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尘埃落定
“张宗寒死了！”
这个消息如同炸雷一般，在场下所有人的心中响起。
张破的表情瞬间大变！
“不可能，绝对是骗人的！”
“我父亲是武道至尊，他怎么可能会死！？”
像他这样所想的人不在少数，他们都觉得这只不过是对方的缓兵之计。
但无论等候多久，张宗寒始终没有出现人影，焦躁的情绪也在他们的心中浮现出来。
直到那些胡塞人。在他们交手的地方找到了张宗寒的尸体，在铁证如山之前，玄甲军终于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就连武道至尊都会死，那我们这些普通人又如何呢？”
“赢不了，绝对赢不了！”
“哪怕侥幸活下来，恐怕也要落下病根。”
“是为了复仇吗？”
张雨臣心中略有遗憾，但他从一开始也没想过杨天策会答应。
杨天策无言以对。
“造成这一切的也不是我，是因为伱们选择了与魔道合作。”
“你们对自己的实力难道没有丝毫的自知么？”
那这样不就相当于白打了吗？
“今日我强，所以您要为他求情。”
张雨臣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推。
“或者你们也可以选择跟着我，只是那样的话，你们竟然就要做出抉择来。”
杨天策颤抖着嘴唇，半晌没有说话。
但死在别人手中，和死在圣人手中，这两者之间是有天差地别的。
而张破则是呆呆的望着自己父亲的尸体，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向张家复仇。
如果自己连这一点都做不到，或者临到头又手软，那他相当于违背自己的本心，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成为儒圣。
“我只能说这个天下必然要被我推翻。”
“那便这样吧。”
“今日两位在此处，我不会为难你们。”
杨天策的表情也相当复杂，他看着上方那个矗立不动的人影，事到如今，他已经能够猜测出一些端倪了。
忍受着身体的剧痛，张雨臣蓦然来到三人面前。
但不管他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他确实按照张雨臣的吩咐放了人。
“只不过等到大军压境，你们尽数覆灭之时，你也不要为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而后悔！”
“留着这些人在营里，你们消化不了，也只会成为后患。”
“不懂战术，只顾蝇头小利，如果你的野心只是占据北川一脉，那你现在就可以这么做。”
见他依旧如此固执，张雨臣终于有些不耐烦了：
他一步飞到突木儿面前。
所以他这么做了，仅此而已。
“我选择跟公子。”
“如果不将它们消化的话，我早晚都会有暴死而亡的风险。”
“怎么会是你？”
张宗寒留下来的力量过于凶悍，是如今的他绝对无法承受的。
“你为什么要杀掉父亲？”
等到玄甲军士兵尽数散去，张雨臣终于摘下面具。
张宗寒的死其实是他的意料之中，随着这些年他在圣人面前愈发放肆，纵然张雨臣不出手，圣人也绝不会放过他。
“可是那这样的话，我们的牺牲不就完完全全白费了吗？”
杨天策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他无法理解张雨臣的心中所想。
“很好。杨先生呢？”
“杨先生，您觉得我和他们还有握手言和的可能性吗？”
“站在那边，你们选！”
“放他们离去，不用管别的。”
张破虽然气愤，但也没有昏掉头脑，只好如此作罢。
而如月思考再三之后，却很快的做出了决定。
“弱肉强食乃是天理。”
如月倒是还好，她对这种事情反而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杨天策闭上眼睛，他没有指使别人好坏的习惯。
“青山不倒绿水长流，你若是想为父亲报仇，就得先自己活下来才行。”
“我生是大明人，死是大明臣。”
突木儿嘴唇颤动，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唯有张破赤红着双目，想要寻机报仇，却被杨天策给拦住。
“你为什么要杀他！”
双方之间也不可能产生什么所谓的感激之情，被放走之后，当场就有不少人逃离。
说什么的都有，但玄甲军内部已经乱作一团。
三人就此分道扬镳，未来那一刻，他们一定会走上完全不同的道路。
张破顿时感到自己胸口气血翻涌，下一刻他的视线就永远的灰暗了下去。
“道不同不相为谋。”
虽然他已经竭力在控制，但他那拙劣的演技实在是让张雨臣感到啼笑皆非。
“若不是先生教诲，恐怕我要一意孤行！”
“因为你们贪得无厌！”
看着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出现在自己面前，张破先是一愣，随即脸上就浮现出怒色。
这是他走上这条路来的唯一目的。
“如今双方都已经大残，趁着大明还没有将大军再度出动，你们应当退回边疆，休养生息，来年再战。”
突木儿相当不甘心，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可以继续向前，别人却要劝他们回去？
这是他的道啊。
张雨臣淡然一笑：
“大明的朝堂真要乱了……但是张雨臣为何这么做？”
“放这些玄甲军离去。”
“啊？先生，这是为何？”
当然也有可能他的惭愧是装的，是在张雨臣绝对的实力面前，突木儿只能低头。
“投降给这群野蛮人，我还不如去死！”
“身为儒道之人，本应匡扶正室。”
“如果你们想回去，我现在就能让这些人送你们回去。”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说的才是对的。”
“要不投降吧，至少还有一条活路可言！”
“虽然感谢李先生之恩惠，但恕难从命。”
那些玄甲军士兵愣了一愣，显然没想到这群野蛮人会把他们放掉。
每一时每一刻，他都感觉自己仿佛被万蚁噬心一般，只是凭借着恐怖的意志力，才能站在这里做出宣言。
但他并不知道张雨臣没打算放过他。
此时的他只感觉到了一阵阵强烈的疲惫。
杨天策终于有些无法忍受了，他能够接受张雨臣报仇，但对于这帮斩草除根式的手段，他实在是无法接受。
在张雨臣的一番怒喝之下，涂抹终于如同醍醐灌顶一般反应过来，脸上浮现出惭愧神色。
“如果我一直都是那个没用的废材，当我被赶出家门之时，您会不会为我求情呢？”
然而张雨臣想的却很简单。
“一直这样下去，你永远不是打命的对手，哪怕张宗寒死了也不例外！”
“此番所为，简直是弃天下于不顾！”
张雨臣的意识逐渐有些模糊，但眼前的事情他必须处理完。
在看到他的脸的那一瞬间，张破瞬间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