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酒媒人

因为李红英的宣传,陈芷汀老公包小三的传闻退出校园。为表达信谣传谣的歉意,多嘴多舌的老师见到陈芷汀时,脸上的笑容比平时更真诚更热情,从夸人到夸课,搞得陈芷汀不好意思起来。陈芷汀回以真诚的笑容,以表达不计前嫌的宽容。

有面子没面子都是一阵穿堂风,吹过就过了。谁纠结谁痛苦,谁扯着不放谁迈不开前进的脚步。

陈芷汀一进入课堂就把快乐与烦恼、荣誉与痛苦都丢到脑后。

那天晚上徐珊来到家里,裘江好言款待,又叫来涂亮。

陈芷汀吃完药躺下睡了一个钟,三个人在客厅里小声聊天。陈芷醒了,看到徐珊和涂亮,精神气立刻好了大半。徐珊喊着肚子饿了要出去吃火锅喝啤酒。陈芷汀不想出去,看到涂亮巴巴拉拉的小眼神,亮晶晶地等着,好像她不去就熄灭万家灯火一般。这老涂怎么有点神神叨叨的。再看看徐珊面上挂着电视主持人的笑容,温暖动人又恒久不变,眼睛里满是不许不去的警告。去吧去吧,也感受一下裘江夜夜笙歌的生活。

“看看腿怎么样了。”

徐珊盯着陈芷汀受伤的腿,伸手撩裤腿。陈芷汀和裘江都愣了一下。只有涂亮反应过来。

“对对对,看烫伤好些没。”

“这都半个月了,怎么还没好?好像又发炎了。”陈芷汀明白徐珊就是故意。“发炎了,肯定的。”涂亮立刻附和。

“上课嘛,走来走去的,校医说是裤子经常摩擦的缘故。这个天气又不能露着腿,只好磨时间了。”

涂亮夫妇突然出现的妇唱夫随让陈芷汀有点哭笑不得。

“那容易。走!”

站在精品时装店里,明晃晃的灯光,亮灿灿的装潢,挺括高档的时装,让陈芷汀有点晕眩的感觉。她用腿上的伤痛提醒自己淡定、清醒、从容。

“先找短靴,再找配套的毛裙、毛衣、毛外套。”

徐珊一进店里就将通俗易懂的表情收拾起来,高冷而散淡,一边巡视一边用下巴对殷勤跟过来的店员指指陈芷汀,一付不差钱的模样。店员立刻请陈芷汀坐下,不等陈芷汀撩起裤子,店员已经帮她把鞋子脱下来了。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徐珊在背后顶她一下,陈芷汀转身瞪她一眼,住了手。

一切按徐珊的程序进行,先挑短靴,然后毛裙、毛衣,然后外套,店家又送一条驼绒围巾。徐珊顺便宰老涂的时候陈芷汀悄悄警告她:

“差不多五千呢!”

“要给小江哥面子了!这样吧,你刷六千,我刷四千,让这俩男人今天威武一回。”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啥意思?把钱留下来给小妖精霍霍?”

“你——”

徐珊诡秘地一笑,招手叫跟在后面的小姑娘过来,嘀咕一阵之后,小姑娘满面春风地上任了。

“两位大哥,您俩一看就是成功男人,真气派。哥您看,我又挑了几件毛衣、毛裙让我姐试试,您看可好?”

“姐,您可千万别嫌贵!哥多体面的一个人呢,您要穿得寒酸出不了手,哥只得找小妹子带出去见人,那哥挣的钱还不都被小狐狸精骗去?该花就花,姐!您漂亮哥也有面子,您不舍得花钱,就是嫌哥没挣到大钱,哥都没面子。”

“是吧大哥!”

裘江脸上笑着,鼻子想哼哼,没哼出来。

“哥为啥挣钱,不就是为让姐过好日子?有钱了就要过好日子,吃好穿好才显摆……”

一个小时后,两个女人从头武装到脚,光鲜靓丽地走出时装店。

从容优雅之后,陈芷汀总想找个机会跟徐珊感叹一下。裘江刷卡的时候她隐约听到一个数,六千八!天呢!她两个月的工资。涂亮也刷了四千多。两个男人一付不当回事的样子。陈芷汀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装的。要是装的,表演水平够评影帝了。

可见艺术来源于生活啊。那些表演用力却无法打动人心的演员都缺什么?生活!来自生活的快乐痛苦伪装欺骗真诚热情尴尬困窘……学得再像都是演。做影帝得真。你就是,而不是你真像!

