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第一百一十五章双更合一

温长贵来的别快, 说什么在外地进货,结果不到半个时辰就出现在溢香楼二楼包厢。

他匆匆推门进来,挺着个圆润的肚子咻咻地喘粗气。

厢房是朝南的, 这会儿是上午,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十分的刺眼。他眼就看见端坐在窗边的年轻姑娘。姑娘身绯『色』长裙,乌发雪腮, 虽没见过面,却是眼就能认出来。

安琳琅实长得与已过世的林氏有几分相像。都是标准的鹅蛋脸,小巧挺翘的鼻子,张天生嘴角上翘的笑唇。除了眼睛不同,余是个模子印出来。温长贵立马将头上的帽子拿下来, 额头上已经覆了层细细密密的汗。估计是来的匆忙, 没来得及换衣裳。此时他身上等藏蓝『色』丝绸的长袍, 脚蹬长靴。个头不高, 但衣着扮瞧着还真有几分富贵老爷相。

“姑娘, 您怎么过来了?”温长贵几步上前,含笑地立即冲安琳琅鞠了礼问。

安琳琅没说话,只是微微偏过头。她正坐在窗边, 转过头来时脸逆着光。看不清神情,显得姿态有些冷漠。身后站着同样冷脸的四个护卫。

主仆致的冷漠态度, 叫温长贵面上活络的笑容僵了僵。

空气里凝滞了息, 屋子里鸦雀无声。

安琳琅端起面前的杯盏,揭盖子时杯盖碰到杯沿发出啪嗒声轻响。让温长贵企图热起来的场子迅速冷肃下去。温长贵低下头, 眼睛微微眯了下。倒是没想到这丫头年纪不大,还挺会唬人。

他心不屑,面上却鞠了额头的汗,退后两步做出副恭敬的态度:“姑娘怕是不认得小人。小人姓温, 名长贵。是已过世夫人的陪房,当初随夫人儿从金陵过来。小人的内人名唤曹氏,是小伺候夫人的贴身丫鬟。没想到晃儿十几年过去,姑娘都长这么大了……”

安琳琅还是没说话,对他拉进关系的话毫无波动。

整个厢房没人搭理他,只剩温长贵个人的呼吸声。不得不说,这种无声的沉默十分有威慑力。寻常在酒桌上游刃有余的温长贵,哪怕没将安琳琅放眼里也会有些忐忑。

他是又瞥了眼安琳琅。

模样嫩得,分明就是个小姑娘。这么会儿他实已经明,这小姑娘今儿来这趟怕是来给他下马威的。温长贵觉得好笑,心大家族的姑娘果从来都是这套。不过正是如此,他那微微拎起来的心又放下。温长贵是也不说话了,老神在在地等着安琳琅自己口。

包厢里安安静静的。

许久,安琳琅才缓缓地了口:“温掌柜贵人事忙,见你面还真是不容易。”

此话出,温长贵脸上的笑容还是僵。

虽早有准备小姑娘脾气大,但说出口的话还是刺得人心跳。他是稍稍抬起脸去瞥安琳琅,刚抬头,刚好与安琳琅回过来的视线。两人目光交汇,温长贵冷不丁瞥见双格外清澈冷静的眼睛,瞳孔微微缩。迅速低下头去。

有些肥胖的脸,被挤出了三层下巴。这个年代养得这么胖可见平日里日子委实不错。

温长贵顿了顿,再抬起脸来时已脸善老好人被冤枉的模样,他叫屈:“姑娘说笑了。姑娘是主子,小人是奴才。姑娘若想见奴才只管召见声便是。”

