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季恒当年让先生受气，难不成这斯又来寻师兄晦气！”卫赐闻言沉色说道。
曹渊望了望内房说“大概只是有些怀疑罢了。”
“那又如何？哼，师兄，你别管，看我来对付他。”卫赐说道。
曹渊看着卫赐笑了笑“算了，他初来旭光里，大概也不会太过分，师兄我还是能应付的。不用劳烦小师弟了，别到时又跟先生告状说我这个大师兄把你当牛使唤。正好他到这里来了，你啊现在不若找机会，把那人带走，就可以了。”
卫赐.....
这还不是在使唤自己？
姬斯之把城主府安顿好了后，第一时间就带着贴身的侍卫来到了远水学宫，虽然他在心中瞧不起曹渊，觉得他是假仁假义的邀名之徒，可姬无双失踪，他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曹渊。
当然，他此行并不是来搜山捉贼的，来的仓促，人手不够，姬永贞又不配合，他没那个本事，他只是来看看情况，然后顺便确认一些事。
走到门口有一会，那个爬在门房睡觉的老头才睡眼惺忪抬起头，有些迷茫的看着来者，仿佛还在睡梦中没有清醒过来。
姬斯之来之前可是做过功课的，这个老头应该曾是鲁岁余不记名的学生，看着此人，想着与此人相关的信息，姬斯之不由得冷笑一声。
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这个弟子在田齐犯上作乱，最后差点身死，鲁岁余虽羞于提起他，可还不是窝在远水学宫。
“城主大人亲临，曹渊有失远迎，还望大人宽恕！”姬斯之正想着那个老头的身份，曹渊已经出现在门口，恭谨行礼。
“曹先生客气了，本城主初来乍到，许多事情还不明白，所以想请教曹先生一二。”姬斯之笑道，如所有东礼国贵公子一般温润如玉却不容置疑自贵之气。
“曹渊不过是苟存于旭光城的穷书生，担不起城主大人的请教，城主大人若有问，曹渊定知无不言。”曹渊态度温和而柔顺。
姬斯之闻言笑了笑说“曹先生太见外了，我可听说先前曹先生在姬礼贤这逆贼面前可没这么矜持的，说起来当初曹先生随鲁先生为家祖家父出谋划策了好多年，虽然后来鲁先生另有高就，但到底还是有这么多年的情份，怎么就生分了呢。”
“公子身份显贵怎么是他人可比的，在公子面前，曹渊不敢放肆。”曹渊说道。
“也是，姬礼贤这逆贼，不过是小家子，也敢称侯？呵呵，到底德不配位，才有如今之殃。”姬斯之边向里走，边说道
“天欲灭之，任何人也逃不掉，若有人敢违天意，敢庇护姬礼贤之流的逆贼，必遭天谴责，曹先生，你说呢。”
“城主大人说的极是，先生也一再告诫我们要不仅要畏天命，还要畏大人。”曹渊正色说道。
“说得好！”姬斯之拍手说道“那逆贼之子姬无双逃走了，姬侯建议全城搜索，可是旭光城的百姓惊魂未定，本公子觉得实在是扰民了，不知曹先生怎么看。”
“在旭光城中，敢藏姬无双的也没几家，远水学宫或许算一家，城主大人来了，那就辛苦下城主大人身边的这两位壮士，以证我远水学宫的清白。”曹渊真诚的说道。
姬斯之闻言，讳莫如深的盯着曹渊，曹渊神色坦然，有一瞬间，姬斯之觉得自己怀疑错人了，像曹渊这样邀名虚伪的人怎么会窝藏姬无双，曹渊可是间接害死了姬德邻的，窝藏姬无双，不就等于窝藏仇人。
姬斯之突然觉得自己的怀疑有些荒谬，于是他轻笑一声说道“曹先生严重了，你本公子还是信得过的。”
“曹渊多谢城主大人的信任。”曹渊立刻说道。
“曹先生不必如此拘谨，对了卫赐兄呢，怎么不见人影。”姬斯之突然问道。
“哦，先前我与他说了几句话，大概是不顺他的耳，他就一声不响的走了。呵呵，我这小师弟，向来任性。”曹渊尴尬的笑了笑。
姬斯之想了想，也笑了笑。
卫赐出身贵族，年少出名，聪慧过人，看不上曹渊这个师兄也是情理之中的。
两人说话间，已来到远水学宫的会客室，展惠的茶已煮好，为两人奉了茶之后，便侍立在曹渊身后。
“曹先生与那个小孩子很熟？”姬斯之抿了口茶，才不缓不急的问道。
“城主大人说的是阿离，也不算很熟，见过两三次面而已。”曹渊认真答道。
“哦，那为何曹先生很是维护他。”姬斯之问道。
“说来惭愧。先生常教导我们对后辈要多爱护，我便把阿离当在后辈了，哪晓得是自己托大了。”曹渊苦笑道。
“可是曹先生刚开始并没有站出来要求阻拦姬礼贤养的那些叛军。”
姬斯之说道，心道难道不是你知道那小孩很厉害，所以看到那小孩子来阻拦，所以才想跟上来捡便宜。
却没想到，那小孩倒也是个妙人，竟然不是贪名，所以这个名自然就属于他姬斯之姬公子的了。
至于曹渊这个欺世盗名的小人，自然是算计落到空处了。
“曹渊惭愧，曹渊先前确实有些怯懦。”曹渊肃然说道，他是真的惭愧。
姬斯之顿了顿，又抬头瞥了眼立在曹渊身后的展惠说道“听说曹先生的学生，可是与那小孩打的火热，难道也不知道那小孩很厉害。”
展惠见姬斯之问起自己，便看了曹渊一眼，得到其允许才说“我实不知阿离有那么厉害，我就先前和他一起练习过一段时间的剑术，后来咱们与他产生了些误会，就没来往了。”
姬斯之闻言又接着问道“听说那个聂尘也与你们一起练习剑术了？”
“是的，只是聂尘不是很喜欢读书人，所以就算在一起练习剑术，也很少说话。”展惠如实答道。
“有人说他受贵人雇佣才来旭光城的，你觉得呢？”姬斯之继续问道。
“我实不知。”
展惠说道，他本想说阿离不过是个天赋稍稍好些的孩子，至于惊动姬斯之口中的贵人吗，可是一想到他在远水学宫都能感受到的那一剑的磅礴之气，他这句话实在是说不出口，事实上他真不明白阿离怎么一下子变得那么厉害了。
“那，你与那个小孩相处那么久，你对那小孩印象如何？”姬斯之追问道，仿佛是要确认什么似的。
“不练剑，就平常一小孩，而且还很害羞，不大喜欢说话。”展惠答道。
这样啊！
姬斯之若有所思。
据说某日宫中那位善卜东礼天官占了一卦后就立刻觐见了皇帝，后来不久，聂尘就到了旭光城。
在他见到阿离之前，并没有将这些事联系到一起，可是见到阿离，后来听闻聂尘与阿离相熟，事情自然而然的就联系起来了。
不过，在远水学宫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就没有必要了，所以姬斯之便把此次前来顺便需要处理的一个问题说了出来“对了，皇上想念宝儿公主了。曹素粗鲁，有劳曹先生安排宝儿公主回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