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万胜

人类最大的恐惧往往来自于恐惧本身。

人类经过约莫半年的军旅生涯还有大大小小数十次血雨腥风的洗礼,武昌军的年轻战士们都是逐渐地蜕变为了合格的战士.

数万手持坚戈,身披战甲拿着各式各样盾牌可以说是全副武装的武昌军战士,从狭小的城门鱼贯而入之后,迅速各自以战斗队形散开,从容不迫地冲进江陵城内的大街小巷,消灭一切敢于负隅顽抗的抵抗力量。

现代兵家有言一支军队的主帅是何种性格,那么他所率领的军队大致上就会形成什么样的性格,主将是一支军队的军魂。

高兴在这些士兵面前表现出来的性格主要就是几点:“自信,果敢,强壮,生龙活虎。”

总而言之就是高兴个人的性格与意志完整地体现在了武昌军这支年轻且充满活力地军队身上,让他们敢于与一切未知的敌人作战,敢于面对一切未知的恐惧,敢于消灭一切反对高兴这个他们眼中将他们从饥饿的泥沼里拯救出来的“救世主”。

自家武昌将军将那些可笑的所谓的大地主大财主的土地还有财产分发给他们这些无地或是少地的农民,给了他们这些三天两头便挨饿受冻的老实农民以生活的希望与敢于战斗的意志。

过了约莫两柱香的时间,当李定国将散落在城中各地尚在熟睡之中的士卒集合起来之时,高兴亲自带领着的三万武昌军士卒大部已经进了城,直抵的中军大帐——“江陵都督府”。

李定国站在高耸的瞭望塔之上看着不停从四面八方涌来的不足hi倒是从哪儿突然杀来的士卒,饶使他南征北战十几年也是头一次见识到这样的局面,无数的士卒仿佛从城内的地底下钻出来一般,突然出现在军营四周。

然而他事先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听到,不说是动静了就连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感觉到,这让他意识到这支军队是一支极不寻常的军队,如此的训练有素,不动如山动如雷震!

当姜还是老的辣,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其手下的军队便迅速地集结了起来,并且以防御阵型将李定国的中军大帐围得严严实实,保护了起来。此时李定国的中军大帐外围至少聚集了八千人以上的士兵,其中不少人还是弓箭手竟还有少量的火铳手。

看来今天晚上,新生的武昌军定会出现前所未有的巨大伤亡。

另一边,何腾蛟与高大响所率领的进攻江陵上游的长江咽喉要道——“枝江县城”的东路军进展却是出乎寻常的顺利,镇守这个战略要地的大西军守将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有人看上他们这个小县城,更不会想到会有如此大批量的军队如此给他们面子会在深夜发动偷袭,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之中无论是李闯还是满清抑或是左良玉此时都距离他们距离非常之远根本不会打起他们的主意。

说白了,古代许多农民起义军队都是搭起草班子唱戏,情报工作做得十分差,令人感到惊奇的是高兴在武昌及其周边四父县风风火火地搞了大半年土改,打土豪分田地这一封建社会历史上前所未有的政治变革运动,包括李定国这一明末清初汉族武装力量之中的佼佼者在内竟都是对高兴武昌军的动向不求甚解,直到高兴率领着军队从天而降之后李定国才迷迷糊糊的明白了过来。

就连作战经验最为丰富的李定国都是如此表现其余的中层军官以及士兵那就更不用说了,心中都是惊恐莫名,城内四处喊杀声与惨叫声震天,听到李定国的双耳之中简直让他头皮发麻。

敌人从哪里来的,有多少人,兵种配置如何所有的信息在他眼中都是一抹黑,这种如同无头苍蝇一般的仗恐怕就算是白起再世也是必败无疑,对于李定国来说今天晚上是一个死局!

如同羊群一般拥挤在一起的大西军将士双眼发呆,双目无神地看着无数举着火红的火把将城内的四处街道都是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随着喊杀声越来越近,军营的大门迅速关闭,各处瞭望塔之上都是三三两两地站着许多手上拿着武器紧张地看着营房木栅栏之外迅速靠近的武昌军士兵。

只见从武昌军地进攻阵型之中,一架框架之上悬挂着巨大头部被削尖的圆柱形撞木。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紧闭的大西军营房大门被迅速撞开,气势汹汹的武昌军士卒排山倒海般从大约四米宽的营房大门鱼贯而入,然而再大门后面等待着他们的是无数手中拿着长枪与弓箭的大西军士卒。

这个时候高兴亲自设计的武昌军制式长枪,高兴取名为“缚龙枪”的优势就展露出来了,由于这种长枪从头到尾枪长为一丈五尺,而大西军军内的各种武器杂乱无章根本就没有统一的标准,质量也自然是参差不齐,但是普遍的长枪的长度不会超过一丈。

“一寸长,一寸强!”

这是数千年冷兵时代的铁一般的规律,两边的方阵还未接触之时,武昌军的枪尖已经戳到了大西军战士的眉尖之上,顿时血肉横飞,使枪就是要有三个字的口诀:“快!准!狠!”

武昌军的枪军在日常训练的时候便会在一丈五尺开外的架子上挂着各种目标靶子,通常都是就地取材,用得最多的靶子便是各种果子,有的天赋异禀的士兵甚至在能在一丈五尺开外的地方一枪便能刺中一个橘子!

长枪如林,无数杆丈五银枪戳向对面的阵型,阵型顿时大乱,这种你够得到我,我碰不到你排队等着枪毙的无力感,是每一个精神正常的人类都不愿意面对的,无数道猩红的血柱喷涌而出,甚至于溅到了对面武昌军士卒的脸上。

待到大西军士卒发现了对面武昌军所使用的武器不同寻常后,有一些脑经灵光的士兵,举着盾牌想要接近武昌军的枪阵,高兴早就在战前的推演中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后排的刀斧手顿时抬起手臂上的臂盾将手中的长刀或者重斧朝着想要靠近的敌人劈砍得个七零八落。

在敌方军阵中掀起一片血雨腥风,有的己方破阵刀斧手被对面大西军士卒的长枪刺穿了手臂后仍然奋勇向前,只要是有一丝机会便会暴走似的将手中的武器对着敌人狂砸猛扔过去,战场的恐怖莫过于此,顿时间战场上多了许多露出白骨擦尸首不全,死相各异冷冰冰的尸体。

不过瞬息,大西军前排士卒便开始崩溃,然而后排没有看到前排惨状不明真相的大西军士卒依旧直冲冲地往前冲了过去,就这样前排的人想要往后面跑,后面的人还一直往前排拥挤,就这样人挤人,人挤人,人挤人,阵型在一瞬间便出现了崩溃的迹象,士气越来越低落,崩溃的人也就越来越多。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一场战争的胜负往往就在这么一个关键的临界点便决定了,训练有素,士气越来越高涨的武昌军士卒看到敌人如此不堪的表现后更是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般,嗷嗷大叫着冲向敌群,将无数的敌人砍得个七零八落,人仰马翻。

“冲啊!杀啊!“

“杀啊!!!”

“干死这帮狗日的!!“

“高兴将军万岁!!!“

喊着各种各样口号的武昌军士卒,哇哇大叫着向着敌群冲了过去,对面鸡卵似的防守阵型不断地向着鸡卵的中心压缩,站在防守阵型中心的李定国看着这一幕,纵使他有三头六臂,又能奈高兴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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