呵呵。

徐珊不给她讲小话的机会。这不叫事,嘀嘀咕咕显得她俩没见识。坚决杜绝这种猜想。

自己男人面前,偶尔也得装一装。

陈芷汀最近瘦了,平底鞋又换小高跟短靴,更显窈窕。刚上身的毛料方格窄筒裙配浅茶色的高领毛衣,珍珠白的外套,简约的暗纹双肩包,让她的气质卓然凌驾于三人之上。试衣服时徐珊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武器装备”给她化了淡妆,立刻美得不要不要的!

裘江时不时偷瞄一眼,涂亮却不错眼珠地盯着陈芷汀看,裘江心中颇不服气。徐珊陶醉于自己新买的大衣靴子。各有各的开心。

短靴刚好接在裙子下沿,把裤袜缅上去,小腿伤处果然舒服很多。陈芷汀感激地抱抱徐珊,两个女人手拉手出了时装店。

四个人去吃火锅。天气冷了,大排档益发热闹。陈芷汀不喝酒,徐珊非让她破例:不破不立,先破后立,破而再立,方能立而不倒。又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瞄着她,趁裘江开酒时悄悄说:

“难得宰他们一回,一定要喝。陪他们喝几杯就当抚慰他们滴血的卡片。”陈芷汀扑哧笑出声来。

“你要不喝,我前功尽弃,不高兴得啦。”

徐珊摆出一付臭脸,陈芷汀生气地推推她,又笑起来。

“敢干打破常规才能抓住男人的心。”徐珊的补充有画蛇添足之嫌。

陈芷汀感觉徐珊的眼神像箭一样嗖嗖地射向自己,似乎她身上裹着厚厚铠甲,要发扬锲而不舍金甲可镂的精神才能射穿它。陈芷汀突然脑洞大开:铠甲没有,枷锁倒似乎有一付。平时虽然喜欢听张健正和岳晓明耍贫嘴,自己却从来没有说过耍宝卖俏的话,今天形势逼迫人,急中生智幽默了几小把,不是挺好的“马”,非常有效的“鸭”!

读书人大多是这样,语言赶超新时代甚至创造新时代,行动起来又固步自封,因循守旧,龟步蚁行。

对,不破怎么立呢!破!想起课堂上学生兴奋的小眼神,听讲老师专注的神情,带队领导赞赏的颔首;再看看旁边桌子扫瞄过来的男女的目光——也是四十岁的女人了,难得还有回头率。

此时不破,还待何时?——举起啤酒杯,与徐珊轻轻一碰,慢慢地顺着喉咙喝下小半杯。涂亮和裘江都看傻眼了。裘江的眼神中充满了“你真是有病”的惊诧。这眼神像点燃酒精的火,让陈芷汀的试探转化为一鼓作气,干了。

没等徐珊夸两句,涂亮一个蹦子跳起来,又拍手又跺脚,像过年收红包的小孩子。

“陈老师,好!棒!就应该这样!来,我俩连干三杯!”

“哟,你能得很嘛!”徐珊突然冒出满嘴的河南话,斜睨着涂亮满脑门找不着北的嘲讽。

“跳!继续跳!你能跳进酒杯里饿还不扶墙哩就扶你哩!”徐珊又突然说起地道的西安话。

裘江和陈芷汀都诧异着涂亮的孩子式兴奋,又被徐珊的不南不北的河南话加陕西话逗得大笑。老师要讲普通话,校园里也都讲普通话,于是有陈芷汀在的场合大家都习惯了讲普通话,徐珊的方言突然出现,感觉又新奇又好玩。

老板看四个人笑成一团,殷勤地过来问要不要加菜。

“加!毛肚肥牛,啤酒也加!”涂亮一挥手,陈芷汀担心地制止说:“明天要上课,可以啦。”

