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鹿容的小算盘彻底落了空,他原以为吃完大肘子,故意弄得满嘴都是,掌门师兄便会嫌弃他口中蒜味和油腻,与他练习亲密之事,便会作罢。

但没想到,掌门师兄抬手就用法术抹去了他唇上的油腻,并且完全不嫌弃他嘴里头的蒜酱味,扣着他的后脑勺,迫不及待地‘练习’起来。

被攻城掠夺片刻后,鹿容被席卷的唇齿中,蒜酱味终究是不敌那源源冷香,很快消散无踪,其中缠绵悱恻霎时引得他浑身瘫软,完全依附于白千灵怀中,心如擂鼓脑中空白。

如此亲密片刻,虽鹿容不曾主动回应,但也累得额汗津津,气喘吁吁不已。白千灵依旧恐其累着,便结束了这一吻,把人搂在怀中,轻轻用帮鹿容擦汗。

窝在白千灵怀中的鹿容任由其在脸上擦拭,他面浮桃粉,眼角泛红盈着一丝晶莹,唇瓣微微肿着,一副被疼爱惨了的模样。他含羞带怨地抬眸看向白千灵,清秀的脸上竟显出了几许别样风情,让人心生荡漾。

“容儿真好看。”白千灵不善赞人外貌,此时见着如此风情,又深知是他亲自惹出来的,激荡着心,琢磨了许多华丽辞藻,却总觉得词不达意,脱口却变成了如此朴实无华的赞美。

“不好看!”因为算盘打翻,此刻鹿容的确有了小脾气,听掌门师兄夸他好看,更是羞恼地使起了小性子,与之对着干,驳了回去。

“好看。”鹿容这一生气,面上风情更甚,令他更加情难自已,复而低头在那略微湿润的额头、因为发小脾气而闭上的眼,还有那倔强绷紧的清秀下巴上都一一落下了吻,论他也是博览群书,却左右琢磨不出合适的词,只得把世人样貌都比较了下去,才能一解心头所感:“师兄觉着容儿是世上最好看的人儿!”

“才不是,鹿容有自知之明……”鹿容被这般夸张地赞美,小脾气倒是一下就焉了下去,转而不好意思起来,把这赞美由衷地还给了对方:“掌门师兄才是真真的……世上最好看。”

“那容儿喜欢可是喜欢?”

以往,鹿容仰慕他时,白千灵深知这身皮相应是有一半的功劳。那时,他认为皮囊结为虚妄,甚是不以为然。

而如今,经历过那事,他已经摸不准鹿容对他如今的心意和看法,也对自己的皮相没那般不在意和自信了。

听掌门师兄竟然会问这般不言而喻的问题,鹿容很是讶异,他认真地打量了一番白千灵的神情,确信对方眼中无一丝玩笑,这才愣愣出声。

“师兄气宇不凡,应是无人会有异议啊?”

“如今,师兄身上竟还有能让容儿心悦之处,幸哉,幸哉!”虽是带上了旁人,但白千灵就当是鹿容害羞,无论如何是承认了,雀跃之下亲昵地用鼻尖蹭了蹭鹿容的脸庞,喟叹道:“看来日后,师兄得好好用这男色来讨好容儿了……”

“不……不是……哎……”

鹿容本想解释一二,告诉掌门师兄自己并非这般思想浅薄之人,也无需用美色讨好。

但转念一想,怕多说了,白千灵又会顺杆子道出令他无法应付的言语,便还是做了罢,不再言语。

只不过,如今在他眼中的掌门师兄,虽依旧俊美无俦,才绝天下,但却没了往日那般冷清拒人千里的性子,从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模样,不知不觉变得尤为缠人。

这样的变化,鹿容也不是不喜,只是过于绵密的亲近,他真的有些招架不住。

因而,为难羞意交杂之下,鹿容略感惆怅。

唉……这些日子,他这脸上的热意,除了睡觉,清醒时就没几刻消停过,不知长此以往,会不会闹出什么奇奇怪怪的毛病来。

……

之后几日,除了午晚的例行睡眠,鹿容每日不管是清醒着还是迷糊着,都会被白千灵以各种说词抱在怀中。

特别是清醒时,即便一开始是正儿八经在看书,白千灵也总能看着看着,把鹿容哄了履行‘练习’之事,并且这练习随着鹿容的适应,是越发地漫长和密集。

“徒……”

晴木师尊再次回竹屋之时,就一眼瞧见两人耳鬓厮磨好不火热的模样,同以往高调宣布归来的话语霎时卡在喉间。

此时进门显然尤为不妥,晴木真人虽吊儿郎当,但也不至于如此心宽,当即是眼疾手快倒跨出门,免得打扰那一室缠绵。

但晴木真人识趣地在门口站了小会,无聊之余玩性又骤然升起。于是他背着手侧移着步子,缓缓踱步来到矮榻旁的那扇窗外,躬身隐于窗台下,只露出一双狡黠的眼往里头转悠,当起了偷窥贼。

应是知道他来了,傻徒弟已经没再捧着他家小鹿容的小脑袋猛亲,而是附在小鹿容耳边用脸亲昵的蹭着,一脸温柔沉醉,不知在说些什么肉麻的体己话,惹得小鹿容耳际越发赤红,浑身轻颤不已。

预要偷看小辈亲热的晴木师尊看了个寂寞,失望地撇了撇嘴后,便看自己乖巧的小药童挣扎地想要推开傻徒弟的怀抱,偶尔侧过来的小脸上,那满满的羞恼抗拒,分明与那手无缚鸡之力无奈被轻薄的良家少年一般无二。红尘小说网首发l https://www. https://m.