“哦?是吗?”安琳琅浅浅地呷了口茶水,笑容淡淡的。

拳进棉花里,无形的压力随着她这声意味不明的笑落地,又压了下来。

厢房安静得只余风声呼吸声,温长贵心里突突的,有些不踏实。他恍惚间终意识到眼前的女不是他以为的不知世事的天真女。至这无声拿捏人的手段可比当初林氏要强得多。

“小人今日在外进货,今儿才刚从历城回来。”温长贵是也不拿乔,主动口试探,“没想到去金陵做客的姑娘已经归京了,这是小人的疏忽。姑娘今儿过来地来取这年多的出息么?这两年生意有些不景气,不过好在小人与好些老顾客有交情。他们平日里照顾照顾溢香楼,收益勉强支撑的下去。这两年的出息小人都没动,给做主存在银庄里头。早知姑娘回来,该给姑娘送去才是……”

“这不要紧,银子存在银庄里没人去动就不会。”安琳琅啪嗒声放下了杯盏,“我过来,是来询问你些事儿的。”

“姑娘请问。”

“几日前,我翻看了下酒楼的账簿……”

“账簿?”安琳琅才刚口,温长贵心口咯噔下,“姑娘看过账簿了?”

“嗯。”

这几日,他确实是去外地进货,人不在京城。安琳琅派人将账簿取走这事儿他半不知。他顿时感觉不大妙,两粗短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姑娘怎么来拿账簿都不知会声?”

温长贵也知这不是他该质问的,但他当家做主久了,多多养出来脾气。见安琳琅面嫩,他下意识就说出口,“酒楼的账簿是不能随意拿的。姑娘派人来之前,也该知会小人声才是。”

话出口,温长贵就后悔了。果安琳琅脸『色』不好看,他脸『色』未变。

安琳琅眼睛眯起来:“怎么?我不能看账本?”

“哪里,哪里,小人不是这个意思。”

温长贵连忙摆手,“小人只是诧异。姑娘拿账簿没提前跟小人说,外人是怎么拿到账本的?这些东西素来最要,小人都是亲自锁在书房的柜子里头,钥匙除了小人,也就只有账房能拿。这人能越过小人去书房取账本,实在是心可诛。”

“再说,姑娘何时拿的账簿?拿的哪年的账簿?叫的何人给您送的?您没做过生意不懂,这账簿若是丢失,将来对酒楼的生意都要有大影响的。到底是谁敢进书房拿账本?”

安琳琅被他理直气壮的话给逗乐了。

这话确实能唬人,没亲自做过生意管过帐的人指不就被他给唬住了。但不好意思,她两辈子都在全心全意做生意。忽悠她还差火候。

似乎是怕安琳琅误会,温长贵又画蛇添足地解释:“姑娘您千万别误会,小人听这个不是要秋后算账。小人只是想弄清楚送到姑娘手的账簿是不是错账。还是那句话,这做生意是门学问。里头的弯弯绕绕多,生意人自不能太实在。咱们酒楼也样,对内对外实有两套账。兴许给姑娘拿账簿的人不明就里,给你拿了错的。”

安琳琅‘哦’了声,倒是没想到古代也有内外账。正要说什么,走廊上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从牌桌上下来的曹氏。只听门吱呀声从外面推,曹氏盯着头『毛』躁躁的发髻,推门而入。安琳琅的第眼就落到了她的脑袋上。

没办法,光秃秃的发髻耳朵与她绣工精美的衣裳对比太明显,叫人不注意都难。

那『妇』人口第句模样:“姑娘,您怎么来了!”

温长贵看安琳琅眼睛眯起起来,心里顿时就是个咯噔。

他顺着安琳琅的视线看向自己的婆娘,眼神落到曹氏的衣裳上,他立即就反应过来。脸上的倨傲退下去,他不停地给曹氏使眼『色』。奈何曹氏没感觉,眼泪说来就来。

只见曹氏立在安琳琅的近前,慈祥地端详着安琳琅的脸。那笑带泪的模样挺像回事儿,不知情的还以为这是哪个长辈。可转念想,林氏的贴身丫鬟算什么长辈?主子死就成亲离府的人能有多真心?

