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信四分庄

卢先知轻轻哦了一声,“难道江湖雪并没参与这次血腥屠杀,已与那位轻功绝世的鬼面人暗中带着另一群人去血洗四分庄了?”忙又急声问道,“单堂主,魔冥组织的人是往什么方向走的?”

“卢先生,去四分庄的大路上留下了无数人气味,他们有可能已往四分庄去了。”

恰恰精于足辨的天堂主和精通地图的白堂主也走过来了。

“回报少主,据足迹分辨,魔冥组织的人确实已前往四分庄。”天堂主禀道。

卢先知吓了一跳,“这么说,那群魔鬼真要对四分庄大有举动了!”

燕狂风脸色大变,“我们立即追过去!”

卢先知忙唤道,“少主且慢,此事不可鲁莽!他们既能一举袭杀平剑山庄群豪,也一定早将我们的行踪探得清清楚楚,如果我们冒险去追,有可能坠入他们事先设计好的陷阱之中,因此老朽提出议,改走一条路,绕道奔赴四分庄。”

燕狂风担心道:“如果他们算准我们会绕道,事先布下机关,如何是好?”

卢先知道:“但我们如果走大道,魔冥组织的人既是大从道走的,决不会让我们去尾随追杀,他们绝对已在大路上布满消息埋伏。”

燕狂风忙问白堂主,“此处还有没有其他路可通四分庄?”

“有,除了主道,还有两条岔道可通四分庄。一条是林道,路侧主要分布树林;别一条是草道,道边多为荒草。相对而言,林道险要,草道较为平缓,且视野较宽。”

“如果走草道,何时可以赶到四分庄?”

“回少主,此处离四分庄已经不远。如果走大道,根本用不了多长时间。绕林道快马加鞭,能在黄昏前赶到。草道却绕了好几个大弯,明天才能到。”

“那好,为了争取时间,也为了防止魔冥组织在主道上设伏,我们就绕林道去四分庄!”

燕狂风一锤定音,白堂主忙道:“要不要将平剑山庄血案传书到四分庄?”

燕狂风含悲点头,“还要写上我们已从大道赶往四分庄。”

卢先知和白堂主相视微笑点头。

单堂主惊疑道,“既要放鹰,我们走林道,为何却要写上走大道?”

卢先知道:“少主这么做当然是有原因的。只因咱们的鹰有可能为魔冥组织的人招去。如果落在他们手上,他们就会以为我们真走大道,从而放弃对小道的布防。反之,信鹰一路平安飞到四分庄,东主接到信后,只要四分庄尚未被攻打,肯定会派人前来接应我们。“歇了口气,继续说下去道:“刘七娘是个罕见的女中豪杰,善于谋算,颇有一些计谋,她一定会从各方面分析,揣摩出我们的真实意图,从而劝东主从林道上来接应我们。”

燕狂风勉强一笑,“正因为我知道伯母善于谋算,所以才这样做。”

不大会儿,风堂主仅存的一只信鹰带着书信升上了天空。

燕狂风看着满地的尸体,沉痛道,“卢先生,发生这等不该发生的事,我们也有不可推委的责任啊!”

“是啊!”卢先知沉沉地叹了口气,“江湖中的事,本来就充满血腥充满险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们也没有想到平剑山庄群豪会被魔冥组织血洗一空啊!少主,你也要太自责了,错不在你,而在那帮万恶不赦的杀人凶手!”

“江湖雪!江湖雪!”又有人还着刻骨的仇恨在吟哦这个名字。

一只苍鹰飞旋到四分庄上空。从一座高楼上伸出一面红色条旗,划了几圈,那只鹰就飞下来了。

平剑山庄所有人马全部遇害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刘七娘手上,那是一封临时写就的绸信。

刘七娘这时与江湖雪等人刚刚回到四分庄,看完手中的信,顿被震得头昏眼花,耳中都嗡嗡响起来。她呆呆地看着信,竟似呆了。

在她发楞的时候,忽有一匹快马直冲四分庄而来。

一到门前,马上栽下一人,昏倒在地。

守门的几个人跑去一看,见是神刀欢笑,忙分出一人去通知刘七娘,一边七手八脚将欢笑扶入了院内。

刘七娘手中还拿着信,便听到人来报告欢笑昏倒门前的消息,二话没说,一面令那人火速通知群雄到议事厅议事,一面匆匆往外走。

来到前院一问,欢笑已经被扶进了院侧一间小房中。

房间内,两人正在替欢笑脱鞋,之后又将他染满血水的外衣脱去,扶到床上。欢笑满脸亦染有血迹,双目紧团,尚在昏迷之中。她忙让其中一人细细检查,看看全身受伤了没有。吩咐完毕,走出房间静等。稍后两人出来回报,说没有伤口,只是脚上有一小块擦伤。

刘七娘放下心,料想欢笑因为奋力冲出重围,功力消耗过度才累得昏倒,叮嘱两人细心照料,连忙又赶往议事厅。

议事厅设在中院,此时厅中已济济一堂。四十余人分坐两侧,当头两张大椅空着,却是为宗义侠和刘七娘设的。刘七娘一看之下,心口发痛鼻尖发酸,差点掉下泪来。

宗义侠遇害的消息,直到此时还没有宣布,众人自然是不知道的。群雄只知道刘七娘一行出去是五人,回来却变成了六人,而且宗义侠换成一个跟三小姐极其亲密的负刀少年和小女孩。

许多人甚至已经对那负刀少年产生怀疑。

这个说,“那看那个与东夫人一起回来的负刀少年就是江湖雪!”

那个说,“我也看到了,那个被三小姐称作朵朵的小女孩,不就是江湖雪收留的小乞丐吗?”

又一个说,“是呀,真是江湖雪和朵朵!”

“他们怎会与三小姐那般熟悉?他们不是魔冥组织的人吗?”

“三小姐在这里就好了,一问不就知道了。”

……

群雄都在窃窃私语,直到刘七娘进来才止住议论。

几十双眼睛中,有好奇,有担心,有惊疑,有惧怕……

刘七娘强忍着内心的苦痛,走到一张大椅前坐下。

厅中立即一片死静,大家都在等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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