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香气自厨房飘出，方卓然趿着拖鞋来到厨房，双手抱胸靠在门边，看着承旭一脸严肃的团团忙碌，不由得唇角含笑，心情极好。
“服了某个旁观的闲人，看半天也不说帮忙。”承旭把一个托盘往方卓然手里一搁，“不许挑嘴！”
方卓然挑起一角眉毛，“我有女朋友疼，这种福气可是求都求不来的。”
“说话注意点，谁是你女朋友啊，最多算等价交换型用工。”承旭纠正他，“绿茶咖啡什么的都伤胃，我给你换了煮奶茶用的那种新疆红茶，既有茶香也有茶色。”
“香辣熏肉哪来的？”方卓然有些好笑的定目，“你可是一向都吃的清淡。”
承旭看着手里的沙拉、北海道吐司、牛奶，承旭义正辞严，“你偷偷买了一块熏肉没三天就自己吃了，你当你骗的了谁啊？”
两人走到桌边坐下，转瞬笑眯眯的回，“其实，是奖励某人的，难为他照顾女性口味咯。”
今天承旭没坐他对面而是直接坐到了旁边，方卓然心头窃喜，这女人，一向是言语上的死硬派，行动上的投降派，“那这样好了，今天让你体会下什么叫饭来张口吧。”
看着某人拿嘴衔过来的熏肉边角料，承旭掩唇，翻了个无语的白眼，扬手挥开，“呸，全是你的口水。”
方卓然抬手扣住她后脑，二话不说把肉喂进她嘴里，舌尖一点咸辣味道，阔别许久，十分想念。
“我是个男人，照顾自己爱的人多一点，没什么问题的。”
承旭深深呼吸，“我不想你迁就我的前提是以委屈自己为代价。”她轻推他肩，软声告饶，“喂喂喂，这是我的脖子，不是什么新鲜甘蔗。”
“送你的吊坠你也不带，只好用别的方法给你盖个印。”承旭只觉得脑袋一阵发晕，“被单反压坏了怎么办啊，我这身兼数职天天跑上跑下的。”
“宝宝，等你积累了工作经验就来恒铭吧。”方卓然缓缓松开她，“保证做几人的工作拿几人的钱。”
“我觉得现在蛮好的，我去恒铭，到底也是做生不如做熟。”承旭坚持不为所动，半开玩笑，“我去了，你不会给我董秘做吧，家天下吗？”
方卓然握住她一只手，“你记得考虑。”他不动声色转开话题，“今天我们一起上班吧。”
承旭看着他。
方卓然伸手揉她长发，“今天有人去项目检查。”
“啊？”
“工信部下属的研究院。”方卓然哭笑不得，“是有人举报君威过度采集用户信息疑似滥用，所以检测下。”
承旭似懂非懂的“哦”一声，随即更加紧张，条件反射的去摸手机，“不是……”
“想什么呢，是梁家那边，他们家比较乱。”方卓然一语带过，“你看手机做什么？”
那位外室夫人？承旭匆匆咽牛奶，“我是看看自己有多少资产，你要是没存钱，我们省着花啊。”
方卓然抽过面纸，替承旭抹净唇边奶沫，“笨妞，不告诉你你着急，告诉你你也急。”
“那是，大家本来就有肉一起吃，更应该有风险一起扛才对。”承旭这个很有大局观的回答换来某人干脆利落的一吻。
“宝宝，我记得，君威的合同是按块签的，都挂账了是吗？”
承旭的脑袋仍有些迷蒙，想了会儿才答，“对，还剩一笔尾款，每年三百万的软件维护费挂内部往来，公司出。”
“君威还是退出来的好，项目……不能再出事了。”方卓然把茶一饮而尽，“本来也不是什么非它不可的高精尖科技。”
“这件事，是真是假？”承旭发呆，“你，怎么和长辈交代啊？”
“长辈是长辈，生意是生意。”看到承旭不放松的目光，方卓然无奈，“这种条款，不是蝇头小字写出，就是措辞含糊的春秋笔法。”
承旭磨牙，又是天杀的所谓行规，什么心血什么周全竟然都白费，她握紧他的手，“千年防贼本身就不现实。”方卓然靠着她，“梁军这边，安安静静解约没问题的。”
承旭摸着他的头发，“你这个董事长，少考虑一点都不行，好辛苦哦。”
“还好，我和技术部的同事晚上出趟差，你要是家里一个人害怕，就叫惠婷过来陪你，知道吗？”眸中暗色一闪，这样也好，总不会有事没事就发疯，要来当他的代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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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程臻手忙脚乱的一躲，芸姨眼疾手快往锅中注入一大瓢凉水，“好了太太，再煮个十分钟就好了，你先去冲冲胳膊上的烫伤吧。”
程臻摇头不动，“我都不进厨房的，也不知道他喜欢不喜欢我第一次包的生煎？”
“太太头回这么用心的做菜，先生一定喜欢的。”芸姨悄声鼓励，“这做菜就是个熟练功夫，太太这么灵光，一定学的会的！”
然而，当梁老太太打着哈欠下楼，口中说着，“昨天最后一把十三幺，只差一张一饼，等到死都等不到。”满腔兴致喜悦立刻去的七七八八，只得维持着好教养唤，“妈，我今天包了生煎，快坐下来尝尝，你们要是喜欢，我下次还包。”
梁老太太自芸姨手中接过公筷，惊异的抬抬眼，末了，只拨了拨，“这些个歪七扭八，全是你？”
“不是我说，臻臻，做别人家媳妇和在家做小姐可不一样，煲汤煮饭总要学学会的呀，家里有佣人也不是叫你翘起双手不干活的。”
芸姨自小带到她大，在程家同长辈没分别，不是不放心她，也不会非要跟来，程臻一听这话火气就涌上来，却也只咬牙忍下，“好的，妈。”
一阵有力的男性脚步声响起，一只手抓起盘中生煎，一只手搭住梁老太太肩膀，口吻夸张外露，“哇，我挚爱的生煎包！”
大半口生煎被吞落肚，来不及微笑，紧接着发生了程臻至难忘一幕：丈夫的脸庞脖子均转为通红，面孔如胀满气的气球，十指如爪，抓挠着颈部，满布痛苦的砰声仰倒。
梁老太太看向程臻的目光，第一次带了切齿恨意，“生煎里有葱？！程臻你们主仆俩，连军军对葱过敏也不知道？”
梁老太太将筷子一摔，掀翻了整张桌子，近乎母兽般咆哮，“帮忙啊！你们是死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