼却看见镜子里像被剥了皮一样身体鲜红的女人,
女人同样在对面搓洗着手。
“啊啊啊啊啊啊!”裴西宁一屁股瘫倒在地上,面色惨白,
尖叫声已经响彻整个屋子,
裴南浔在门外敲门,“大半夜的,你干什么?”
“有……有鬼,这个房子真的有鬼……”
裴西宁哭出声,见外面的人没理自己,赶紧爬回房间,打电话让林天浩来接自己。
没一会,
车到了楼下,
裴西宁什么东西都没带,上了他的车就走。
“东西找到了吗?”裴西宁开口,
车开出很远,她才收了脸上的泪水,面无表情地看向他,
林天浩僵硬着脖子摇摇头,“在找了。”
裴西宁淡淡勾唇,眼里却寂凉一片。其实,她自己也不信这么几个人能给她找到什么东西。
窗外亮起曙光,
裴西宁连夜就搬进学校宿舍,
第二天,是林天浩替她回来搬东西。
裴西宁下午到裴南浔学校门口蹲着她放学。
奶茶店里,
“小浔,我是不是得罪他们了?”裴西宁哭得凄凄惨惨,
“也不算吧,”裴南浔吸了一口奶茶,“他们就是不太喜欢你。”
“那怎么办?”裴西宁面色惊慌,眼珠转着,然后一下抓住面前的人,仿佛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小浔,你救救我吧!”
裴南浔久久才嗯了一声,“我倒是有个办法。”
“好,什么办法我去照做。”裴西宁忙不迭地点头,
两人离开店前,
裴南浔看了一眼楼上,才出门去。
楼上的男人笑了笑,“这小孩还挺有意思!”
“靳爷你禽兽啊。”花衬衫的男人贱贱地笑,
对面的男人一个眼神,他立马正经起来,“消息显示圣手白矢在这附近出现过。”
到了家门口,
裴西宁还不敢进,看着有些暗的屋里,越觉得恐怖。
他们俩房子一旁有一家据说也是撞鬼了,那房主是个年轻小伙,整天带着人回来搞派对,遇上男童鬼,
小伙给吓进了医院,房子里的家具都回来没要,全挂网上低价卖出。
裴南浔拿出一顶香炉,放在椅子上,
“拜吧!每天中午十二点记得给他们磕头上香。”
裴西宁点点头,当即就跪下,老老实实朝椅子磕了一个头,
椅子上坐了人,
磕头的时候,脖子上却突然蓦然一重,她还是恭恭敬敬地给她们上香。
“一会赶紧回来。”裴南浔突然出声,
要出门的裴西宁神情微愣,回头看她,
“没说你!”裴南浔目光冷淡,抬手就关上了门。
裴西宁端着一个香炉往外走,
林天浩的车已经在小区门口等着了,
“我们去哪?”他看了眼她手里的东西,拉开车门,
“去个好地方。”
裴西宁摸了摸沉重的颈部,缓缓绽开一个冰冷残忍的笑容。
这一路上,林一无论是扯她头发,还是咬她,
她都恍若没有感觉一样,面无表情地端着那盘香炉。
车辆停在南城庙门,裴西宁让林天浩在外面等着,她则抱着那顶香炉进去。
里面鳞次栉比的房子,遮压得道路漆黑阴湿,少有人来这块地,
裴西宁走得越来越深,她肩上的东西一下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