安琳琅言不发地看着她抹眼泪。

曹氏哭了半天,没见安琳琅有半分的动容,渐渐的有些尴尬。

她是从袖笼里抽出张帕子,作势掖了掖眼角哽咽:“姑娘长大了,越发像年轻时候的主子。奴婢这十几年在外替主子守着嫁妆,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挂念小主子。如今见到小主子,可真是太好了……”

安琳琅都懒得噎她,不耐烦:“别哭了,我不是来跟你们叙旧的。”

曹氏口气突被掐断,不上不下的没吐出来噎得难受。

“父亲已经嫁妆清单交到我的手上。我名下的资产,这段时日会彻底清查。溢香楼作为商铺收益最好的间,自是要严格审查。温掌柜既说账簿有两套,我已经拿走了套,你去另外套账也拿过来吧。”

这番话说的突,得夫妻俩措手不及。

温长贵脸了,眼闪过慌『乱』之『色』:“大人将嫁妆清单交到姑娘手了么?原来如此,也是,姑娘年纪到了,确实该接手了。不过姑娘,溢香楼的账簿怕是没有那么快送过来。咱们酒楼并非每个月都做账的,般是个季度或者半年,视情况而。姑娘不如等两日,小人让账房将账本理遍再给您?”

“不必,”安琳琅直接拒绝,“流水账我也能看。”

“流水账怕是只有账房看得懂,小人的意思是这几个月的帐可能有漏的,错的,得账房誊到账簿上之时才做调整,此时看,不那么准确的。”

安琳琅眉头竖起来:“我说,账拿过来。”

温长贵额头的冷汗冒出来,安琳琅突袭得太猝不及防,他时间没办法应对。他是不停地给曹氏使眼『色』,曹氏也慌。

安琳琅根本不给他们解释的机会:“偌大个酒楼养个不会做账的账房?我酒楼的工钱是多的烧得慌吗养废物,你到底是怎么经营的?我这么奢华的个酒楼交到你手上,你年竟才盈利六百两。这条街上桌席面都能百二十两,年六百两的盈利你是用脚在做生意么?若实在不会做,我就换人。”

温长贵给噎得脸都紫了,嗫嗫嚅嚅说不出话,干脆扑通声跪下去。

在见到安琳琅之前,两人是完全没想到安琳琅是这个『性』子,跟安侍郎完全不同。这话句接着句,问的他头皮发麻。

“姑,姑娘息怒!姑娘息怒!”

曹氏无比的庆幸自己进来之前金钗玉环摘了,不顶着头的金钗翡翠,怕是她们夫妻俩今儿出不了这个门。曹氏默默将手腕上的翡翠手镯往衣袖里塞了塞,夫妻俩满头大汗地跪下去。

安琳琅看着慌张的两人,不敢想象这些年这间酒楼就是让这两个人在管。就这种资质,酒楼没倒闭都是不幸的大幸。不想在跟这两人扯,安琳琅挥挥手让他们下去:“酒楼账房厨子叫过来。”

温长贵不敢违背,立马就去叫了。

安琳琅虽不如玉哥儿那般擅长管理,但她多有实际经验,个酒楼管理混『乱』的情况下没倒闭,要么是下面有能人顶住,要么就是厨子手艺实在是好,留住了客源。不管是哪个方面,安琳琅都算见见。另外,这酒楼不能再给温长贵管了。

几人会来的快,安琳琅口茶喝下去就进了厢房。进来三个人,柜台记流水的账房是个瘦高个,三十岁上下,留着八字胡。刚才在楼下已经过交,他的旁边个面相跟温长贵有八分相像的年男人,穿着扮十分的面。张口还镶了金牙。

最外头站着个高壮的红脸男子,也是三十岁上下。腰上系着围裙,大冷的天儿他两只袖子卷到胳膊肘,浓眉大眼的看起来十分精神。

三个人相继给安琳琅行了礼,报名字安琳琅就发现了问题。

瘦高个的账房姓曾,就是楼下那个什么爷嚷嚷的曾账房。镶金牙的姓温,叫温长富,听名字就知跟温长贵关系匪浅。果问,这人是温长贵的亲兄长,十三年前就被温长贵弄进酒楼来当账房。字学了个半桶水,账务这么多年做的塌糊涂。温长贵不敢拿账原因也在此。

