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生一听，顾不上被捏的发疼的鼻子，眼睛亮晶晶的问季易川道，“所以王爷是舍不得我死吗？”
季易川一听，沉默了，过了好一会，他才松开手，末，瞧着顾盼生，气定神闲，淡淡的道，“单纯跟养了只小猫小狗一样，总不能让本王养的小猫小狗磕着碰着或者饿着吧？”
顾盼生笑容逐渐消失。
这叫什么？
他折腾了这么久，最后竟然成为了季易川养的小猫小狗？
因为这句话，顾盼生闷闷不乐了一晚上。
第二日，季易川派人在城里监督着施粥赈灾的进度，然后就立刻起身去了城外。
闷闷不乐一晚上的顾盼生也跟着去了。
一路上，顾盼生那叫一个安静，平时能滔滔不绝说个不停的顾盼生今天顿时瘟如老狗。
平常也习惯了有顾盼生在耳边叽叽喳喳，如今忽然耳根清净下来了，季易川倒觉得有些不习惯了。
季易川抬眼看了看顾盼生，终于，他忍不住开口，“怎么今天这么安静？身体不舒服？”
顾盼生托着下巴，连看都没看季易川一眼，漫不经心的道，“没有啊，我好的很，只不过，王爷昨天晚上说了，小人就是王爷养在身边的小猫小狗，小猫小狗又怎么会说话呢？”
顾盼生说起话来那叫一个阴阳怪气。
季易川听着，无奈的笑了一声，然后伸出手，招了招顾盼生，“过来。”
“干嘛？”
顾盼生极其不爽，白了季易川一眼。
反正顾盼生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大不了就杀了他呗，反正最后他也照样是死路一条。
季易川倒也没生气，戏谑道，“既是本王养的小猫小狗，那本王招招手，应该会摇着尾巴过来吧？”
“巧了，王爷养的这只小猫，性格烈，王爷说往东，他就偏要往西，王爷要他过去，他就偏不过去。”
顾盼生没好气的道。
“有性格。”
季易川轻轻点头，然后起身坐到顾盼生旁边去，顾盼生愣了一下。
“没关系，如果他要往西，那本王就跟着往西，他不过来，那本王过去不就成了？”
季易川微微一笑，对顾盼生道。
季易川这么一笑，顿时搞的顾盼生心里直发颤，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好像心脏都快要故障了一样。
顾盼生连忙收回目光去，“王爷原来这么有耐心的说这些鬼话来哄养的宠物的吗？”
季易川也不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摸了摸顾盼生的头发。
顾盼生吓了一跳，使劲眨了眨眼，“王爷这是干什么？”
“本王摸摸养的小猫，不可以吗？”
季易川微微歪头，一句话将顾盼怼的哑口无言。
顾盼生郁闷的低下头去。
季易川轻揉着顾盼生的头发，耐心的低声道，“无论猫狗还是人，只要本王喜欢的，本王都会好好疼惜，所以，别闹别扭了，本王的耐心可不多了。”
“王爷能喜欢多久？”
顾盼生怔怔问道。
季易川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轻笑一声，“谁知道呢？可能明天就不喜欢了，又可能会喜欢个一年半载的。”
顾盼生听着，心脏又疼了起来，这股疼痛，几乎快要蔓延全身。
季易川并不是一个说话会弯弯绕绕的人，相反的，会意外的直截了当。
而季易川所说的也是事实。
季易川就不过拿他当做养在身边无聊时逗上一逗的小猫小狗罢了。
这种新鲜感大概也不会维持上太久。
奇就奇怪在，顾盼生明明知道这一点，可是亲耳听到从季易川口中说出来，他还是几乎窒息一样的难受。
顾盼生觉得，他似乎完了。
顾盼生心事重重，难以疏解，可最后还是若无其事的笑出声来，用极其灿烂的笑脸迎向季易川，然后道，“那我可要趁这一年半载的时间多为非作歹，这样还有王爷给我撑腰呢。”
季易川轻捏了捏顾盼生鼻子，略带些许宠溺道，“你啊，要是太过分，本王可不替你撑腰。”
顾盼生笑而不语，心脏的位置，却是越来越疼。
马车最后在城外的一个偏僻小山村里停下。
山村外有人把守着。
顾盼生和季易川下了马车。
顾盼生看着这个荒芜的村子，有些疑惑的去看季易川，“这是？”
季易川解释，“这里安置着已经染病的百姓。”
闻言，顾盼生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此时，一个男人跑了过来，那个男人满脸皱纹，神色憔悴，连忙向季易川行礼，“草民牛胡，是牛家村村子，参见王爷。”
牛村长看到季易川似乎很激动。
季易川微微点头，“不必多礼。”
“如今王爷亲自驾临，村民们有救了。”
牛村长握了握拳头，高兴的道。
“村民情况如何了？”
季易川在这些百姓面前反而没有架子，微微倾身安静聆听。
牛村长叹了一口气，“王爷不妨进村看看。”
“要进去吗？”
闻言，季易川望向顾盼生，询问道。
顾盼生点了点头。
季易川和顾盼生就在牛村长的带领下进了村子，往里走了几步，顾盼生就看到了村子两旁临时搭建的雨棚，底下躺满了染病虚弱的百姓，还有些病情不那么重的百姓就拖着疲惫的身子在旁边照顾着，而健健康康来照顾的人却是少之又少，连医师也不过寥寥二人。
“此处是疫区，没有健康的人敢来帮忙照顾或者医治，而那些百姓，虽说都有在服药，只不过，因为人手有限，所以没办法一一照顾，因此他们病情一直没有多少起色。”
牛村长握紧了拳头，痛恨着自己没办法救那些村民，满脸愧疚之色。
“村长请放心，本王此番前来已经带了京城中上好的医师，人手也带了些，一定会尽力救治村民的。”
季易川安抚道。
“王爷大恩大德，牛家村上上下下，没齿难忘啊……”
牛村长眼眶通红，颤颤巍巍的就要跪下，季易川连忙伸出手，刚要扶住牛村长，顾盼生已经先季易川一步把牛村长扶了起来。
一晚上五章，我已经码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