“你别扫兴!”裘江一挥手,打落陈芷汀似乎就要拉住涂亮手臂的手,痛得陈芷汀一咧嘴。涂亮看到了,心痛地望过去,赶紧递过刚拿上桌的冰啤让陈老师冰一冰。徐珊恶狠狠地剜他一眼,他装作没看见,徐珊干脆跟他换个座位。

“骚骚骚你滚一边骚去”,坐到裘江旁边,一举酒杯:“对!谁都不许扫兴。小江,咱俩喝!不干是孙子!”

徐珊和裘江仰脖子干杯的时候,涂亮斯斯文文地端起杯子跟陈老师轻轻碰了一下:“我干杯,你随意。”

涂亮碰杯时为表现自己也是走文雅路线的人,轻轻翘起兰花指,差点让陈芷汀笑喷。她红了脸,放下杯子,低下头,不让涂亮看到自己因失态而通红的脸。涂亮眼看徐珊和裘江就要喝完了,着急着不知道陈老师笑什么,正想伸手拍拍她,二位喝完了,一蹾酒杯,同时倒转,沥沥洒下一溜余酒,同时大笑起来。

涂亮非常遗憾地自己清饮了半杯。

四个人摇摇摆摆在大街上横着走。裘江跟徐珊搂抱在一起,表达今天这场酒喝得痛快,人生就要这样痛痛快快地喝酒痛痛快快地做人!

对!包括花钱!

包括发飙!

包括恋爱!

包括失恋——

包括痛苦!

对!包括想忘忘不掉的TMD噩梦!

……

小江啊小江!对!全对!

你光明正大地做坏事!我能把你怎么样?我就把你怎样!

对对——做坏事也得跟风,跟风的坏事就不是事。

安全!

同意!安全!

徐珊用力拍打裘江的背。裘江用力抱紧徐珊丰满的肩膀。裘江结实徐珊丰满,两个人抱在一起好像磁铁吸住钢板,严丝合缝。

陈芷汀回头看到了,笑弯了腰。

为什么有些人搂在一起你都不觉得有问题,有些人搂个眼神就感觉问题将会很严重。

涂亮回头也看到了,心急如火,赶紧办起临时学习班,要好好向老婆大人学习搂住敬爱的陈老师那可爱的杨柳腰。陈芷汀看他的小馋手赤果果地伸过来,果断地直起身横向走几步,拉开两个手臂间的距离。直筒裙迈不开步,酒后的陈老师将优雅走得东倒西歪,越发显出窈窕淑女的美态。不等涂亮跟着脚步缩短距离,两块钢板跨着正步,雄纠纠气昂昂通过没有搭建起来的断桥,留下涂亮孤单寂寞的手和陈老师再次笑弯的腰。

就要这样做人!

徐珊把自己奋袖出臂教训小三的事丢到爪哇岛,裘江把徐珊痛殴蒋纹纹的嫌恨抛去太平洋,两个人达成高度的一致。

涂亮小心翼翼地跟在陈芷汀旁边,看她似乎要向一边歪倒,赶紧伸手扯扯她袖子的边沿。三个人都醉着,只有涂亮小眼睛亮晶晶地绕着陈芷汀转,陈芷汀虽然身子不稳,但涂亮的神情态度却瞧得格外清楚,平时不觉得,此刻心里跟明镜似的,笑得越发走不稳路,急得涂亮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这一场酒终于化解了半年多的冷遇。摇摇摆摆回到家里,趁着酒劲两个人回归正常夫妻的轨道。裘江要表达歉意,陈芷汀是因酒凑趣,酒后忘忧。常规武器按规定动作操作,不带花式表演,不追求高朝迭起,各自心满意足,翻身睡觉。

出一身汗的陈芷汀忽而醒了,听着身边裘江微微的鼾声,恍恍惚惚的想起什么,不待抓住那沉甸甸的心事,酒意又涌上来了。还是酒好,将一场电闪雷鸣羽化成轻风白云,彩练当空舞。

