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成傻子

苏安见福伯还是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我知道,但是我一定要知道海大哥有没有出来的可能,要是案子不大,就算花光苏家钱财也不无不可。阿福,你也一直在府上,你也知道瑾儿想去从军,可是我怎么能让他去参军,我不想与他在望陇城城门一别就是一辈子。只要海大哥出来了,我们苏家有了庇护,我也会求海大哥帮忙安排瑾儿的前程,不用去做征战沙场那么危险的事!”

他知道,以他这小小商贾,绝无可能轻易帮助海景明离开苦海。想了想,又从抽屉里拿出几条金条和一张钱庄的契约一并放进盒子!

“如果这些不够,这张银契可以在临江城云来钱庄取一千两。阿福,要是能见到海大哥,你一定问海大哥可有同僚旧朋能不能帮他说上话。这对苏家未来很重要。你告诉他,无论那边是要银两还是珠宝字画,只要他那个跟pi虫弟弟还活着,就一定会帮他上下打点!”

福伯听着自家老爷的话,满眼水雾、眼前的苏安也变得朦胧起来。回忆起三人一同长大的快乐时光,作为最年长的海景明,总是照顾着他们两个小的。老太爷生前想教训他们两个的时候也经常护着他们。

即使,他们一个是苏府少爷,一个是依靠苏府资助的寒门学子,一个是苏府仆人之子,但却从不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

“老爷……若是海大哥知道老爷这些年一直为他奔走,试图打探到他的案子,为此搭上了不少苏家的关系,海大哥怕是会于心不安。”,福伯的声音透着沙哑,一滴混浊的眼泪从福伯脸上滑落。

“若不为海大哥奔走我又何尝不会于心不安,当年老爹过世,那些见利忘义的人见我年轻,都像饿狼看见了肉那般扑了上来。那时我什么都不懂,又被心思不安分的掌柜欺骗。若非当年海大哥出面相助,苏家怕是早已没落了,何尝还有我执掌苏家的机会。这时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是……老爷,我是个蠢笨之人,要不然当年也不会一点忙都帮不上,现在也帮不了你照顾生意上的事!要不人平儿去吧!”

“阿福,不必再说了,没那么多可是的。听我说的话去做好吗?平儿太过年轻,不够稳重,而且钱财到位那些丘八一定会安排好,不让人发现的!”

苏安话虽如此说,脸上担忧的神情却是愈发沉重!

“是……老爷,我知道了……”福伯的声音依旧沙哑。他明白,老爷已经做了决定是事情是不会轻易改变的,自己行事谨慎小心些便是了。

起风了,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而树也随风翩翩起舞,像是在为几天前那位一直被马摔的少年庆祝着终于能策马狂奔,达成所愿!

苏瑾很是开心,黄天终是不负有心人,经过几天不停的与踏雪亲密接触,“增进”感情后,踏雪终于意识到他并非外人,也终于不再抵触他。

“呜……呼……,踏雪!跑起来!你是最帅的!你是天底下最优良的小马驹,总有一天我们一起扬名天下!如同关二爷与赤兔那般!”

苏瑾骑在踏雪的背上,奔腾的马儿刮起的寒风不禁没有让苏瑾感到寒冷,反而让他感到十分愉悦。

许是少年太过得意,又或者是他对自己那三脚猫骑术太过自信。又或者是脑子哪根筋搭错了,真以为自己能与前几天那位老汉一样策马狂奔。

苏瑾只觉马速越来越快,他连忙拉住踏雪的缰绳,试图让踏雪慢些……

踏雪在马厩多日不曾奔跑,难得今日能尽情撒欢,又岂会停下脚步,丝毫不顾抽紧的缰绳,脚步愈发的疾驰交错!

纵使苏瑾使出浑身解数,将这些年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也没能阻止踏雪向前飞奔。

苏瑾感觉重心不稳、天旋地转,心中直喊:完了……完了……没事装什么啊,好好的慢慢练骑术不好吗?这么快的速度摔到地上,怕是不死也得被摔成傻子了!!!老爹,我想你了,踏雪疯了,你快来救我啊……娘亲……我若摔成了傻子,你要像照顾我小时候一样,别不要我啊,我不想被抛弃……呜……呜!

正当苏瑾以为自己必定要被摔到地上时,不料却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中,虽是粗布麻衣,还带着补丁。入眼的也是蓬头垢面、满脸胡渣的脸。但怎么看都是那么的温暖呢!

苏瑾呆呆的看着接住他的人,心中不知名的情义涌上心头!

“怎么……吓傻了?路都没学会走,就想学别人策马狂奔,不自量力!”

老曾一脸鄙视的看着苏瑾,随后双手一松。苏瑾只感他再一次自由落体。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哎……呦……疼死我!”苏瑾捂着发疼的后腰大喊着!

“曾叔,你都接住我了,就不能轻轻的放我下来吗?非要再摔我一下吗!疼死我了!”

苏瑾愤愤不平的抱怨着,似乎对曾老头的这抱住了但是没有完全抱住他的行为很不满意。却忘了到底是谁接住了他!

“若不是今天我在这,奔跑得那么快的马驹,摔下来

你怕是命都得没了!一个小孩子就敢一个人牵着马出来溜达,真是不知死活。若不是看着你这酒肉份上,老头我才懒得搭理你,还在跟老头我抱怨。”曾老头时候因为苏瑾的话生气了,一脸嫌弃的说道。

说完便径直回到树边躺下,提起酒壶继续喝起酒来!

苏瑾走回刚刚摔下来的地方,算了算距离,这怕是有接近十米吧:“曾叔,你刚刚不是在喝酒嘛,怎么这么远的距离你这瞬间就到我跟前了,还把我接住的呀?你会轻功的吗?”

曾老头冷哼了一声:“轻功那什么的我不会,但是看着你乱拉僵绳的那个鸟样我就知道你要出事,提前走了过来,若是你离得我再远些,我赶不及过来……哼!怕是明年清明的坟头香可能都有你一份!不懂骑马还逞强。”

苏瑾顿感一阵尴尬,真的是他得意过头了?稍后换上一副讨好的嘴脸,谄媚的道:“这不有曾叔在嘛!不然小子那敢啊!那个……曾叔,你既然连我准备要被马摔下来都看得出来,想必马术也是极好的吧?”

即使苏瑾态度异常恭敬,曾老头也没给他好脸色,自顾自的在那喝酒,令苏瑾一时杵在那不知作何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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