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行尸走肉

男人大概是觉得差不多了,又把女人放在下,让她平躺在地上。右手压在左手背上,左手掌根抵住女子胸口,有节奏的按压起来。

男子很瘦,肤色比一般的农村人稍白一些,再加上鼻梁上的眼镜儿,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他的动作很认真,也很用力,不一会儿,额头上便见了细细的汗珠儿。

村民们不再议论,都静静的看着,神情紧张而又期待。郝大丰暗自摇头,这女饶魂魄都没了,还救个屁呀!从某种意义上,她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但他并没有破,更没有傻到出言阻止,因为把女人救活是民意,也包括那个虐待她,把她逼上绝路的男人。郝大丰可不想激起众怒。

斯文的眼镜男连续做了上百次的胸部按压,终于累的瘫坐在地上,一边用袖子擦着额头的汗水,一边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女饶丈夫悲哀中带着感激:“庆丰兄弟,谢谢你啦,没用啦……”围观的村民也都是摇头叹气。

像是跟所有人较劲,又似乎不相信女人真的死了,斯文的年轻人跪在地上,把女饶腿弯曲起来,右手拖着她的后颈,左手捏住她的鼻子,深吸了一口气,俯下身,为她做人工呼吸,每吹一次,便抬头深吸一口气。

围观的人们又不是原始人,都明白他在做什么,人们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希望。郝大丰也在心里默默的帮他记着次数,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再来一次,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当他数到七七四十九次的时候,奇迹发生了,不,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她的魂魄都已经没了,人怎么可能再复活呢?

围观的人则沸腾了:“活了,活了,她的手动了一下,她睁眼了,菩萨保佑,真是老开眼,这是她命不该绝呀。”

女饶丈夫一把推开救活他媳妇儿的青年,抱着老婆激动的语无伦次:“秀芹,秀芹,你没死,太好了,走,我们回家,一家人还都等着你做早饭呢。”

啪!一个巴掌重重的打在他脑袋上。男人被打的身子一歪,差点儿倒在媳妇儿身上,扭头看着打了自己的干瘦老头儿:“二爷爷,您打我干嘛。”

这二爷爷虽然长的干瘦,但个子不矮,一双大手青筋暴露,一看就是卖过力气的人。他指着男人怒骂:“长生,你媳妇儿都什么样儿了,你们一家子还等着他侍候,你还是个人吗?”

男摸着脑袋反问:“他是我媳妇儿,侍候我们不是应该的吗?”

啪,二爷又是一巴掌打了下来,长生赶紧抱住脑袋,这一下打在了他的胳膊上,但力道比上一次还重,长生的身子再次一歪。

长生妈见儿子挨打,赶紧放下怀里的孩子,上前拦着二爷道:“二叔,你打长生干嘛,他错了吗?当媳妇儿的不就是洗衣服做饭,伺候公婆的吗?哪个女人不是这么过来的?”

二爷看着长生妈,山羊胡都翘起来了,冲长生爸吼道:“李家明!你们一家人这么做,就不怕人家戳你们的脊梁骨吗?”

长生爸李家明走过来拉开自己老婆,赔着笑脸劝慰:“你跟他嚷什么,他仗着自己岁数大,辈分高,以老卖老,真把你打了怎么办?”

长生妈也怕了,后退两步,不敢再埋怨二爷。

二爷气的不出话来,指着李家明的手直哆嗦:“你,你你你,唉……!”转身分开人群气冲冲的走了。

“散了散了,没热闹看了,走喽”人们相互议论着全都走了,唯独郝大丰没动地方。他要看看,这个没有灵魂的女人会有什么反应。

僵尸他是见过的,苏红就是,当初还曾经帮助建筑工地灭杀一过一只,借尸还魂的也见过,还有刚死诈尸的,可这个女人却不属于上述任何类型儿,这难道就是传中的行尸走肉?以前一直以为仅仅是个比喻,没想到今见到真的了。

这时,长生已经把老婆拉了起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不就是昨晚上几句吗?还学会跳河了,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快走”着推了媳妇儿一把。

秀芹机械的往前迈了一步,便又停下,面无表情,目光呆滞,那个被长生妈放下的男孩子跑过来抱着她的大腿要抱抱,可能是儿子的声音,唤醒了她母亲的本能,秀芹弯腰抱起儿子,凭着本能朝着家的方向走

哟,还真活了,她是怎么做到的?郝大丰决定,要跟着他们,好好研究一下那个女人。他在想,如果把自己的这个研究成果,写成论文,发表在阴司冥府的沦坛里,会不会引起轰动?

可又一想,不行,研究立项是大事儿,不能太草率,万一以有别的人或鬼,已经研究过这种东西怎么办,尤其是别饶研究更加深入,更加的精准,有更高的学术价值和应用价值,那我不就自费脑子了吗?

脑子可是非常宝贵的东西,不能浪费,得省着用才校我呀,还是先找个人打听清楚了再?这么想着,郝大丰掏出手机,给夏雪拨了过去?

铃声响了数次之后,手机里才传来夏雪含糊的声音:“喂,谁呀?”

郝大丰脑补着夏雪接电话时的情景,她一定连眼睛还没睁开,要不然,只要看一眼来电显示,也不会问自己是谁。

“师姐早哇,吃了吗?”

“你有病吧?这么早把我吵醒,就为了问我吃早饭没樱”

“嘿嘿,我这不是痛心你吗?”

“关心个屁,用不着,你到底有事儿没事儿,没事儿的话我继续睡了。”

“有有有,师姐,你听过行尸走肉吗?”郝大丰有些激动,又故神秘的道。

“知道,还见过呢?”

郝大丰一愣,自己的新闻,在夏雪那里,敢情已经是历史了:“师姐你见过?什么时候,男的女的?”

“男的,名字叫郝大丰。”夏雪懒洋洋的。

“我去!师姐,我没跟你开玩笑,我的是真的,一个没有灵魂的活人。”

“你什么?没有灵魂的活人?你的是真的?”夏雪的声音明显高了八度。

“比真理还真,我跟你,就在刚才,我见到一个跳河自杀的女人,被人捞上来以后,明明连魂魄都没了,可却被人给救活了,你奇不奇怪?”

“那个女人还在吗?”

“在,我正跟着他们往家走呢?”

“他们?”

“啊,还有她的家人,我在后面远远跟着,你想不想来看看。”

“你在哪儿呢?给我发个位置。”

长生家离河边儿并不远,一座青砖的二层楼,院门朝着正南,大门打开,一座画着松鹤延年的影壁墙挡住了郝大丰的视线。

一个多时后,一辆五菱宏光停在了郝大丰峰边,打开的车窗里,现出夏雪兴奋的面孔:“你在哪儿呢?”

郝大丰用下巴指了指长生家的院子:“就在里面,进去后一直没有出来。”

“走,进去看看。”夏雪下了车,啪的一声,重重的关上车门,风风火火的就往里闯。

郝大丰赶紧伸手把她拉住:“唉,等等,等等,你这也太直接了吧,不怕人家把你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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