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李念愣住。
“体质只是用来参考而已，并不是决定性因素。”周伟年缓缓说道：“真正决定你强化能否通过的，是看你有多‘饱’。”
“有多饱？”李念更为不解。
强化和饱不饱有什么关系？难道饿着肚子就不能通过强化？可自身体质不行，就是吃得再饱也不能通过强化啊。
“这个‘饱’不是指你肚子有多饱，而是你身体有多‘饱’。”
周伟年知道李念有所误解，简练解释道：“换一个说法，你可以理解为体内细胞能量的充盈程度。”
李念隐有所悟。
接下来周伟年的话直接验证了他部分的猜测。
“强化的本质，实际上是通过对我们进行某种深层次的刺激，从而让肉身从细胞层次开始发生整体性的蜕变。”
周伟年沉声道：“而在我们蜕变强化的过程中，短时间内的消耗会非常巨大，如果体内每一个细胞都能量充盈，强化自然成功，相反强化必定失败。”
就如飞机飞往目的地，燃料充足自然平安落地，燃料都不够还起飞，就只有坠机这个结果了。
“原来如此……”
李念顿觉醍醐灌顶，明白了肉体强化的本质。
强化药剂相当于一把激发肉体潜力的钥匙，至于能不能激发出潜力，就要看使用者自身的积累如何。
积累足够，潜力自然就能激发出来，强化成功。
没有足够的积累，就算再有潜力都无法激发。
“肌肉锻炼的原理，关于这个你应该清楚吧？”周伟年忽然问道。
“知道。”李念点了点头。
肌肉纤维锻炼的时候会被损坏，补充足够的蛋白质后，肌肉得以修复，当破损的肌肉纤维愈合后，肌肉就会变得粗壮。
如此长时间重复这个过程，肌肉就会变得越来越强壮。
“提升体内细胞能量的充盈度，和锻炼肌肉是一个原理。”
周伟年微微点头。
“每天高强度的练功，使得体内细胞的能量急剧消耗，再通过食物进补和休息等方式，补足所消耗的能量。”
“这个过程中，体内细胞会尝试储存更多的能量，以应对下一次消耗。”
“如此长久以往，体内细胞所储存的能量便会越来越多。”
“最后一直到细胞内能量百分百饱和，到那时候，便可以突破到下一阶段了。”
“强化如此，武道入阶亦是如此。”
其实就算是到了入阶之后，还是这个原理。
不过那就有些远了，没必要继续深说下去，而且关于入阶之后究竟什么情况，周伟年自己也并不是很清楚。
“学生受教了。”
到了这里，李念才算是真正明白周伟年刚刚说的那句话。
对于练武功的人来说，确实没有什么事比吃东西更加重要。
吃比练更加重要，首先吃好才能练得好，要是吃都吃不好，就是苦练一辈子都练不出什么花样来。
“现在可以说参白果了。”
周伟年终于步入了主题。
“参白果这个东西，其实没有其他什么用处，唯一的用处就是可以让服用者体内细胞能量的充盈度大幅度提升，省却很多苦练的时间。”
只不过这玩意儿对第一阶段的武者效果最好，像他这样的第二阶段效果就非常差了，至于入阶武者更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不过相比于普通食物，参白果蕴含着非常惊人的能量，吃一颗下去要很长时间才能彻底消化，很适合作为执行城外任务期间时的食物。
“对现阶段的你很有用。”
周伟年夹了一块鸡胸肉扔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
“所以关于城卫军会拿出参白果做奖励的那个传言，确实为真？”李念拿起旁边的茶壶，给周伟年添上了一杯热茶。
只有茶水，没有酒。
喝酒对武者来说是禁忌，基本每一个有志向的武者都不会沾染烟酒这些东西。
“是真的，这也是我让你去的原因。”
周伟年点了点头，端起茶喝了一口。
当他得知这件事的时候，便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己的那几个学生，但考虑过后，最终只选定了李念一人。
因为这个任务毕竟要与血种打交道，危险性不是一般的高，若是让王兴、彭山等人参与，说不定反而会害了他们。
所以周伟年最终选中了心性最为成熟，行事最为稳重的李念。
至于他本身门内的弟子，则并不需要这种机缘，作为五阳市顶级势力，白门每年都会分到一定份额的参白果。
“不过想拿到参白果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周伟年说道：“具体的我也不多说，这次任务对你来说算得上一场历练，就算最终拿不到参白果也没关系，你要好好把握住这次机会。”
“学生明白。”
李念微微点头。
这次城卫军放出参白果的消息，定然吸引了不少人前来参与任务，想从这么多人手中争到参白果，自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过他既然确定了传言为真，那么就必然要争上一争了。