人逢喜事精神爽,雨露滋润花儿靓。陈芷汀焕然一新走进校园,忽而感到空气都带有甜味儿,身段婀娜如早春的翠竹,挺拔秀美,化了淡妆的脸上更是春光明媚,水碧花妍,由不得经过的人点头微笑打招呼。

在办公楼下遇到何校长和毛副校长,两个校长停止谈话一齐看向精神焕发的陈芷汀,点点头先问陈老师好。

“何校好。毛校好。”陈芷汀略略红了脸,点头而过。

看着她的背影,何校长对毛校长说:

“陈老师不错,是这届初三的顶梁柱,德育处要多支持她的工作。初三班主任的工作,都要大力支持。如果碰到学生家长与班主任闹矛盾,德育处一定不能缩手缩脚,要做班主任的坚实靠山,不能让社会上的坏风气影响到学校。”

毛副校长深沉地点点头,表示一定会深刻领会校长的意思,把德育工作做好,做到位,做初三班主任的坚实……

何校长摆摆手,不待她说完,接听电话,边听边走了。

陈芷汀上小晚修。她不学岳晓明计较同时上两个班只记一个班的课时费,她在两个班穿梭,先在3班讲知识点,4班进行小测;3班讲完开始检测,4班已经快做完了,等4班完成检测互相评改时再将知识点贯穿进去,点评几道题。4班点评完正好下课,再到3班拖堂5、6分钟,将4班问题较多的题在3班进行二次点评。差不多第二节晚自习快响上课铃了才下课,收好明天上课用的课本,抓一把试卷放包里,立刻回家。

她要趁热打铁,与裘江巩固感情,重点是深入夜间的交流。

她不去想太多,因为想了没用,她不可能跟踪追击查实据,大把课要上,哪里有那种闲工夫;她也不能够单凭想像和推理就给裘江定罪,一个家的散场不是领个离婚证那么简单,老人、孩子、亲朋旧友、房产、存款、隐形资本,更重要的是两个人二十多年的回忆,如果散了,这些回忆全部从幸福转变为痛苦,由珍宝变成垃圾,像尖利的小石子沥沥啦啦散布在以后的路上,时不时刺痛行走的脚底,面上还得笑着,当它不存在。

这得多少年才能化解啊。平和依然存在,就让她继续存在。回到曾经的二人世界也是她心中隐匿的火苗。

裘江又在书房忙。说计划要开的律师事务所正是紧要关头,以后虽然还要两头跑,但在家的日子会多些。陈芷汀点头说好。看他说完专注于电脑,犹豫一下也没多问。又考试了,在学校只能改完当天的作业,试卷要带回家改。进到真真房间改试卷,家里又如往常一样静悄悄的。

这种静与平常一个人在家的静大不相同。陈芷汀偶尔停下笔会微微一笑。隔壁有男人,占地不超过0.5平方,却让一百多平的房间溢满充实的感觉。踏实,温暖,安全。

宁静的踏实没有持续太久,一阵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惊醒了陈芷汀。是裘江的。铃声刚响了几秒钟就断了。又响起,又挂断。陈芷汀的不疑心是因为太忙,现在……她放下手中的红笔,轻轻起身出门,站在书房门边。一边责怪自己行为不妥,一边稳住心神听里面的动静。电话又挂断了。似乎裘江不想接听,而对方不肯罢休。连续响了五六次之后,电脑键盘的嗒嗒声像急促的马蹄敲在干硬的大地上。似乎裘江发怒了。

有拖椅子的声音。陈芷汀后退几步,回到真真房间的门口,推开门。正好裘江出来。

“怎么了你?我听你那边手机一直在响。”

“有个客户,非常讨厌。”裘江的胸膛在起伏。

陈芷汀审慎地望着他,不说话。

“约了老涂去健身房。晚点回来。”

陈芷汀想追问是客户的电话嘛,想查看他的手机来电显示,是不是如他所言,想打给涂亮查证是不是约了一起健身……念头一个个涌出来,然后门开了,换好运动装的裘江穿上鞋子出去了。

“这是一万,你拿着。”裘江递给涂亮一个鼓鼓的信封。

“不用不用。徐珊那疯婆子下手也忒狠了,赔点是应该的。”

