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借口我们府上的郎中、侍女伺候不利吗？”
从玉环被高力士带走，只有老忠仆一人通知时，他就下定决心要清洗府中家仆了。
可大唐在律法中，明确规定了仆从的权力，擅自打杀仆从是要受到唐律严厉惩罚的。
虽然这条律法本质来只是一条流于表面的律法，装饰品罢了，大族打杀仆从，根本不会受到责罚。
但这个时间点，他不能犯这样的错误。
李隆基正愁找不着借口呢。
所以这几日，除了写书外，他做的另一件事情就是让忠叔对府中的所有家仆进行了一次全面摸底调查。
名单也已经摆在了案头上。
那些单纯只是不敢掺和？
那些是从宫内出来，站队李隆基想借此事往上爬的？
那些是等着看他笑话的，都已经调查的一清二楚了。
李隆基真是瞌睡送了个枕头过来。
现在他清理王府，就是奉旨办事，李隆基也别想以此为借口乘机找麻烦。
“忠叔！”冲门外喊了一声。
老忠仆推门而入，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等着吩咐。
他看着十分满意。
忠叔全名刘劲忠，是养父宁王李宪夫妇，从李瑁被寄养在宁王府开始，就专门为李瑁挑选的忠仆。
“忠叔，摸底调查清楚的三类人，不敢掺和的月奉加倍，宫内派来的全都杖毙然后送到长安府，那些看笑话的，把稠佣结清赶出王府。”朱棣吩咐道。
忠叔恭敬应道：“老仆这就去办。”
“忠叔，这几日，水浒第一部正文和番外印制了多少册？”朱棣又询问道。
“禀殿下，大约三万册左右。”
“今天就开始发行吧。”
……
看着丈夫条理清晰，一条条命令发出，杨玉环柔光带水的眼眸又有些痴痴。
直到忠叔离开，朱棣转身还没回神。
朱棣看着不由笑了，捏了捏杨玉环俏脸，“想什么呢？”
杨玉环玉面羞红，丈夫这种略显霸道却又不失温柔的动作，总是让她无力抵挡，俏皮笑道：“想夫君你处置这些事情的步骤。”
这几日，她一直在丈夫身边，丈夫摸底府中家仆的手段，她全都知道。
背景摸底没什么新奇的。
最新奇的是丈夫通过问一些，与此事完全不着边际的问题，综合起来就判断出那些人是不敢掺和、那些人是看笑话、那些人是站队宫内想借此立功往上爬。
杨玉环不懂这是典型的心理行为测试。
朱棣也没有这种专业的概念。
但对于大明一代帝王，且重新建立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的朱棣来说，这种测验方法对他来说不要太简单了。
在重建北镇抚司衙门过程中，他充分考虑父皇当初建立锦衣卫的简单粗暴，造成的很多冤假错案。
要求北镇抚司衙门进行改进。
北镇抚司衙门就按照他的指示，专门研究总结出这样一套旁敲侧击的测试办法。
问一些与调查事件风马牛不相干的问题，让被审讯者放松戒备，可这些问题其实都隐晦围绕调查事件，测验一个人的品行、道德、日常行为等等。
那些被捕的高官一旦进了北镇抚司衙门，首先要进行这样一整套旁敲侧击的测验。
若是测验指向，这个高官参与事件的可能性很低，就不会动用大刑。
反之，一旦确定其参与度很高就会大刑伺候。
北镇抚司衙门这套制度是在他亲自授意下研究出来的，他当然很清楚。
玉环被惊艳到了，他倒是能理解，这个时代可没有这么先进的刑讯手段，“我会的还有很多，玉环不是已经领教过了嘛。”
啊！
娇呼声，杨玉环已经被横抱起来。
看着丈夫火热的眼神，杨玉环哪里不知，即将发生什么。
心中甜蜜极了。
羞涩娇嗔道：“夫君，水浒第三部分还没写完，殿下也要注意身体，妾……”
“第二部也写完了，第三部不着急，先让第一部飞一会，忙了这么多天，总要劳逸结合……”朱棣打趣着怀中妙人，大踏步走向寝殿。
……
就当朱棣与杨玉环温言蜜语时。
忠叔开始强力清洗王府。
被判了死刑的，第一时间杖毙送往长安府。
于此同时，长安各大书局开始把水浒正文和番外，摆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同时开始吆喝。
“寿王亲笔所作水浒金瓶传正式开售，一本只需三十文！”
“店家，真的是寿王李瑁写的传奇小说？”
“这能有假？扉页写的清清楚楚，寿王口述，王妃亲笔编写，就连番外的序言，都是寿王妃亲笔题写的。”
“寿王、寿王妃还有这样的闲情雅致，难道他们不知道，皇帝盯上了他们？”
“店家，给我来一本！”
“三十文不贵，给我也来一本，这可是寿王和王妃亲笔所作，可见二人伉俪情深！”
……
正在书局的人，或者看到书局挂出告示的人，纷纷购买。
“家君寿王作此番外，旨在指出一个王朝穷奢极欲中礼乐崩坏，通过兼有官僚、恶霸、富商三重身份的市侩势力西门庆，及其家庭内部罪恶生活的描述，再现了一种社会风貌，正文水浒则是家君寿王，预测了此社会风貌，将会引发的后果……”
几乎所有买到书的人，第一时间去读店家提示，寿王妃亲笔做的序言。
这番序言是杨玉环撒娇兼软磨硬泡，甚至还答应满足了朱棣某些羞人的要求加上去的。
她不想自己夫君，因为那些俗人的俗世眼光被误会。
“店家，你这里有没有寿王作的水浒？”
“没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卖完了！”
“贵客若是想要，可以登记，本店再拿到书后，亲自派人送到府上。”
……
“快，去联络寿王府的管事。”
“这书太好卖了！马上去联系寿王府管事！”
“加价也一定要拿到书，这本书售卖三十万册绝不是问题！”
……
寿王亲笔撰写传奇小说的通知在各大书局挂出不到一个时辰，这样一幕幕就在整个长安各处书局上演……
飞起来的速度，完全超出了朱棣的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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