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好奇心得到满足了吗？”
说得有些口干舌燥的梅尔难得地放下了他的优雅矜持，一口气喝完了一整杯茶，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克诺维。
“额，我也没想到一个牙泥盒能扯出那么多事来。”
克诺维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对了，要怎么样才能成为技术联合协会的会员？有便宜不占根本就是王八蛋。”
梅尔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满地说。
“注意你在上司面前的言辞。”
克诺维努了努嘴，梅尔见状微微叹了口气。
“技术联合协会的会员也分为好几种，不同的会员，拥有的商品折扣力度也不一样。想要成为会员，就需要通过教会递交申请，之后技术联合协会会派相应的人来进行审查，决定会员类型。”
“嚯，给他们当小白鼠还要被挑三拣四的吗？”
梅尔瞥了一眼在故意阴阳怪气的克诺维。
“虽然他们不会拒绝任何一位有兴趣成为他们‘小白鼠’的能力者，不过不同的能力对他们来说自然有价值高低的差别。”
说到一半，他突然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面带疑惑的看着他的克诺维摆了摆手。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你只有自愈能力，而他们早就已经有对应的特殊药水成品了，像你这样的情况，他们多半只会给你最低等级的会员意思一下。”
喂喂喂，你这是什么轻蔑的语气，我可还藏着别的能力呢，他们说不定可以靠研究我发明出降智……不对，迷情……
在心里默默吐槽的克诺维越想越不对劲，好像思维混乱能力可以对应的产品，都不是什么正经货，果然，来自邪神的能力确实是近墨者黑。
“好吧，那我需要找谁办理申请？”
“当然是人事管理会了，基本上所有你想不到该找谁的事情，都可以找他们，即使他们办不了，也会准确地告诉你到底该找谁。”
克诺维闻言愣了一下，然后有些不解地问道。
“人事管理会？我没记错的话，他们的部门里并没有能力者吧？教会允许普通人知道技术联合协会的情况？”
“有关技术联合协会在能力研究的方面，各个教会当然是对普通人严格保密的，这也是会员保密协议里的内容之一。”
梅尔又给自己倒了杯茶，不过故意没给茶杯早就空了许久的克诺维续上，轻轻抿了一口。
“所以你去办理申请手续的时候，都会是以海缇柯公司会员的名义办理的。对外，这则是教会与海缇柯公司的合作，给能力者们的福利政策。”
“好吧，我有空还是去仔细研究一下技术联合协会的情况吧，别卖了身还不自知。”
克诺维无奈地给自己倒上茶，不过他只是将茶杯拿在手里，并没有直接喝起来。
“关于他们的资料，总不会又是需要大主教审批的高保密等级了吧？”
“绝大部分的资料，以你的职级都可以随意调阅。至于那些高保密等级的……”
看到梅尔的嘴角又开始微微上扬，并且抬眼看向自己，克诺维立刻摆了摆手。
“行了，打住吧。我没有无知无畏到，会为了买牙泥的一点折扣去了解那些东西。”
克努维仰头将茶水一饮而尽，然后站起身放下茶杯，伸了个懒腰。
“早上的摸鱼时间也该结束了，我休息的两天都是周末，要处理的文件并没有堆积太多吧？”
“我都帮你处理好了。”
克诺维瞪大眼睛，仿佛像见鬼了一般看着自己的冷血上司。
“你……你是谁？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爱压榨下属的吸血……”
不小心把心里话脱口而出的克诺维，在梅尔如剑的眼神中闭上了嘴。
“我真的要怀疑你是不是被杜鲁姆给传染了，还是说你们根本就是同性相吸。”
“嘿嘿……哪有……”
尴尬的克诺维用手抓了抓头发，听到杜鲁姆的名字，他才想起来自己差点忘记了一件事，收起了嬉笑的脸。
“对了，我昨天遇见佩莉了，她……”
正当克诺维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时候，梅尔很及时地接过了话。
“怎么样？心梦教的手段是不是很厉害？”
克诺维点了点头，然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教会不是应该掩盖杰森的事情吗？为什么还要特意在报纸上进行通告？甚至还要办什么追封仪式，还有那棵杰森巨树，也太张扬了吧？”
不对，梅尔这家伙怎么像在用看弱智的眼光看我……
说完的克诺维注意到了梅尔的神态变化，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准状况。
似乎是确认了克诺维是真的想不明白，梅尔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然后用手指了指克诺维刚才喝茶时衣服上不小心沾上的茶渍。
“这么点茶渍，你只要把衣服洗一洗就会重新干净，但如果整件衣服都是茶渍，你会怎么做？”
“当然是用心去洗干净了……”
故意唱反调的克诺维见梅尔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不加掩饰，立刻掉转了话头。
“不过如果有钱的话，肯定还是直接买一件新的要更……”
克诺维说着说着就意识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副焕然大悟的表情，梅尔见状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没错。一般来说，教会对于类似事件的处理都是封锁消息，就像是洗干净脏了的衣服。只不过杰森这次的目击者太多，而且他对佩莉来说太过重要，哪怕是心梦教也没办法在保证不影响她精神的前提下啊，完成对她的必要处理。”
“所以，最后我们与心梦教进行了沟通交流，在确定佩莉对现场的巨树有一种莫名的认知障碍后，决定将它作为锚点，来稳定住佩莉脆弱的精神。”
“与此同时，我们也通过大肆的宣传，来进一步稳固目击者们被修改后的记忆，这虽然比较麻烦，但趋同效应能很好地降低他们发现记忆问题的可能性。”
克诺维合上不知不觉张开的嘴巴，他想起来了以前听说过的“曼德拉效应”，没想到教会竟然会使用类似的手段，来处理这类事件。
不过不得不承认，在了解了背后的情况后，克诺维认为教会的手段确实是最有效的方法。
“所以，杰森巨树和教会的宣传，就等于是一件新衣服，用来代替真实的情况？”
“幸亏你的理解能力还算正常。”
梅尔又喝了口茶，用手轻轻摩挲着光滑洁净的茶杯。
“放心吧，教会在处理类似事件上有很丰富的经验，不会出差错的。”
你怎么可以这么淡定，你和我可都是有机率变成教会的经验包的喂！
强忍住吐槽的冲动，克诺维刚要和梅尔道别离开，对方却又继续开了口。
“对了，你有空可以去找一下杜鲁姆，教会也已经处理好了他，我想，他会给你带来惊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