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太久了，迟则生变，只能给你五天的时间。”
“是！”
当夜，常亦和牛五等一千人在山下秘密集结，未惊动除历辛外的任何人。天亮时，也没有人发现他们的离去。他们就好像是蒸发了一样，消失在军营里。王诩仍是和往常一样率军去田城叫阵，战则败，败则逃。
在王诩佯攻田城，吸引了田满、陈之会注意的帮助下，常亦轻松地接近乌荣布置的大营。埋伏在树丛里的他们见乌荣的士兵防备稀松，很想动手。然而历辛交给他们的任务使得他们不能那样做。“不要发出任何的动静，等晚上悄悄摸过去，绝不能暴露行踪。”常亦轻声对牛五说道。
哪知今晚上半夜皓月当空，更出乎常亦预料的是有几个乌国士兵正嬉笑着靠近他们。牛五当机立断做出手势，几名手下弯腰着绕到乌国士兵背后，捂住他们的嘴后结果了他们。手下识趣的将尸体拖进树丛。牛五说道：“估计是来解手的，也算他们运气不好。”
历辛默不作声，抬头看了一眼月亮后，示意众人原地休息。下半夜，众人开始行动，迅速地穿过营寨。就这样一夜穿过了七八个营寨后，一个难题出现了。他们遇到了岔路！而这条岔路是地图上没有的。天色渐亮，他们只好停下。“我们仅有一千人，兵分两路肯定不行。要想完全弄清楚情况，又怕耽误时间。贸然前进，恐有埋伏。得稍做分析后下定决心去走一条路。”
“岚城在北，走左边那条！”牛五提议道。
“牛五，你我今晚各率三十人去两条路查探情况。无论是否有收获，都得在子时归来。”
夜里下起了蒙蒙细雨，常亦带着人静静潜行，走了大约有半个时辰，一座大营出现在他们视线中！“二十人留守以作接应，另外十人随我去探营。”
因为是雨天，而且没人会料到有敌军能悄无声息地到达这里，所以营外的防守形同虚设。常亦等人轻松地进入大营，听见各营帐内充斥着打牌、饮酒作乐之声，抹去头上的雨水后笑道：“乌荣手下都是这样的士兵，哪有不败之理。”随后做手势令众人撤出大营。
子时刚到，常亦却不见牛五的影子，正担忧之下，手下传来了一个坏消息：牛五他们探查了一座大营，但撤退时被敌军发现了，如今被围困在了大营里。听说牛五被困，众人纷纷请示去协助突围。“军师给我们下达的任务是穿过各个营寨，插到岚城后方。我已多次强调要小心行事。李立，你率五百人去救出牛五。”李立刚要行动，就听常亦继续说道，“救出牛五后不要回来与我汇合，继续前进。要让乌荣认为只有你们五百人在执行穿插的任务！我会在岚城外的大应棚村等你们。”
第二日，牛五暴露的消息就被历辛和陈之会同时得知。营帐内，历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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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对着王诩，怒斥道：“这个牛五啊，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经过这么多年的密训，还是改不了那个臭习惯。出发前我就一而再再而三告诫过他，行事要小心要谨慎。不能走一步看一步，至少得看两步走一步。他倒好，探营还能被发现了，被乌荣的士兵发现了。乌荣的士兵，我用废物来形容都是夸他们啊。他是咋被发现的，他在敌军面前跳了支舞吗！他的行踪一暴露，我们的作战计划就像是写在一张白纸上让陈之会看啊。更关键的是，这一千人是我们的精锐，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乌荣消灭。牛五啊牛五，我还得给你擦屁股。”
胡知澜怒气冲冲地大步走进营帐，怒责道：“这个牛五啊，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好了，兄长，你不用骂了，我已经骂过了。我也知道你的意思，骂归骂，救还是得救的。我心中已有了计划，等李成功他们到了，我在将计划告知你们。”
田城军师府内，陈之会正和一短发女子在下棋，忽听手下传来牛五的消息，先是“哦”了一声，反应过来后拍手道：“天助我也，天助我田城。历辛啊历辛，百密一疏，识人不清，把这么重要的任务安排给那种货色，活该失败。一奏，这盘棋等我回来在下。我有要事和城主商议。”
城主府内，田满看到陈之会后说道：“我还在想要不要去府上找你，你倒是先来了。”
