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

苏瑾越看越觉得小的那个背影很熟悉,仔细看了好一会:这不是同窗许邵吗?怎么摊上官司了,还是和出了名黑心的莫家。要知道这莫家在望陇城可是做了不是丧尽天良的事情,吞并他人田地,强买强卖,缺斤少两,许同窗一家怎么就惹上莫家了呢?

公堂之上,陈知县用力的拍了一下惊堂木:“许光,这借据是否你所画押?”

身穿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子颤颤巍巍的说道:“是……是草民画押的!可是当时莫家掌柜不是这样说的!当时可是说明年秋收再还清借的二十两的!”

“可有此事?”陈知县盯着莫家管家问道!

莫成连忙狡辩道:“冤枉啊大人!这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是今年秋收便连本带利还清的,若还不清便拿他家的田地来抵!”

许邵怒吼道:“你就是欺负我爹不识字。大人,是他在骗人”

“可有此事?”陈大人继续盯着莫成问道!

“没有啊大人,我们莫家出门做生意向来都是童叟无欺的,大人不信的话可以传担保人许二狗!”莫成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传!”

门口看戏的苏瑾只觉得一阵恶寒:真不要脸,就莫家那些手法,欺骗老百姓还行,都是在望陇城做生意的,如此丧尽天良就不怕报应?

他们莫家怎么样的,常在望陇城讨生活的人谁不清楚,这八成真如同窗父亲说的那般,欺骗他父亲见识少不识字,哄骗着签下契约。呸!真不要脸啊!

不一会,另一位穿着粗布麻衣的的年轻男子被带了上来,跪在公堂上,苏瑾却是不曾见过!

陈知县又拍了一下惊堂木:“许二狗,本官问你,许光向莫家借钱时,归还日期是什么时间!”

“秋……秋收……”

陈知县突然觉得心中怒火顿起,狠狠的砸了一下惊堂木:“今年秋收还是明年秋收。”

这一下子吓的许二狗匍匐在地,颤抖的说道:“今……今年……”

莫成听到这话一脸笑意。

许光一脸诧异的看着这位带着他去借钱的同村人,激动的说道:“大人,冤枉啊!许二狗撒谎。我妻子病重花光了家中的积蓄,今年收成也不好,儿子束脩也要交!进城时在城北门口遇见他。他说什么莫家只需要两成利息,比苏家的两成五的利息足足少了半成,我为了能少半成利,才鬼使神差的听了他的话跟着他去莫家借钱的,当时明明说好了是明年秋收还清的,现在我不知道他怎么跟着莫管家说是今年秋收还清了。”

“小人没有撒谎!所言皆句句属实。”许二狗惊恐的说道,也不知道是害怕公堂之上的父母官还是害怕自己收了莫家二两银子的事情被人发现。

“是啊!大人,当初明明说的是今年秋收后还清的,这人证物证都指向秋收呢!这怎么会有假!”

“大人,他们欺负我爹是泥腿子不识字。”

“安静!安静!”

陈知县连续拍了几下惊堂木:“许家父子,人证物证皆是指今年秋收还清,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大人,他们真的在撒谎!二狗子,你说话要凭良心,咱们同一个村子的!”许光不可置信带他去借钱的许二狗居然帮着外人。

“二狗叔,你为何要害我家!”

可这却惹得陈知县心中愈发恼火,不知道他是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还是为许光的愚蠢而愤怒。

面对白纸黑字,就算他内心清楚是莫家耍了些手段,但也无法改变这契约的内容,像这样的手法从他当官以来就遇到不少。可那些愚昧无知的百姓总是听信他人,没有自辩的能力。虽说他是这的父母官,心想偏向许光,但面对人证物证都偏向莫家,即使自己想帮,也无能为力!

“撒不撒谎本官自有决断,现如今人证物证比指是秋收后还清,现在本官宣判,许家未能及时还清所欠莫家银两,当履行契约所定,额外赔付莫家五成利,加上未还清银两共计二十一两,以田亩抵债,许光名下七亩田地从今往后为莫家所有!董师爷,结案。”

陈知县终是下了自己不想下的决断。说完便起身想往后衙走去!

许光身体一软,瘫坐在地上,一旁的许邵连忙扶正己老爹,泪水却是不停的留下来。

娘的身体才刚刚痊愈,正是缺银子买补品滋养生体的时候,可是前几天老爹被传到衙门之后便被要求还钱,若到今日不还清将额外赔付五成利。面对凶狠的莫家老爹不紧遭受了一顿毒打,还将家中所有能卖的全卖了,也只得九两银子远远不够借的二十两。要是田地要抵押七亩,自家还怎么过活啊!

站在一旁的莫成笑得一脸得意,只要师爷盖了印,许家的七亩良田就尽归莫家所有,也不枉自家大少爷谋划一场。可是好不容易买通冯大夫在这贱民买的汤药里下手脚的呢!

一旁的师爷刚记录完口供,还没放下笔,就听到一道稚嫩的声音:“等等。”

苏瑾看着自己同窗家的田地快要被莫家坑了去,说话间就冲进府衙的公堂之上。

衙役本想拦住的,奈何苏瑾速度太快,他们根本没来得及反应,苏瑾就已经冲到了公堂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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