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后宫的邀请
这番言论一出，左丘恭仁还未说话，先前回答问题的几个富家公子先不满起来：
“简直是一派胡言，六道之存在必有其缘由，若非如此，它为何能为我等所用？”
张雨臣像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
“那你觉得树木花草，飞鸟走兽，诞生之初都是为了给人取暖，饱腹的吗？”
“呃......不是。”
“那六道不也是同样如此？”
那富家公子面红耳赤，本想争辩，但又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更要命的是，他虽然嘴硬，但心里听完张雨臣的观点，他不得不承认，这小子说的，好像有那么一点点道理！
那高瘦男子又继续道：
“若按照你所说，这六道本就不应该为天下所用，可若是这样，那六道的存在不就没了意义？”
“人家存在在这里，难道就是为了让你觉得它有意义？”
“如果六道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让伱这样的人所用，看你现在不到雅客的实力，那我觉得它存在还真是遭了老罪咯。”
张雨臣不屑一笑，那高瘦男子瞬间满脸通红，脸色难看到极点。
更要命的是几个女学生更是忍不住偷偷笑，他虽然学问尚可，但在这一群人中，算是实力最低的，不过秀士五十年而已。
这一直是他的软肋，如今被张雨臣毫不留情的戳中，自然是有种颜面扫地的愤恨在心中积聚。
“聒噪！”
左丘恭仁终于开口，让众人瞬间安静下来。
他看着眼前这个不走寻常路的小子，突然点点头：
“不错，这个回答，不错。”
“六道不以人存而存，不以人亡而亡。”
“君主想要得其力量，同样也要刻苦修行，这一点，和什么身份并无太大差别。”
“要说真的有区别，那便只有天资，有人天资强大，便更容易得六道之力，有人愚钝，便要付出百倍辛苦。”
“所以，你们也要搞清楚一点，是六道选择人，而非人选择六道！”
张雨臣冷哼一声，心中并不认同。
在他看来，六道根源不过和火一样，能被人所用，只是一件工具而已。
把它说的那么神乎其神，完全没有必要。
只是他还没有叛逆到将这种想法当回事的宣传出来，在这个尊崇天地神明的世界，这样离经叛道的想法是要被杀头的。
就算要宣传，那也得等他成为儒圣之后再说。
左丘恭仁终于咳嗽一声，摆摆手，示意众人下课。
唯独是把张雨臣给留了下来。
等到张雨臣向前走时，那永乐公主却轻轻拍了他一下，露出一个让张雨臣有些不解的奇妙眼神，留下一团女子香气后回头离去。
这就更让国子监内的公子们对张雨臣不满了。
正所谓红颜祸水啊。
张雨臣虽然不解这永乐公主到底想干嘛，但绝对不是好事。
听说守寡的女人最寂寞，张弘没了之后，这永乐公主不会想男人了吧？
张雨臣一阵恶寒，乱七八糟的想法被左丘恭仁的话所打断：
“果然是伏龙士的弟子，想法真当是有所不同。”
“也难怪给出民重君轻的回答，写出劝学那般的文章！”
左丘恭仁咳嗽几声，显得羸弱不堪。
但在张雨臣使用洞若观火之后，他却猛然感觉到眼中有那么些许的刺痛！
大儒之上，几乎都是空壳一般，不似前几个境界，自体内就有正气。
一般浩然正气都是在大儒周身充盈，可这左丘恭仁，已经不能用充盈来形容，在洞若观火发动的那一瞬间，仿佛自己的周遭都彻底变成了纯粹的白色！
文士，正气为白色。
而这白色之中，还有无数道黄色气运交织缠绕，化作一张巨网，比起杨天策来，要更加恐怖和庞然！
黄，为九尊之色。
但这并非意味着左丘恭仁有成帝之姿，这乃是他家族自大夏到大明，两个朝代以来的国运积累。
也就是说，左丘恭仁不死，大夏仍旧有复辟的可能！
张雨臣骇然，愈发想不通这圣人怎么会，留这么个定时炸弹在自己身边。
不过他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多吃惊，只是微微一笑：
“并非学生要出风头，实在是先生的回答太过刁钻。”
知道这老东西要给自己打印象分，张雨臣不得不表现的特立独行些。
若是不这样的话，万一这老头觉得自己没啥本事，说不定随便找个借口不让他在皇宫待着，那他就倒大霉了。
总不能真的成为越王女婿，借着他的关系偷皇宫的书吧？
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对的，他确实给左丘恭仁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但这印象绝对谈不上是好的。
“哼，刁钻？我看你不过只是想让我注意到你吧。”
“和你那个师傅一样，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你究竟是什么心思，所以当初的伏龙士，才会成为一个笑话！”
左丘恭仁满脸不快，忍不住摆摆手：
“今日本来是要你正常听课，如今你折腾这么一出来，先不说老夫怎么看你，其他小子可对你颇为不满。”
“也罢，老夫才懒得管你们这些烂摊子，既然报了道，就要按照国子监的规矩来。”
“让李诚领着你去住处，赶紧从老夫眼前消失，看见你这竖子，老夫就心烦！”
张雨臣点点头，乖乖跟着李诚走。
这位师兄兼助教一路上碎碎念，说的都是张雨臣不该怎样怎样。
但张雨臣知道，其实他心里也对张雨臣方才的表现非常吃惊。
这位看来是个老好人，或许未来能够多多利用。
“这里便是你的住处了，国子监之内可以随意走动，你上课之余，自有宫女来帮忙收拾打理，但切忌不可对她们出手！”
“还有，后宫，绝对不能去！”
李诚说的郑重其事，张雨臣也理解。
这宫女就不说了，哪怕皇帝没兴趣，那也是他的女人。
后宫更是禁脔，触之即死。
交代完事情之后，李诚便匆匆离开。
张雨臣看着眼前这比书院不知大了多少的院子，心中忍不住感慨，这就是监生的待遇么？
突然间，他感觉自己富贵不能淫的那条箴言似乎微微亮起。
“进入皇宫，开始算做富贵了么？”
张雨臣心中高兴，自打血殂纲目那件事情之后，他就对那种感觉颇为后怕。
亚圣传承越早变得完整，他就心里越有底。
正当他准备收拾一番，找找这皇宫藏书的地方在哪时，一阵敲门声袭来。
打开门，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长相娇媚，环肥燕瘦的妙曼宫女来。
这一号人让张雨臣微微一怔，只见对方轻轻点头，声音如丝绸摩挲，能让除张雨臣之外的任何男人半死不活：
“请张公子移步，我家主人想见你。”
“你家主人是谁？”
那宫女妩媚一笑：
“您自然知道的。”
张雨臣心领神会，得，刚才还说不能去后宫，现在他就要破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