红脸的男子就是溢香楼的大厨,姓刑,在京城的吃食界还挺有名气。做的手好菜,年轻时候曾拜在御厨高建成的门下。算是正统的御厨传人。

这个照面安琳琅基本就肯了,溢香楼没倒是靠邢师傅这手好厨艺。

安琳琅自己就是个厨子,自是偏爱厨子。

几句话问,问三不知的温长富差没安琳琅鼻子给气歪。搭话牛头不对马嘴,还拎不清。仗着自己是温长贵的亲兄长,跟安琳琅说话十分不客气。

且不说他番胡言『乱』语差没温长贵给吓死,到是曾账房说要账簿,他家有。

“你家怎么有?”问话的不是安琳琅,是温长贵。

他瞪大了眼睛,不知是愤怒还是威胁:“账簿是东家的东西,你私自带回去?”

“小人做账有誊的习惯,任何文字的东西都备份了份。”

曾账房就是当时账本送去安府的人,他送的自是温长富的帐。温长富做事马虎,东西搁在外头就没收。正好安家来人说要账,他就给人送了过去。他在溢香楼也有十几年,当初张就来了。只不过这么多年被温长富这个半桶水压在头上,要不是安琳琅回来的及时,他估计已经辞工走了。

“东家若是想要。可以派人去小人的住处去取。”

“东家,曾顺的帐怕是不能看。”温长贵没想到曾顺这人闷声不响地,居这时候捅他刀,“酒楼里大大小小的事儿不归管,有些的银两你也不知晓,你记的那些东西能做数么?!”

曾账房被他刺了句也没说话:“东家,确实账里只有些明面上的收支。”

“无事,”安琳琅瞥了眼紧张的温长贵,“你且拿来再说。”

温长富直到这个时候才弄明是怎么回事。

他看着安琳琅,略带教训的口吻:“小东家做事未免太不近人情。你这来又是查账又是给人下马威的,当真是半情谊也无。我弟弟为你『操』持酒楼生意,忙了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这么下人脸子也不怕下面人寒心……”

“哥!你说什么呢!”温长贵差要被这个兄长气死,“这是东家,你怎么跟东家说话呢!”

“难不是?”

温长富振振有词:“人家做主子的都懂得礼贤下士,这小姑娘做事就是没章法!你可是酒楼的老人,忙活了这么多年,难句不好听的话都说不得?”

“大哥你别说了!”

“做事太不讲情面,往后谁帮你办事?”温长富越说越觉得有理,“你可曾晓得多贵客只认温掌柜的,不晓得你安东家?这生意靠得是温掌柜的,你不怕『逼』走了老人生意关门?”

安琳琅都要被这人逗笑:“他温长贵家子的卖身契都捏在我手上,他想走,也走不了。”

温长富瞬间犹如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厢房里瞬间死寂。

“别跟我耍花样,给你们个月的时间,完整的账簿送到安府。”安琳琅此次过来主要是来拿账簿,她抬眸看向脸『色』铁青的几个人,“我不管这些年你们怎么经营这家酒楼的。但如今我接手,那不该出现的错误,我希望你们尽快弥补。否则,后果自负。”

丢下这句,安琳琅带着人离了。她下面还有好几个铺子要看。溢香楼给了她‘惊喜’,她不得不慎考察下面的商铺。除了商铺,将近百多亩的田产的出息还在个陪嫁嬷嬷手握着。

安琳琅可是听说这个嬷嬷是林氏的『奶』嬷嬷,年岁差不多跟安老太太差不多。原主幼年的时候,这个嬷嬷还照顾过她段时日。不过据说后来安老太太想亲自教导孙女,原主挪到自己的院子之后就将这个嬷嬷送去庄子上。

安老太太不是个苛责的人,正常来说不太可能无缘无故将林氏的陪嫁嬷嬷赶出府。但她问过当年的老人,连苏嬷嬷都不清楚原因。直说能接受林氏的嫁妆,应当是出府荣养了。

京城的农田不多,分布在京城的边郊。大多肥沃的土地早已经被各大家族占据。

安琳琅对古代的农田没有概念,她只知后世户农户,家里最多也就三十来亩水田。但古代封建制度下士族还是不样的。听安老太太口述。京城稍微有家底的人家,农田都是百亩千亩的算。她这百多亩的农田不算多。

