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玄儿，你一路上山来，这路边的景物可还记得住？”曹渊笑问道。
小玄儿抓了抓脑道问道“我为什么要记住，阿离记得住就行了。”
曹渊愣了下，便又笑着看向阿离。
阿离微微闭目，一路上的景物纷纷在他眼前展现，连同他上来时没有注意到的景物也在他眼前呈现，他方才向曹渊点了点头。
“嗯，我相信你也能讲的很清楚，让人有深临其境之感，对不对？”曹渊温和的问道。
阿离又点了点头。
“那么如果你把这些讲给到过咱们学宫的人听，你觉得他能够像你一样清楚这些景物吗？”阿离想了想摇了摇头，然后想说自己理解了的时候，却又听到曹先生问道
“这山路上的景物你果真全了解了？你这次上山来时的景物可以上次所见相同？”曹渊笑着问道。
阿离沉思了一会方才问道“曹先生是说‘道’必须亲自走过才有所体悟，而且‘道’是变化的，所以我们所见之‘道’并非是全道。”
曹渊微笑点头说“这便是常无以观其妙，常有以观其缴之理。”
“那，那如果我能观得其妙，又能观得其缴，是不是我也是可以修行的？”何一忍不住问道。
以曹渊所说，只要他苦读书，细体悟，然后再以行相证，自然也是可以修成大道的。
“何兄弟，你就别在这凑热闹了好不。”
展惠想也不想的说道，心想，你就不要装了，现在旭光城谁不知道你厉害。
何一......
倒是曹先生看了眼展惠，才说“按道理来说，没有慧库是不能修行的，但是何散木，你的情况比较特殊，也许能的。”
“我也这样认为，你们说的慧库是用来体悟道的条件，并不是说没有慧库就一定不能修行，我若能体悟道，便能修行。”何一开心的说道。
“你确认你不是修士，不能修行？”展惠还是忍不住问道。
“确定啊，也许我之前你说的那些春发之力是借的别人的呢，就像是孟尽欢借了别人的阵法之力，我这也是借的别人的力量。”
何一说道，这是何一能想到的解释，有人将力量存储在玉佩之中，如此而已。
“何兄，你还能借别人的修为？如是如此，你又何需修练！”
展惠大赶惊奇的问道，若是何一能够借别人的修为，那还苦哈哈的修行个啥，直接借就行了。
“大概是别人帮我借的。”何一说道。
“虽然小友说的有些匪夷所思，但能够借他人修为，定然修为高出我等许多了，小友为何不直接去问那人。”曹渊问道。
这时曹渊只觉得修行之路漫漫，所有不可思议的事都只是因为自己见识不够，能力不够而已。
“那人大概是死了。”何一有些沉闷的答道。
只到此时，何一方才意识到这具身体的前主人或真的像阳和说的那样，非常非常厉害。
曹渊和展惠听了都有些愕然。
看何一这样子真的不像是在撒谎，那么何一真不是修士，而是被动的借用了他人的力量。
如果真有人能够借他人修为，那么其人修为应该是不低于孟尽欢的，这样的人怎么会那么容易死呢。
何一也在想这个问题。
他有些后悔当初太鲁莽，觉得师尊和阳和不教他修行，他不希罕，现在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若是当初他在那座山上多住些日子，谦虚些，对师尊不要那么鲁莽，说不定他们就能教他修行了，就是不教，也能知道更多信息。
可是现在连回都回不去了。
曹渊想了想示意何一把手伸过去，何一照着。
曹渊并未检查何一的气息情况，而是感受他的这具身体，随着他的气息在何一身体流动，他的面色越来越疑惑。
上次他便感觉到何一身体很干净，没有慧库的人似乎做不到，可是他没想到何一的这具身体干净到几乎没有什么杂质，像是长期被元气和慧识滋养的身体，不仅仅干净，而且还很强筋。
总而言之，这应该是一个修为极为高深之人的身体。
可是何一没有慧库，也没有修为。
何一体内无任何元气的波动。
在这一瞬，曹渊想到了传说中的夺舍和借尸还魂，可是最终他又都否定了.....
要想夺一个修为高深的修士身体，太难了，何一显然没有这实力。
借尸还魂，可他又感觉得到何一的身体和魂魄很契合，虽然实力不配，但真的很契合。
“小友，你若不介意，我可以帮你问下我先生，或许他知道。”曹渊是终收回手，想了下说道。
何一眼睛一亮，竟然忘记了曹渊还有个厉害的先生，连声说不介意。
“小友最近在练剑，不管怎么样，以小友的资质，成为一名剑客不难。”曹渊想了想说道。
何一哦了一声，他对学剑并不感兴趣，学剑只是为了能够关键时候保护自己不拖累阿离，他的目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长生。
......
“先生，先生，你真信何散木说的，他是没有修行的。”
何一离开后，展惠忍不住问道。
曹渊摇了摇头。
“原来先生也是不信的。展惠说道，然后嘀咕道“那先生刚刚还说信他呢。”
曹渊笑了笑说“我也不是不信他的话。事实上以目前的情形来看，信不信他也没什么区别。看那两个小人儿的情形，总不会是坏人。便姑且信之，以诚待之即可，又何必要穷根寻底。”
“那两个小人儿，小玄儿倒还好说，可是阿离，这孩子也太.....先生，你觉得他真的只有九岁？”展惠有些疑惑的说道。
越是深入了解，他就觉得阿离越不像一个九岁的孩子，一个九岁的孩子怎么对万事万物的理解有那么深，而且还没有先生教。
这不可能的。
“阿离，这孩子看着羞涩，胆怯，安静，有时候也有天真言语，怎么不像九岁，不有说这孩子多智近妖，就怀疑别人。你放心，这孩子差不了。”
“先生为甚肯定？”展惠问道。
“这里告诉我的。”曹渊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道“有时候不要老是凭着经验眼睛去看，问问自己的心。这孩子来了两次，我就两次破境升级，一次是巧合，那么两次呢？”
“先生是说，与阿离有关？”
“你有没有发现，这孩子虽然话不多，但是每一句话都让人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有时哪怕他什么都不说，你跟他在一起思考问题的时候，也比平时更通透，不仅如此，连心情都会变得好些。”
展惠细细回忆了下，有些诧异的说道“先生你这一说，真是这么一回事，怪不得我一见那两个小人儿，就会忍不住笑。嗯，我最近也是击水大智级了，这次破境这么快会因为阿离。为什么？”
“阿离，离为光明，为文明，其核心为智慧，人如其名，这孩子身上有‘离’的能量。”曹渊说道。
“啊，怪不得何散木没变成傻子，难道是因为他一直和阿离在一起的原因？看来我以后，也得常常跟小离离在一起。“
展惠有些高兴的说道。
曹渊却默不作声，他想到了他年轻的时候曾经问过自己的先生“这天下可还有救。”
他先生的回答是有的，天下大乱，自有圣人从东方出。
是阿离这个自带光明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