吃了一段时间后，周伟年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没有等吃完饭就先离去了，留下李念一人在饭店。
最后在离去之前，周伟年特意告诫李念，若是得到参白果后千万不能分与陈信一起食用。
对于没有经过强化的普通人来说，参白果这种东西不但无益反而有害，吃了后会发高热进入昏迷，严重者甚至会死亡。
李念虽然并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但得知这个禁忌后还是谨记于心。
得到周伟年离开，他则开始思考起刚刚关于强化的那番谈话。
“强化是激发肉身潜力的钥匙，能否激发成功还是得看自身的积累……”李念一个人坐在饭桌上细嚼慢咽，思绪万千。
按周伟年的说法，只要体内细胞能量达到百分百饱和，那么强化就必然成功。
“能量充盈度……”
李念心中一动，忽然闪过一个灵感。
“零号。”
他默念一声，呼唤出了零号芯片。
属性面板立即跳了出来，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建立任务……将体内细胞的能量值数据化。”说完后，李念又补充了一句，“以百分比形式。”
这便是他突然冒出来的想法，那就是通过零号芯片将能量充盈度数据化，从而更直观地看到自己当前阶段的进度。
不过对于零号芯片能不能做到这一点，李念也没有把握，所以只是一个尝试。
而零号芯片的表现并没有让他失望。
【数据采集中……请稍后……】
下面还有一行倒计时，显示需要时间0小时34分06秒。
总计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李念先关了属性面板，继续吃起了东西，周伟年点了一大桌子的菜，一个人要吃完这么多菜还真有不小难度。
半个小时后，零号芯片终于完成了任务。
属性主面板上多出了一个词条。
【能值：19.7%】
当李念看到这个数值的时候，还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只因为这个数据似乎有点太高了。
“距离强化过去才过去一周左右。”李念皱眉，“现在能值已经到了19.7%，难道说再过四周时间，我就可以进入第二阶段了？”
这什么神仙天赋，实力进步简直比吃饭喝水还要轻松。
武道奇才也不过如此吧？
问题在于，他要真有这么恐怖的武道天赋，突破第一阶段也不至于要用上将近三年的时间了。
“不对，是我的理解出现了问题。”
李念立刻意识到这一点。
因为能值代表的是他体内细胞储存能量的充盈度，而不是他武道的进度。
经过第一阶段的强化，在强化的过程中虽然会消耗掉体内所有能量，但能值还是会慢慢恢复过来。
只不过由于强化过后，体内细胞可储存的能量上限也得到了提升，以百分比形式呈现的能值自然就跌落了下去。
类似于游戏里的经验值，升级后原有的经验值并没有清空，而是继续保存了下来。
“所以我现在的能值，其实更多的是强化之前达到的水准。”
李念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如果能强化前的那部分能值剔除，那么剩下来的就可以算作当前阶段的武道进度了。”
“不知道可不可以这么操作。”
“尝试一下。”
随着李念这个想法的出现，属性信息上的能值开始出现了变化。
“果然可行。”
李念眼中一喜。
不过他记得以前零号芯片似乎并没有这么智能化，都不需要下具体命令就可以直接执行相应操作。
“难道是因为随着我的强化，零号也得到了相应的升级？”
李念若有所思。
养父母在给他植入芯片的那一晚曾告诉过他，零号芯片的功能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因为零号的那些主要功能，诸如计算、存储、分析等其实都是依托于宿主的大脑才能进行，真正进行这些工作的是宿主的大脑，而不是零号芯片。
显然第一阶段的强化，也让零号的功能变得更强了一些。
很快，属性面板上的数据再次稳定了下来。
【能值：0.4%】
看着现在的能值数据，李念脸皮都不由抽搐了一下。
“只有0.4%的能值……虽然似乎看上去低得过分，但结合我进入第一阶段所花费的时间，显然这个数更能代表我当前阶段的真实进度。”
李念压下那些纷杂的情绪，在心中快速计算了起来。
很快他就得出了进入第二阶段所需要的大概时间。
“五年……”
李念的心顿时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