这下晴木师尊彻底不高兴了,也没有心情偷窥,他这傻徒弟没犯了错好好照看小鹿容也就罢了,又或是两厢情愿他尚且乐见其成,但倘若这傻徒弟趁人之危满足一己私欲,那他老头子作为师父也必须出手惩戒一番了!

“忒!好你个□□薰心的傻徒弟!放开老夫的小药童!”

认定鹿容此时应是身陷水火,晴木师尊不再遮掩,大步跨进竹屋内,抬手指着白千灵的鼻子,横眉怒视之。

“师尊……”白千灵知道师尊思维跳脱,应是窥得一丝鹿容与他亲密完习惯性的小别扭,而误会了什么了。

“老夫不是你师尊,是小鹿容的师尊!”见傻徒弟见到他,一如登徒子一般搂着乖巧柔弱的鹿容不愿撒手,晴木师尊更是气得脸红脖子粗,上前就要抢走人:“小鹿容别怕,师尊这就替你教训这趁人之危的登徒子!”

“师尊……不是……”鹿容眼见师徒二人就要为他大打出手,方才还被掌门师兄‘欺负’得绯红不已的小脸立刻煞白,电光火石间他想不得那么多,只知道抱着他的人并没有还手的意思,竟不顾体弱,侧身一挺,便用胸膛挡住了师尊向白千灵袭来的手掌。

幸亏,晴木师尊顾忌鹿容在白千灵怀中,未动真格使用灵力,加上他眼疾手快,很快就收回了手,只留一阵掌风堪堪刮过。

还好这只是普通的掌风,鹿容没受什么伤,只是下意识抖了抖身体,就没有什么了。但他这一抖让白千灵可是心中一凛,也顾不得师尊在前,伸手就把忽然挡在他面前的单薄身体给揽到了怀中,慌张地施展灵力开始探查了起来。

见两个小辈这般相互担忧袒护,晴木师尊还能不知是自己误会大了,错把两厢情愿的打情骂俏看成了单方面的强迫欺凌。

做错了判断,还差点误伤了小鹿容,晴木师尊讪讪收回手摸了摸鼻尖,他卸下方才清理门户的气势,在旁静静不发一语,老实等候,也有些当心方才的掌风是否真会伤着小鹿容。

待自家傻徒弟脸色稍缓放开了鹿容的手腕,他才努了努嘴,心虚道:“老夫方才未曾碰到小鹿容分毫,你无需这般紧张夸大。”

“师尊,容儿身体容不得半丝差错。”一向尊师重道的白千灵第一次对晴木真人动了气,虽面目依旧恭敬,但语句中却不藏埋怨:“师尊对弟子要打要杀弟子绝不会有所怨言也不会反抗,但方才那掌若是真落与容儿身上,那后果不堪设想!”

“那老夫让你和小鹿容打回来便是!”晴木师尊见平日见人爱答不理对他也毕恭毕敬的傻徒弟竟与他动了真怒,新鲜之余,也碍于脸面便耍起孩童脾气,抱着手臂仰起头来:“老夫定也不会有怨言,若是反抗,是为狗畜也!”

知道师尊出手也是为了袒护鹿容,而且也没真出什么事,便收紧了抱着人的手臂,压下了那因为惊慌而生出的冲动怒意,朝师尊恭敬地垂首道:“弟子不敢……”

“哼……欺负小鹿容的人还有理了……”晴木师尊碍于脸面又叨叨了一句,不过他心知自己理亏在先,想赶紧揭过这一茬。

用余光偷偷瞥了瞥那榻上一双如胶似漆的小辈,晴木真人方想从储物戒中拿出一物送于他们,以便转移话题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却突感自己那长袖被轻轻扯了扯。

回眼一看,竟是小鹿容抬着湿漉漉的眸子预要与他说话。

晴木师尊心口一软,立刻放下别扭,俯身倾听。

“师尊,师兄不是什么登徒子。”鹿容吸了吸鼻子,羞红着脸和师尊道出实情:“我已把那秘籍给师兄看了,他方才……方才是与我练习书中所述那心意相通来着。”

“心意相通是这般练法?”小鹿容明显又是被自家傻徒弟骗了去,晴木师尊为报方才被顶撞之仇,忍不住想要揭穿傻徒弟的花言巧语,他抬眼睨了一下白千灵那张略显不安的出尘俊颜,促狭道:“为师果真是孤陋寡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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