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让他当面来写！
“咳咳！”
龙床上的女子惊慌失措的起身，担忧的看着刚刚大展龙威的圣人：
“陛下怎么了？如何身体不适？”
“无妨，不必担心。”
圣人坐起身来，皱了皱眉头，只觉得自己的肋下似乎隐隐作痛，仿佛进了什么异物。
不过那疼痛只是一闪而逝，他也就并不当回事了。
人老了，是有各种各样的毛病的。
好在自己床上威风依旧，那就不必担心了。
被美艳妃子伺候着穿好衣服，圣人勾起她的下巴，仔细观察一番便微微点头：
“看来朕上次说的，你都记住了。”
妃子乖巧无比，轻轻点头。
这位贵妃姓顾，乃是刑部尚书顾秋河之女，平日里乖巧懂事，床上手段更是了得，因为父亲的地位和这一手绝活，一跃从答应直接飞升到贵妃，成了圣人最宠爱的女子。
几乎每个月都要被翻牌子两三次，这般卖力耕耘，在其他妃子身上断然是没有的。
而且这顾贵妃懂事的程度已经不能用简单的乖巧两字来形容，几乎是言听计从，她面容之上曾有一点朱砂痣，本是文人墨客口中显风情的玩意，但圣人却不喜欢，以此为忌。
顾贵妃二话不说，花重金请来名医，调理之后特意做出一种药膏来，每次和圣人同床前涂抹，将那朱砂痣掩盖的严严实实，让圣人眼不见心为净。
正是因此，圣人掌控天下的感觉也在顾贵妃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所以愈发喜爱她来。
这当然有顾贵妃自己的心机在，圣人同样也知道，但女人嘛，使出浑身解数绑住自己这个皇帝，在他看来，这也是聪明的表现。
若不是自己替她撑腰，以这后宫的尔虞我诈，顾贵妃怕是早就成了人彘。
毕竟别人怕她爹，可皇后那些人可不怕。
想到皇后，圣人忍不住一阵头疼，看着他这幅模样，顾贵妃双手帮着揉捏太阳穴，趁着这难得的机会开始吹枕边风：
“陛下，这次的孩子，应当是个男孩。”
“哦？如何见得？”
“陈御医已经把过脉，这次诞生的，应当是个龙子。”
圣人的表情难言的有些阴郁，生皇子他当然高兴，但这孩子的命，却难保得住。
“陛下，这孩子，莫非真要交给郑皇后来？”
顾贵妃见时候到了，双手抓着圣人的手轻轻放在自己肚子上，脸色悲切：
“自打臣妾入宫以来，朝思暮想，就是想给陛下一个孩子。”
“不怕陛下戏谑，臣妾虽是大家族之女，可素来，心里想的都是相夫教子，做些普通人也会做的事情来。”
“让臣妾拱手把孩子交出去，倒不如让臣妾，死了算了！”
说罢，顾贵妃戚戚然往床上一躺，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妇模样，看的圣人烦闷不已。
“规矩自是规矩，朕以信立天下，既然答应了皇后，就不能违背誓言！”
圣人猛然起身，只留下顾贵妃一人在龙床上哭啼，不再回头。
他如何不心烦意乱？
他可不是武道至尊，更不是妖魔，他虽为贵为陆上至尊，却是活人，有血有肉，有真情。
要说人情味，他觉得，自己这个圣人要比这天下的所有人都有人情味！
但那又能如何？
为了这江山，他自己血书的契约，莫非要亲自打破不成？
圣人绝不会这样做，因为郑皇后震怒，九州的儿女都要受害。
顾贵妃不过一个女人，肤浅至极，如何能看到这背后的利害？
圣人长叹一口气，心中思绪愈发复杂起来。
来到御书房，杨天策和礼部尚书已经等候多时，甚至为圣人准备好御膳了。
“两天后的祭典，准备的如何了？”
于成弘看了一眼杨天策，咳嗽一声：
“礼部这边已经准备妥当，国子监那边，也已经安排了陛下的旨意下去。”
“只是......”
“只是什么？”
圣人明显心情极差，于成弘也不敢遮遮掩掩：
“那国子监的提交的祝辞上下参差不齐，怕是很难上祭典这么重要的事情上来。”
“哼，朕本来也就不指望这群废物能作出什么祝辞来，永乐的祝辞我已经看过，勉强还能用，你顺带安排下去吧。”
“唉，诺。”
“对了，那张雨臣的呢？”
于成弘的表情浮现出一丝诡谲来：
“陛下，此子所作的文章，不能算好，不能算坏，却恐有谋反之嫌疑！”
“哦？”
圣人的脸上没有和于成弘所想一般浮现出怒色，反倒是好奇起来：
“这小子明知写不好脑袋就要掉，还敢作谋逆之词？有意思，拿出来看看！”
“唉？哎。”
于成弘忍不住傻眼，只好把文稿交代上去。
圣人掠过一眼，便嗤笑一声：
“张雨臣如何能做得这般烂的文章来？这断然不是他所为！”
“姓于的，你是以为朕老眼昏花，连字都不识了么！”
“臣，臣冤枉啊！只这上缴文稿之中，当真只有这一份来！”
于成弘冷汗直冒，自己儿子交代他事情的时候，自是准备妥当，等那张雨臣手稿一交，便用火烧个干净，换他自己所写的这词的。
到时候圣人龙颜大怒，张雨臣就得死。
这于成弘本是对这一个小子没什么兴趣的，但听于天翔说他和永乐公主来往密切，这才有了点危机感。
虽然张雨臣已经不算张家人，可这东西，还不是张宗寒张嘴闭嘴一句话决定的？
真要是让这小子成了和公主有一腿，生米煮成熟饭，张宗寒当场认个儿子，直接和圣人亲上加亲，文官还怎么过日子？
所以这计划他便同意了，哪知道圣人一眼就看出端倪来？
于成弘只好硬着头皮磕头来，毕竟他自己都没看过张雨臣的祝文，更别说东西已经毁掉了。
原本波澜不惊的圣人也终于浮现出怒色，拿起砚台朝着于成弘脑袋上猛地一砸，可怜老于五六十岁，直接被砸的头破血流，差点昏死过去，却不敢再吭一声！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般垃圾的文章，若是让我知道是那个混账写的，断然要把他五马分尸！”
“算了！滚出去，杨天策！”
老于只好告退，一旁默然的杨天策连忙上前。
“给朕把这张雨臣找来，朕要让他当面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