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墨宝定价，弱水三千
看着眼前拘谨的像个孙子似的黄家先，张雨臣煞有其事的捏了捏下巴，再度重复了对方的报价：
“十两？”
“是，是的。”
黄家先点点头，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连忙补充道：
“并非张先生的文宝达不到百两的标准，只是，只是小店生意难做，这文宝嘛，一个萝卜一个坑，现在张先生还没什么名气来，要想提到百两，总归是有些难度的......”
“姓黄的，你说什么屁话，仁兄的墨宝绝对可以说是天下独一档，奇货可居啊！”
柴道猛然一拍桌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给不了百两，你还有脸在这里聒噪？彼娘之，回去我就让血书三百字，让我爹好生收拾你这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柴道唾沫星子横飞，显然是气势如虹，吓的那黄家先只能连连赔不是，但始终不肯让步。
张雨臣还没见过柴道这么硬气的时候，他看着两人似吵非吵，似骂非骂，突然发觉到这就是柴道替自己谈生意的方式。
他刚才的反应像是对这个价格不满意，实际上，他只是有些错愕于对方能够给出两倍他预期的价格。
要知道，十两银子当真可不是少的。
通常人家请人下馆子来，买酒吃肉也不过一两而已。
这十两银子一篇墨宝，虽说对于还有一百多号人的墨龙阁而言确实还不够，可张雨臣的墨宝多啊？
他抄书的那些文稿，怕是就能垒成山来。
随便写写就有银子花，量变起质变啊。
所以他其实是很心动的，想着要不让柴道直接一口咬死吧。
毕竟人家黄家先说的也有道理，现在伱又没什么名气，百两实在太夸张。
但看着柴道激动的脸蛋通红，他又没法开口。
这就苦了黄家先，先不说自家少爷这bYd胳膊肘往外拐，不帮自己人帮外人，这位也是个不吱声的。
偏偏自己纵横生意十几年，却看不透此人心中在想什么，越看越心慌。
最后还是黄家先闷声吃个哑巴亏，松口说了十五两银子外加四成的回扣，这才让柴道满意。
“那就这样吧。”
黄家先脸上笑嘻嘻，心里麻卖批，恨不得把柴道这几斤肥墩肉刮出三四层油来。
“仁兄，你意下如何？”
“嗯”
张雨臣意味深长的看了柴道一眼。
他正要说话，哪知道这个动作却直接让柴道误会。
他以为张雨臣还是不满意，便二话不说，再度拍案而起：
“十五两银子？你打发要饭的？没看见仁兄不高兴了吗！？”
黄家先傻眼了，左看看，右看看，这到底谁才是少爷啊？！
“哎呦，我的少爷啊，这生意真不能做啦！”
“少废话，让你做你就做！”
“赶紧的，继续给我往上报，没见识的东西，仁兄未来的价值可绝对不止十五两，怕是千金难求！”
柴道一把揪住黄家先：
“到时候你可要后悔！”
从这一句上便能看出他敏锐的商业直觉，这价值估算，还真没错。
只是这都是未来的后话。
总而言之，在柴道的纠缠之下，黄家先迫于无奈，只好将价格提升到二十两银子外加五成回扣的价格。
张雨臣这次总算是直接表态说可以了，这才放过可怜的黄家先。
“呼。”
黄家先总算长出一口气来，勉强振作，微笑道：
“既然价格已经谈妥，那不知道你能给我多少文宝来？”
张雨臣细细一想，如今他已经抄书抄过近两三千篇，便如实告知。
听闻这个数据，黄家先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每一篇当真都有之前那样高般的水准？”
“嗯。”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黄家先打死都不信，认定了这小子有滥竽充数之嫌，要求一遍一遍对过。
花了一下午时间，黄家先倒吸一口冷气。
还真他娘的一模一样！
寻常人等写东西，写的越多字越丑，越累，更别提整本整本抄圣贤书。
可这张雨臣所写的文字却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变化，一样的龙飞凤舞，如龙似蛇，恍若有灵魂般。
这简直匪夷所思！
这手，到底有多稳？
黄家先头皮发麻，听说门关外尚且有一印刷房，用的木字印，怕是也不过如此！
他终于开始觉得张雨臣果真有些非凡之能了。
没听过哪个大儒能做到这一点，可这小子却做到了！
莫非，他真是奇货可居？
心中好不容易开始认可柴道，只是这账稍微那么一算，他便又开始痛苦起来了。
四，四万多的银两？
黄家先欲哭无泪，可木已成舟。
交易当场落定，只是银子要分批发放。
张雨臣倒也不急，随手给了黄家先一个地址，要他把银子送到一个叫郑罗锅的人手中。
这番神秘操作折腾的就连柴道也不由得好奇起来，他本以为张雨臣是搞银子自己花，现在看来，这位仁兄怕是还有别的图谋。
莫非是在做大事？
柴道脸上不显山漏水，心里却激动起来。
那我这是不是也算是上了仁兄的船，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他瞬间兴奋起来。
解决了银子的事情，张雨臣的心情总算是放松下来。
等到众人尽数打发离开，看着手中剩下的几百本书，他陷入了沉思。
“一旦踏入大儒，便是分水岭。”
“有人一辈子可能只会停留于此，光是道行还不够，还需要感悟儒道真谛，如那杨天策一般，用一句真言作台阶。”
“未来自然只会更艰难，待我宝剑出鞘之日，能否屹立山巅？”
他思量许久，突然笑出声来。
大考尚且还没到，自己考虑那些干什么？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抄了再说！”
他手中浮现出文昌笔来，猛然一挥。
“抄书第两千八百六十七次成功，奖励：天罡十册！”
“抄书第两千九百三十五次成功，奖励：凡间奇传！”
“抄书第两千九百六十三次成功，奖励：青色无主气运！”
“抄书......”
“抄书第三千次成功，奖励：弱水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