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伊达的自述

上天真是眷顾我们,我们有太白山顶的神仙姐姐,现在又遇到了我的王子。

自从那天晚上把他带回部落——那个坐落在太白山深处、远离尘嚣的美丽山谷,他就一直跟我们生活在一起。

他身上凝聚着这个世上一切的美好,俊美、力量、智慧、善良、勇气,所有的一切组成了他。

从见到他的那一刻起,我的生命中仿佛就只有他了。

夜晚来临,太白山笼罩在黑暗与静谧当中,我们一起躺在洞穴中的石床上,我躺在他温暖的怀中,低声告诉他,“我的王子,我心里眼里只有你,时时刻刻都离不开你,一生一世都要跟你在一起。”

他那乌黑明亮的眼眸注视着我,极英俊的脸庞上露出慈爱的微笑,伸出大手摸了摸我的脑袋,“你是猴,我是人,你应该和王国里面的猴小伙结婚生子。”

“不,我是人!”我很不满意他只是把我当做小孩抑或是小猫、小狗,我气呼呼地离开他的怀抱,蹦了起来,身体站得笔直,来回踱步,大声喊道,“我们跟人一样会说人话,会站着走路,还会使用火......还有很多,那些只会在树上窜来窜去、只知道啾啾叫的才是猴子。我们跟你们一样是人!”

他陷入了沉思,显然已经认同了我的想法,过了好一会儿,他喃喃低语道:“太白山有很多猴子,你们为什么跟那些猴子不一样呢?”

“当然是因为神仙姐姐。”我又躺了下去,钻进他的怀中,得意地说道:“神仙姐姐每年都会带一种甜甜的、圆形的宝贝给我们吃,渐渐的,我们感觉跟那些傻猴子不一样了。

“我们更喜欢跟人在一起,听他们说话,观察他们,从那些山里人那里,我们学会了用火烤食物,学会了在山里采药,学会了打猎。”

“那东西你还有吗?”他的眼睛忽地异常明亮,用探究、好奇、睿智的眸光注视着我,“我也想尝尝。”

“神仙姐姐上次给的我们都吃完了,不过再过十来天她就会光临,那个时候我们又可以吃到仙丹了。”

“仙丹?”

“都是听那些山里人说起的,神仙给的当然是仙丹。”

......

我的王子是人,却又跟我们平日见到的那些猎人和农人不一样。

他跟我们部落里面的男女老少相处得都很好,所有人都喜欢他,实际上,所有的姑娘们都喜欢他。

在我发现这一点之后,无论他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他。

“伸出手来。”他手中拿着一根亮闪闪的银针,见我吓得把手藏到身后,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他露出温暖的微笑,哄我说:“你不是自称是人么,我一检查就知道了。”

“你可以检查我是不是人?!”我好奇地凑到他跟前,两只手仍旧死死地藏在身后,摇晃着脑袋说道:“我如果是人你就要留下来娶我,做我的王子!”

“天哪!”他抱着脑袋瞠目结舌地说道:“这是个什么世界,猴子居然比人还机灵。”

“我是人。”我再次重申道,缓缓地把手伸到他面前,“我的王子,你最聪明了,你检查一下。”

“闭上眼睛。”他说。

我乖乖地照做了,只是眯着眼睛,留着一小条缝,偷看他。

一阵刺痛从手指头上传来,他拿起一个细长的银色小东西在我的手指上一按,紧接着,我的指尖就冒出鲜红的血来。

“忍着,不许哭。”就在我眼泪汪汪、正打算哇哇大哭的时候,他命令道:“只有三岁小孩打针才会哭,你已经是大姑娘了。”

我连忙咬住嘴唇,忍住,他说的对,我已经是能够结婚生子的大姑娘了。

到了下午,等我睡完午觉,他出现在我面前,非常郑重地对我宣布,“伊达,你应该是人。”

我激动地上蹿下跳,而他只是平静地注视着我。

“为什么你同意我是人了?”

“不是我同意,”他的眼睛追随着我,凝眉说道:“是我的检查通知我这个结论。你的身体里面居然含有只有人类才能拥有的智慧基因。也许我应该把你带回去,让我的主人好好看看你。”

“主人?你有主人?!”

“主人跟我长得一模一样,他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男人。他看到你一定会高兴地围着你打圈圈。”

“你的主人在哪里?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他?”

“他不在这里,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不用担心,你一定会见到他的。”

“跟你一模一样的男人,天哪,两个王子。”我愈发兴奋了,禁不住上蹿下跳。

“你别做美梦了,”他说,“主人有喜欢的姑娘,她叫做程雅雯。主人只爱她一个。”

“我有你就足够了,我只爱你,我的王子。”

“我猜想你的神仙姐姐给你们吃的仙丹就含有那种人类才有的智慧物质。”

“我听不懂。”我拿起一只红薯啃了起来,这是我最喜爱的食物,尤其是烤熟了以后。“但我们都知道仙丹是好东西。明天神仙姐姐来的时候你可以跟她要。”

“明天?!”他欣喜若狂地将我一把抱起,“太好了,不能让她发现我的存在。你帮我多要一粒,就说我去外面打猎了,请她多给一粒。”

......

这是一个宁静美好的深秋的清晨。

天空呈现一片碧蓝色,明媚的秋日阳光流泻而下,山谷中的银色瀑布在阳光下闪烁着宝石般的光芒,正当大家在山谷中采摘野果的时候,山谷上方陡然出现一个闪着光的银色小船。

只听得大树上传来一声声唿哨,那是我们的警戒哨,用来及时发现任何接近山谷的威胁。

但不同的哨声代表不同的威胁,所以当大家听到哨声的时候,都兴高采烈地集中到谷中央的空地上,蹦蹦跳跳地迎接神仙姐姐的到来。

就一眨眼功夫,银色小船已经降落在我们面前,一道银色的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身披一袭白衣的神仙姐姐缓缓地走了出来。

按照她的要求,我的父亲和母亲,也就是国王和王后站在最前面迎接她。而我以及兄弟姐妹们则整整齐齐地排在后面,所有的臣民站在我们身后,都整齐地列队站好。

她就像朋友一样跟父王和母后说话,把仙丹递给他们。

接着她很随意地漫步在我们当中,就像在检阅我们。当她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抬头面带笑容地仰望着她,大声喊道:“神仙姐姐,”然后撒娇般地跳入她的怀中,把头搁在她的肩膀上,就在这时,我把手中早已准备好的一个东西朝她那洁白的脖颈上轻轻一按。

那一刻我触碰到她的肌肤,那看上去洁白无瑕、光滑柔腻的肌肤像冰块一样。

她似乎感觉到异样,扭头来看我,这时我装作把脸紧紧地贴在她的脖颈上,总是冷冰冰的她居然笑了,伸出手来摸了摸我的后背。

“伊达,快下来。”身后传来母后的呵斥声,“太没礼貌了,你怎么能跑到神仙身上去呢?!”

我满意地跳了下去,趁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候,朝躲在山洞外面树后的欧阳云飞做了个手势。

我顺利完成了他交给我的任务,在神仙姐姐的脖颈上按了个印。

王子说从此他就能随时知道神仙姐姐在哪里。

在我的心目中,他就是我的神,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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