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刘天师遇女鬼羞榆要吃人

陈金中了女鬼羞榆公主的埋伏。羞榆公主扬言要吃陈金,还撤出一条五十六节髑髅鞭扎陈金。

眼看就要命在旦夕,陈金扯开嗓子大声呼救。

“救命呀!我老人家要嗝儿屁!快来救命呀!有人听到吗?方师兄!快来救命呀!熊瞎子,快快来救命哪!老娘们!救命呀!大傻子,救命呀!二叔呀!救命呀……”

他扯开喉咙,杀猪般的大喊大叫,几乎把所有能想到的人都喊了一遍。

明明方舒等人距离他只有几丈远,但是他喊得嗓子眼都冒泡了,还是没有人能听到他的呼救声。

“哎呀,我的妈呀!这帮孙子未老先衰了是怎么的,怎么都耳背呀!”

他累得“哈哧哈哧”直喘粗气,连那根冲天小辫也耷拉了。

“哈哈哈哈……”

羞榆公主放声大笑起来,笑得那个花枝乱颤。

“我说女鬼,你笑个什么劲。”

“我笑你傻呀。七尾半大人施了幻境。在他的幻境里面,你就算叫破喉咙也没人听得见。”

陈金一听,既然我叫了也是白叫唤,那我还费那劲干什么,干脆别叫了吧。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这位美丽的鬼姐姐,我老人家有话要说!”

“死到临头,你还有什么好说的?”huye.org 红尘小说网

羞榆公主收住五十六节髑髅鞭,把它盘在身上,绕圈打转,跟耍蛇人盘着一条蛇似的。那四棱枪尖就像蛇头,停在羞榆公主的肩膀上,对陈金虎视眈眈。

“你也看到了,我是一只螳螂精,瘦的跟柴火棒似的,掐吧掐吧没有一两肉。你看到那边那只狗熊精没有?”

陈金用手一指幻境外头的吕二。

“看到了,怎么样?”

“俗话说得好,狗熊身上都是宝。熊皮作棉袄,熊肉吃个饱。熊胆熊鞭泡酒好,还有熊孩子耍个宝。熊瞎子身上肉多,你吃他一个,顶得上吃我一百个。”

听着陈金出卖朋友,把个熊瞎子的熊肉吹成了天财地宝,塞龙肉媲凤肝,天上没有,地上唯一。把羞榆公主都听乐了。她笑靥如花,纤纤玉指挑逗着五十六节髑髅鞭的枪尖。

“丑鬼,没想到你说话还挺风趣的。我真有点舍不得吃你了呢?”

“那太好了!您可千万别吃我。我身上骨头太多,您吃着老吐骨头,那多费劲呀,哪有熊瞎子好吃,一口咬下去汁多肉嫩,多带劲。”

“说得好!那我就听你的……”

“您走好嘞!”

羞榆公主也爽快,说有就有。

陈金长舒一口气。心里说话:好险,好险!差一点我命休矣。幸好凭我的三寸不看舌,两行伶俐齿,说得那女鬼转头去找熊瞎子的麻烦。熊瞎子呀熊瞎子,你可别怪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也是为了保命,不得不出卖的你。你死之后,我每逢初一十五,多烧黄纸钱给你。你在阴间娶个鬼妻,再生几个鬼儿子,安心做鬼吧。

他正想着,羞榆公主又回来了。可把陈金给急的。

“我的姑奶奶,我说你怎么又回来了呢。”

“我刚才想了想,还是得吃你。那狗熊精可以当主菜,但是在吃主菜之前,还需要一道开胃的前菜。主菜有主菜的味道,开胃菜有开胃菜的滋味。你身上肉不多,吃不饱还有嚼头,当开胃的前菜是最好不过。”

“我的娘啊!”

看来这女鬼今儿个是非吃他不可了。既然跟她讲道理没用,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跑吧!

陈金二话不说,撒腿就跑。

“丑鬼,别跑!”

羞榆飘身形,腾空而起,直追而来。

“腿在我身上,我爱跑你管得着吗?”

“哪里跑!”

“我老人家有地儿跑,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吃我一鞭!”

羞榆公主玉指一点,五十六节髑髅鞭化作一道寒光,奔陈金后心扎去。

陈金脖子一缩,一哈腰。

“我变!”

“嘭……”

再找陈金,踪迹不了。

去哪儿了?