如今的粮食是年季,种植小麦。肥沃的农田年最多三百斤的产量,平均产量是两百斤。旱地的产出就差多,比这半都不到。安琳琅大致计算了下产出。年所有的田产出息加起来大概是十吨左右。不过古时候斤的分量是远高后世的,勉强能算到十五吨。

如今市面上的粮食石才五六钱银子,满满算十五吨粮食也不过值个七十两,远没有商铺赚钱。这么细算,安琳琅对这个嬷嬷的感官倒是翻转了。这种情况下,下面的农田每年还往她手上送五十两银子,当真是除去交给朝廷的佃户的,留下粮食糊口,没留。

“嬷嬷如今人在哪个庄子?”安琳琅也不是苛责的主子,虽不清楚当年安老太太为何将这个嬷嬷送出府,安琳琅还是想去见见。

“就在京郊的苏合庄,听说她个人在庄子上,养了不羊。”安琳琅始查账,兰香就能听的都听了,如今安琳琅问,她张口就答上来。

“哦?”倒是没想到还有羊,说起来,安琳琅已经好久没喝羊『奶』了,“还有羊?”

“咱们府上吃的羊肉,瓜果,粮食,都是庄子上送来的。”除非饥荒年代,士族是不会去市面上买粮食的。大多数官宦之家都有自己的农田佃户,粮食从来都是多到吃不完,“说起来主子,咱们有个庄子种了好些樱桃树,产出的樱桃又大又甜。差不多两个月就有樱桃送上来。”

提到樱桃,安琳琅嘴里不自觉流口水,她倒是想起个人。

说起来,王大姑娘来京城这么久,也不晓得怎么样了。安琳琅想起去岁她还时不时往晋州寄信,让她给做酱料灌香肠。腊月之后就没收到信了。不过也有可能信寄到武原镇,她人不在镇子上,错过了也不。

毓秀宫里,已经归位婕妤娘娘的王大姑娘没忍住了个大大的喷嚏。她『揉』了『揉』鼻子,『奶』糕丢到盘子里愁眉苦脸地躺下去:“唉,什么时候才到六月份啊,想吃琳琅的虾酱了……”

说起来,王大姑娘的运气真是戏都不敢这么演。运气这种事,还真看人。本来以她这等皮相,是不可能通过甄选留下来的。偏生王姝运气好,在甄选前靠虾酱跟储秀宫的管事嬷嬷结识。那管事嬷嬷吃了她好几次好东西,自免不了对她多番照顾,时常在别的嬷嬷耳边提那么两句。

这提,王姝就在好些个嬷嬷跟前都有了个好印象。别人在宫里步步小心,处处提防。她不必,该吃吃该喝喝,得了空还能给家里寄信催吃的要喝的。人养的胖胖不说,反而比在家更容光焕发。

再说,那日殿甄选,本该是皇后主理选秀。但奈何当日皇后身不适,宫里妒心最大的丽贵妃暂代皇后。丽贵妃直接越过几个样貌出众的贵女,就这么了貌不扬的王姝留牌。

出身差,分位低没事,有嬷嬷们照顾,她比分位高的活得还自在。时常嘴馋了,还去御膳房弄吃食。后就这么在个风雪交加的夜晚,跟同样熬夜批奏章的小皇帝撞上了。

她不认人,颜控,还自来熟。呀看着小皇帝漂漂亮亮得跟个仙子样,不见外地拉着小皇帝就去她的小破屋里吃好吃的。这么回后,小皇帝觉得有趣。也是得了空就半夜出来转悠。结果这姑娘还真有意思,次次碰上。

两人就这么跟两只偷食的老鼠似的,总是大半夜凑到起去她屋里吃。王姝就这么从个八品的美人,稀里糊涂地吃成了正三品的婕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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