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脸？”
言颜和林辰泽同时问了出来，说完相互看了对方一眼。
林如曼喝了一口茶，说到这个话题，她的手还有点抖。
“画皮你们看过吧？”林如曼说，“就画皮那种差不多……我一时间想不好怎么形容。”
画皮是看过，没看过小说也看过翻拍的电视剧电影了。
言颜和林辰泽本身就是有离奇经历的，一个穿进小说一个重生，顿时心情复杂。
他们觉得像画皮那样换了身皮相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林如曼就不行了，她觉得这事儿离奇，再加上没了解仔细。
她就尽可能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听说过去泰国领养小鬼的，给自己点尸油的，就没听过还能换脸的。”
言颜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好。
四周是其他人细细碎碎的说话声，店里还放着音乐。
灯光微黄微暖，茶香盈鼻。
店外偶尔有车经过，还有路人的笑声。
但言颜这一桌，陷入了安静。
林辰泽率先打破沉默，他说：“会不会，是跟言颜的妈妈店里那种……什么……焕肤的项目类似？”
他不了解这些项目，说这些专业名词的时候磕绊了一下。
言颜接上他的说，说：“是啊，这也不是什么特别创新的项目。”
这话说完他们两个都不相信。
像林如曼为了自己身上的疤痕遍访名医的劲头，她会不知道焕肤是什么吗。
能让她白着脸抖着手说出来的，肯定跟大家常规了解的不太一样。
果然，林如曼摇摇头。
她说：“改头换脸那种换，字面意思，听说骨相也变了。”
她说完，感觉手又凉了几分。
骨相也换了，那就有点离谱了。
言颜和林辰泽互相看了一眼。
林辰泽看懂了言颜的意思，大约是都跟自己猜的一样，既然这些人都跟于娴和言奕笙有联系，那么于娴和言奕笙就很有问题。
很有可能，这俩人也有他和言颜的奇异经历。
一说到奇异经历，林辰泽就想到了另一个人——林如曼的儿子杜植。
言颜决定问清楚：“大变样那种？变成了另一张脸？”
林如曼想了想，说：“倒也不至于，大概像是在自己脸的基础上微调了，效果堪比整容，又看不出整容痕迹。就，该调的调得刚刚好，不用调的更完美了。”
言颜懂了，就是跟游戏里那样，给自己捏脸了。
这跟她的汤水把皮肤变好脸色变好，还真不是一个档次的。
她这种充其量只能说是保养。
更多的，林如曼就不知道了，她反正是不敢去试。
但是简念兰跟另外几位太太最近聚会频繁，一直在抱怨这事，说是有小狐狸精勾她老公。
那小狐狸精简念兰以前还认识，曾经是她老公男特助手下的一个小助理。
那个小助理跟着她拎过包。
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离开了公司一阵子，休了很长的假，再回公司的时候，样子又媚又勾人，仔细看还是原来的样子，但是比原来好看了一百倍。
简念兰恨恨的，说她老公公司不少高管都暗暗朝那小助理要整容医生的联系方式了，但人家说没整。
说到末了，端不住仪态，啐了一口。
林如曼本来不打算听的，毕竟简念兰常常闲得发慌，八卦是一大堆，但说话阴阳怪气的调调不对林如曼的味儿。
不过那次她听进去了。
简念兰也知道林如曼就爱听这种医美的话题，她想组织太太们姐成联盟对抗于娴那边，就想着多一个是一个，就拉上了林如曼。
“她还给我看了那个小助理前后的照片。”林如曼翻了翻手机，把照片调了出来，“我看着也觉得很神奇。”
林辰泽和言颜都凑到一块去看，看完也是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变化果然大。
小助理之前就是平平无奇的普通长相，内双眼皮，眼有点轻微浮肿。她的鼻子山根不太明显，鼻头有点大，嘴巴有点凸，但人还算精神，整体看着也挺和谐，不算难看。
后面那张照片就差得远了——
双眼皮明显了，眼睛大而有神，溪水洗过似地波光潋滟，鼻梁山根明显，鼻梁线条但又不是整容那种死板的一条直线切下，而是鼻梁中间微微起伏，像是驼峰鼻。
嘴巴也不凸了，本来下颔骨角有点方，现在也成了流畅的斜角，但也不是一刀切，弧度还是隐约可见。
整张脸，脱胎换骨一样。
言颜回到家之后，脑里依然浮着林如曼给她看的那两张照片。
她站在客厅大大的落地窗边，看着窗外江面缀着灯的游船在江面慢慢滑过。
她一边跟林辰泽通着电话一边打开自己的系统看。
——你在干什么。
言颜：“在看我自己的系统。”
——有升级？
言颜：“没有，第一排开水，让脸色变好。橙汁，让毛孔变小，牛奶，强身美白；排骨汤，对骨头好。第二排，蜂蜜水，让皮肤嫩滑，芒果汁，抗老，椰奶，治咳好像，应该对肺好吧，最后乌鸡汤，让脸色红润，改善脸黄！”
——你别急。
言颜：“我没急。”
——没急你报什么菜单，你一急就这样。
言颜气馁：“我的商城里头，就没一样能让人样子改变的。”
——第三排？
言颜没好气地说：“一直没解锁，多攒点积分再说。想等南岸路的店开了再解锁。不过你看我这些商品的类型，感觉第三排也不会有什么能给人整容的。”
——你商品里没改变样子的，但是你也有动骨头的，你把我的腿治好了。
言颜：“我知道，就是莫名烦躁。”
——我叫杜植查了，出结果告诉你。
言颜：“你说于娴和言奕笙到底是什么来头？”
——暂时不知道，感觉没那么简单。
第二天周六，林辰泽跟言颜约好了去教室一起自习。
林辰泽现在已经不再需要轮椅了。
他刚下车走了没几步，突然就被不知道哪里横冲出来的冲得整个人重心不稳。
对方来势太猛，两人摔成一团。
等林辰泽扶着人站起来，看到撞倒他的女孩，眉头就皱了起来。
贺楚黛瞪了林辰泽一眼：“怎么哪都有你？没摔着吧？你有啥事给我递医院的单子吧，我包赔，走了，真是晦气！”
贺楚黛扭头就往学校里走，边走边对着手机说着“快到了快到你们别催”。
林辰泽不发一言，拍了拍身上的尘，看着贺楚黛的身影跑远，向着分校的校门那边去了。
他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刚才的贺楚黛，给他的感觉，不太一样了。
贺楚黛跑到分校门口，脚步这才慢了下来。
一直捂在耳边的手机也被她拿开。
她解锁屏幕，调出通话页面，拨了个电话出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那边说了几句，她回头朝校本部的方向看，已经看不到那边的门了，这边的绿植遮挡了视线。
她等那边的人说完，问：“我就假装有急事撞上他了……这样真的可行？他之前一直很抗拒我的……好吧……嗯，知道……想好了……隔个几天再问问他有没有撞到哪里……好……”
聊完电话，她收起手机，又朝刚才林辰泽下车的方向看了过去，脸上浮起了不明意味的笑。
这才慢悠悠地走到街对面，钻进了那间装修很好但饮料出了名难喝的奶茶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