“牛五行踪暴露，历辛的作战计划已经是跃然纸上。他试图派五百人穿过乌荣和我在两城之间布下的营寨，插到岚城后方。别看人少，一旦到了攻岚城的时候，这些人能发挥出至关重要的作用。可惜啊，功亏一篑。现在历辛是骑虎难下，这五百人，也许更多，他是舍弃不了的，想救的唯一办法就是攻岚城。我们可以在岚城下个套，等他们来钻。”
反观历辛的营帐内，众将士是议论纷纷。“牛五犯的错，为何要让其他士卒来为他买单。那一千人的命是命，其他士卒的命就不是命了吗？他的行踪暴露，陈之会肯定料到我们要去救，已提前做好了部署。我们一方面要攻城吸引岚城敌人，一方面又要阻挡乌荣的援军。我怕的是我们付出了巨大的伤亡仍是救不出他们啊。”钱兴威第一个出声。
“难道见死不救？”夏品反问道。
“要救的前提应该是尽量减少伤亡，而不是因为他们是精锐。况且，牛五没有完成任务，用精锐二字形容他们不妥当吧。我们现在能预见的是，按照方才定下的作战计划，肯定要伤亡数千乃至上万。我还是持反对意见。”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历辛身上，他沉思许久后，说道：“作战计划已经定下，不容更改。确实，牛五很让我失望，但是我们必须救，不惜一切代价去救，我们不能抛弃他们。只要有救出他们的希望，我们就不能放弃。因为他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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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辛手下的兵，我历辛从来就不知道放弃两字咋写！四天后的清晨，按照计划，王诩率五千兵佯攻田城，李成功率兵一万兵攻打岚城西城门，兄长你率两万兵在言良路口挡住乌荣。无论陈之会做了什么部署，我接下就是了！”
严真担心道：“推测来看，乌荣在两城之间至少布有八万兵马。我们用两万兵去挡，是否不够啊？要不要增派兵马？”
历辛决心已定，坚持道：“两万兵马绰绰有余了。乌荣战场经验不足，又经材城一败，不会派全部兵力支援岚城。这次作战计划能否成功还是得看常亦和我的默契。”
夜间又开始断断续续的下起小雨，常亦趴在泥潭里看着不远处一座营寨里的动静，心想：看上去防备加强，其实是徒有其表，要不是正逢雨天，我定送他们一把大火。随后做出手势，命令众人匍匐前进。牛五行踪的暴露使得常亦更加谨慎。就这样，总共花费了四天半的时间，常亦在夜间成功到达指定位置——大应棚村。为了不打扰村中百姓，常亦等人冒雨在村外歇息。
天亮时，他们被一个老人的脚步声惊醒。常亦瞬间睁开眼，拿起武器，看见老人端着一碗热茶后，说道：“多谢老人家。”
“诶哟，俺还第一次见当兵的会谢老百姓嘞。隔壁村的李老头，多看了当兵的几眼，就被杀头咯，可怜得很嘞。看到你们这些当兵的，俺要不把这碗热茶端来，怕是我们全村人都要没命嘞。”老人一直带着笑意，可话里的怨气任谁都听得出来。
常亦刚要接过茶，听李青来报：“没有打探到牛五哥的消息。但是听说隔壁的一个村子正在被山贼洗劫，我们要不要……”
“派人去救？”
“是的。”
“你不怕暴露我们的行踪吗？”
李青回道：“可是历军师说过要以百姓为重。难道我们就放任不管吗？今天山贼洗劫隔壁村，明天洗劫这个村呢。为了不暴露行踪，仍然放任不管？到底是百姓重要还是任务重要？”
“听说当年攻打二丹山时，你们兄弟两就不听万皮指挥，鼓动其余人贸然上山，致使大败。你二人投降得快，活了下来，其余人呢，活下来多少。这次你又要鼓动其余人去救隔壁村的百姓？万皮镇不住你们，那是他没本事。你可以问问我手中的宝剑，我有没有本事。任务重要，百姓也重要，但这是乌国，我们为什么要冒着暴露行踪的风险去救乌国的百姓啊。换而言之，这次救下了他们，你就能保证他们在之后的战争中活得下去？山贼要是来洗劫这个村子，我们就去别的村。”
“乌国的百姓也是百姓啊！”
“李青！乌荣都不管这些百姓死活，我们凭什么要管！收起你那些天真的想法，先想想看我们现在的处境，我们随时都有可能被敌军包围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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