“你跟我客气什么。拿上就拿上。”

裘江不想废话。涂亮顺手装口袋里。想再问问以后的情形,裘江专心跑步,知道他不想说,也点点加速档,跑起来。

蒋纹纹控告徐珊故意伤害,警察去医院取证,据提取的录像看,徐珊女士的确伤害了蒋纹纹女士。可是据徐女士讲,那是因为她勾引别人老公,并蓄意恐吓原配并使之心脏病发作。

“打小三不犯法!”徐珊不用装,就是犀利的人。

“打小三也犯法!”蒋纹纹也不装,因为裘江不在。

警察不再询问,也不再取证,提供调解室,自己吵去。商量好怎样解决再过来。要告去法院,不告就私了。

裘江把涂亮安排在两个女人中间,自己去警局另找熟人。调出商场录相查看真相。看到陈芷汀进去不久,蒋纹纹随后进去,在商场里面,只看到蒋纹纹似乎在找什么,然后走向陈芷汀出现的那一排货架。后面发生的事不在摄像头范围内,不好说是陈芷汀倒下了蒋纹纹去扶,还是蒋纹纹突然出现故意去吓陈芷汀。

110警员边境是裘江办案时结识的朋友,提供佐证之外也帮不到别的忙。

“还得你自己判断。老婆是怎样的人,那个女人是怎样的人,只有你自己最清楚。”

裘江不清楚。陈芷汀是怎样的人他很笃定,但蒋纹纹也不能抹杀,她乖巧听话活泼柔顺,怎么可能会害人?如果老婆是羊,情人就是小白兔。羊不会害人,小白兔就会嘛?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这句话突然跳出来,让裘江无言以对。也许,或者,是不是陈芷汀认出蒋纹纹,做了什么出格的事,逼得她反抗自保,结果……但是……

裘江心乱如麻,不知如何判断,如何取舍。

涂亮叫他快点回去,吵得够了,警察也烦了。再吵下去徐珊顶不住了。

“你勾引别人老公,还有理了?”

警察看着蒋纹纹还有巴掌印的脸,也是一脸嫌弃。才几巴掌,这对他们而言就不叫伤害。

“她老公?我没看上,勾引不着。”蒋纹纹毫不嫌弃地斜睨一眼涂亮。

“就你那小破样,白送我们都不要。”

“那当然,你男人那身体,我们年轻貌美他hong不住,半老徐娘才是他的菜。”

“半老徐娘怎么啦?你也有半老徐娘的时候,只怕到时还不如咱这一半呢!”

“哟哟,就您这老大妈的身材还敢称半老徐娘?您就是半老菜帮,配不上徐娘二字!”

“当然啦你配,你就配给男人塞牙缝。正经当你是盘菜的男人还没出生呢。噢不对,一想到要吃小姐你这般菜,他直接夭折了,情等着你去街边站为祖宗争光呢!蒋家王朝的列祖列宗哟,蒋家小姐街边站给您的牌位增添了无数根男根呢!无数根——”

“臭婆子住嘴!”

蒋纹纹一声长嚎,把手中的袋子向徐珊扔过去,徐珊骂得正痛快没想到躲避,涂亮听到半老徐娘之说,吓得躲出去了。小包正打在徐珊丰满的身体上。包包没什么重量,造不成肉体伤害,但被打到了,那就是无法弥补的精神伤害。徐珊奋力出臂,冲过去要再扇小妖精几个耳光。

警察办案烦得半死,听两个女人吵架原本更加头痛,没想到这二位如此精彩的口水仗,把警察的注意力也转移了,及至徐珊冲过去才清醒过来,赶紧拦住。

徐女士打的是勾引别人老公的小三,属于“越级”打人,而且她维护的对象,也就是被伤害的事主没有到场,没有证据证明她事出有因,就属于故意伤害;蒋女士故意伤害他人虽有医院出诊的记录,但没有人证,故不成立,但她在警察局动手抛物伤害他人,也属于故意伤害,两相比较,建议私了。

怎么私了?裘江必须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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