老三样,变回螳螂的原形,利用身上的保护色,贴着地面蹑足潜踪,溜之乎了。

羞榆公主就是一愣。心说话:怎么凭空消失了?难道这个丑鬼会土遁不成?想跑,没那么容易,老娘挖地三尺也要把你揪出来!

想到这里,羞榆公主掐诀念咒,手指一点地面,五十六节髑髅鞭化作一道利箭。

“嘭!”

扎入地底。

羞榆公主原地一晃身形,化作一阵香风,紧跟着消失无踪。

话分两头,且说方舒、吕二、桃儿、刘天师四人,正埋头赶路,奔百鬼阵中央琉璃镇魔塔的方向赶路。一回头,陈金不见了,这可把众人给急坏了。

藏龙谷虎木狼林,怪石横生,到处都是一人多高的灌木荆棘,道路十分崎岖。在这儿把人给走丢了,再想找回来是难比登天。

“柴火棒!你在哪儿?”

吕二扯开嗓门大声呼唤。

方舒、桃儿、刘天师三人也跟着一起高声喊着陈金的名字。

可是,喊了半天,也没找到陈金的下落,急得吕二抓耳挠腮,绕着方舒直转圈。

“哎呦……哎呦……可急死熊爷爷了。柴火棒,你到底在哪儿呀。”

“这里到处都是鬼,陈师兄该不会被鬼抓走了吧?”

吕二眼珠子一瞪,用草包肚顶着刘天师说话。

“柴火棒可精明了,不会被鬼抓走的。傻小子你胡说!”

“吕大哥你不要急么,我只是假设。”

“假设也不行!你再胡说,我跟你玩命!”

别看吕二跟陈金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互掐,陈金还老欺负他。但是,吕二跟陈金的感情最好,一见不着面,急得跟什么似的。

“我说吕狗,你能不能消停着点,转来转去,转得我心烦意乱。”

“我不能!”

“你这样转来转去,陈狗也不会凭空蹦出来呀!你有力气,还不如分头去找。”

“对!分头去找!说走就走,我去也!”

说着话,吕二“蹭”一下跳进旁边的树林中。别看他身大肚憨,但是跑起来身轻如燕,在树丛中三晃两晃,再要找他,踪迹不见。

“吕二,别去!”

方舒在后头紧喊慢喊,还是没能喊住这个浑小子。急得他一跺脚。心说话:坏了。陈金生死未卜,现在还搭上个吕二。大家师兄弟一场,我怎忍心看着他去送死。

想到这里,方舒分开荆棘林,飞身形去追吕二。

“方师兄!等等我!”

桃儿摇身一变,显出原形。小狐狸身材娇小,比较方便在灌木丛中穿行,也钻进灌木丛里。

现在就只剩下个刘天师,在原地杵着,干眨巴眼睛。他法力低微,连个正经的法术都打不好,全靠舞刀弄剑撑撑门面,碰到小鬼也够他喝一壶的,要是碰上大鬼,他是必死无疑。

几位师兄跑得那么快,追肯定是追不上了。

“哎……既然如此,我就在这里也没有用,我还是离开百鬼阵吧。”

他从百宝囊中掏出回程令来,皱着眉头又琢磨了半天。心里说话:方师兄对我不薄。先有指点功法之恩,后来我被鬼王法相毒烟所伤,又蒙他救治,百鬼阵中还带着我捉鬼,给我打腰提气。我能收下鬼仆联璧,一半的功劳得归我方师兄。我要是这么一走了之,我太不是东西了。也罢,今儿个我就舍命陪君子,把这条命豁出去,也要助方师兄一臂之力,也要找到我失踪的陈师兄。

想到这里,刘天师把回程令重新放进百宝囊,探膀臂从背后拽出特大号的桃木剑,大踏步闯进荆棘林,想去追方舒。

还没走几步,就听得头顶上传来女子银铃般的轻笑声。

“嘻嘻……嘻嘻……”

刘天师提剑往胸前一横,高声断喝:“什么人!”

仰天望去,就见半空中落下一阵黑风,黑风之中显出人的轮廓。那人影又紧走几步,轮廓愈渐明朗,原来是一名女子。

女子长得十分美艳,朱唇贝齿,桃脸蝉发。身披蝉翼薄的轻纱,皮肤白皙,身材娇好。正是女鬼,羞榆公主。

刘天师被羞榆公主的美貌惊艳,见他酥胸半露,衣着清凉,急忙闭上双眼,非礼勿视。他隐隐生出异样的情怀,心里七上八下,一颗心砰砰直跳,都快从胸膛蹦出来了。

“这位公子,不愿正眼瞧妾身,是因为妾身相貌丑陋不成?”

羞榆公主声如银铃,听着十分悦耳。

“不七个八……”

刘天师说了什么,自己也不知道。急得他面红耳赤,满头大汗。

羞榆公主被逗乐了,双手捧着酥胸,格格直乐。她阅人无数,什么样的男人她没见过。

她给刘天师相了相面,见他天庭饱满、五官端正,虽然算不得俊俏,但是眼角眉梢带着一团的正气,够得上一位正人君子。

女鬼动了淫心。心说话:这样的男人正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何不与他快活一番,摘取他的元阳之后,再吃他不为迟晚。

想到这里,羞榆公主朱唇半启,口吐香气。其实她吐出来的哪里会是什么香气,全都是臭烘烘的鬼气。只是这个羞榆公主有一定的道行,能够借助自然界里动植物身上的元气,掩饰自身臭烘烘的鬼气。

“姑娘倾国倾城,小道身份低贱,顾此不敢睁眼相望,怕亵渎了姑娘的圣颜。”

说他刘天师是傻子,还真没冤枉他。他也不想想,在这荒郊野岭,平白无故哪来的大姑娘,不是狐仙就是女鬼。但是,刘天师压根儿就没把人家当坏人。在这一方面,他就是一张白纸,跟那些一心只读圣贤书,以为颜如玉真的会从书里钻出来的酸书生也差不太多,看见美女就是好人,看见丑鬼就是歹人,以貌取人,到头来只能是人财两空。寻常人谁不知道,书里钻出来的只会是书虫,哪来的颜如玉。

“我恕你无罪,睁开眼来看我。”

刘天师怯生生睁开眼睛。

羞榆公主眼神迷离,轻舒玉臂,慢摇腰肢,媚态天成。直把个年轻气盛的刘天师看得血气上攻,差点没喷鼻血。

羞榆公主看着刘天师的憨态,格格直乐,一边乐还一边抹口水。她这是馋的。

刚才想吃螳螂精,结果人家陈金滑得跟泥鳅似的,也不知用的什么法术,凭空消失了。羞榆公主用五十六节髑髅鞭在地底下追了十几里地,蚯蚓蝼蛄抓了一箩筐,陈金连根毛都没见着。可把她给气坏了。心里说话:今天让你小子给跑了,等我逮到你,非要将你扒皮抽筋不可。她在那里暗气暗憋,一转身奔其他几个小道士而来,正好撞上落在最后面的刘天师。

羞榆公主抹了一把嘴角的哈喇子,觉得自己有些失态,赶紧用话题转移刘天师的注意力。

“公子一个人,这是要上哪儿呀?”

“我有一位师兄迷失在藏龙谷中,我正要去找他。此地鬼怪出没,姑娘一人怕是有危险,可否告诉小道,你仙乡何在,家住何方,我送你回家吧。”

这天下的男人都一个毛病,看见美女都走不动路了,重色轻友是长长发生的事。这刘天师也一个样。这会儿他早把找人的事全都抛之脑后,也不分青红皂白,口口声声要送一名初次见面的陌生女郎回家。他也不想想,正经人家的姑娘,谁会接这个茬呀,肯定会把他归入臭流氓的行列。

“公子真是好心,那就有劳公子了。妾身这相先谢过公子。”

说着话,飘飘万福。

羞榆公主身子一晃,故意自己绊了自己一下。

“哎呀!”

摔倒在地。

“姑娘你怎么了?”

羞榆公主侧身倒伏在地上,双手抚住脚脖子,柳眉紧簇,轻声地呻吟,惺惺作态。

“哎呦呦……疼死了……”

“你这是怎么了?”

刘天师急忙上前搀扶,但是手刚伸出去,却又缩了回来。那羞榆公主轻纱薄裙,跟没穿差不太多。刘天师是个大小伙子,哪里承受得住这个诱惑,好玄没炸鼻血。

“姑娘,你可否自己起来?”

“疼……我这条腿怕是折了,当真起不来了。公子你怎能这般狠心,也不过来为妾身搭把手。”

说着话,轻舒玉臂,招手唤刘天师过来。

刘天师一愣神的工夫,也不知是怎么的,哪双玉手便已经勾住他的脖子。

羞榆公主借势一靠,身子依进刘天师的怀里,吐气如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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