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墨听着水无痕的话道：
“无痕！这个没关系。咱们开店都没有和这条街上的买卖家打声招呼，人家派个人来探探咱们的虚实是正常的。
探就探呗！咱们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该办的市券咱们已经在太玄宗那里办了，该交的费用咱们也交了。
现在咱们正经开门做生意，谁还能怎么样咱们不成？”
水无痕没有答话，有些忧愁地长叹了一口气。
本来好好的买卖，在自己夫君这一通猛如虎的操作之下，越来越向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而且这个发展的方向，怎么看怎么都透着一股二百五的气息。
只不过自己都已经嫁给他了，也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
...
另一边，刚刚在苏子墨这里吃过煎鱼排美味的那个小伙子，也回到了自家店铺向掌柜的复命。
这个小伙子，其实是附近一家肉铺的学徒。
“二喜！你去那家波龙斋探的怎么样？”
“回掌柜的！我已经探清了一些东西，但有一些事我没敢问。”
“这又是为何？”
“我在那近前，看清楚了那波龙斋的掌柜腰上系的束腰玉钮。那位掌柜是修士。”
掌柜的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便道：
“你做的对，二喜！”
不过他随后又疑惑地自言自语道：
“既然是修士，为什么要跑到这外城来做买卖？莫不是也是某种修行？
罢了！修士老爷不能惹，还是敬而远之为好”
在做了决定之后，掌柜的又向小伙计问道：
“二喜！他们的鱼为什么像肉一样？”
“回掌柜的！波龙斋的掌柜说，他们的鱼不是河湖之中产的淡水鱼，而是海里产的海鲜。
海里的鱼类，体型一般都要比淡水鱼大好多。所以他们的鱼才是那样的。”
肉铺掌柜似乎恍然大悟一般：
“看来没错了，那位掌柜果然是修士。要不然在咱们这内陆的城池之中，哪里弄得来海鱼啊！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神通法门。”
“掌柜的！波龙斋的掌柜煎的鱼，他还请我吃了一块呢！”
“嗯！？那滋味如何？肉质又如何？”
“回掌柜的！滋味自然是没得说，肉质鲜甜、美味异常。只不过比之我们店铺卖的猪肉，他的那个鱼排似乎不及本家的猪肉肉质紧实。除此以外，倒是没有别的什么不足了。”
掌柜叹了一口气，似是有些无奈。
“二喜！有问到他们的鱼多少钱一斤向外卖吗？”
“掌柜的！这个不用问，他们那里明码标价的。凡人买，十两银子一斤；修士买，一块下品灵石一斤。”
“什么？十两银子一斤、一块下品灵石一斤？这位难道是穷疯了不成？
这外城的百姓，有多少能吃得起十两银子一斤的鱼？修士又怎么可能会去买凡食。真是疯了、疯了！”
小伙计提醒道：
“掌柜的！波龙斋的大门上，不是本来就有那奇怪的对联吗？唯恐生意太好，但愿主顾莫来。”
掌柜的摇了摇头道：
“修仙者的想法，不是我们凡人可以理解的。他们一个个都追求仙途大道，做出什么事来都不奇怪。我们只要别去招惹就好。”
......
与肉铺掌柜怀着同样的心思，派出自己店里的小伙计前去波龙斋刺探虚实的掌柜并不算少。
于是这整个上午的时间，苏子墨是一斤鱼肉都没有卖出去；倒是他做的香煎鱼块，免费让人品尝了不少。
不但有各个店铺派来的小伙计，还有一些实在忍受不了这香味的路人，也有厚着脸皮上来品尝一块的。
但是，真正掏钱购买的，却是一个人也没有。
还真不是一个人也不想买；但是看到他那明码标价十两银子一斤，基本上把所有的凡人都给吓退了。
大家对于波龙斋给出的评价，基本上和肉铺老板如出一辙，想钱想疯了。”
只不过，苏子墨对于这种尴尬的现状，并不在意。
他和水无痕，还有水无痕通过牙行聘请来的两名帮助经营的壮妇伙计，中午吃的午饭都是馒头配香煎鱼排。
两名壮妇对于现在这状况，倒是十分满意。
不但活少轻松，东家还管饭；反正只要东家不短了工钱，她们对此没什么意见。
惟一的希望，就是希望东家的买卖可以做的长久一些，别很快就黄了。
苏子墨也觉得，这样的生活还是挺不错的；除了暂时钱没进项这一点。
不过，到了下午的时候，这种情况就得到了改观。
太玄城是一个等级分明的世界；修士群体基本上全部定居在中城，凡人全部定居在外城。
但是，这也仅仅是定居而已，并不是说两个世界的人老死不相往来了。
修士们需要凡人提供的物资及服务，所以凡人也会进入到中城去。
而修士因为要办事或者别的各种原因，也会出入外城的；所以外城这地界，是并不少修士往来的。
更不要说，苏子墨开店的地方，是靠近中城边缘的。
在午饭过后没多久，有一个修士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路过波龙斋；然后他就看到了苏子墨束腰上的玉钮。
在太玄城，束腰上有玉钮，是修行者最明显的标志；这个标志甚至是还没有开始修行，但是身具灵根的人都会被太玄宗的人免费发放一个的。
而这器物，也是用来区分修士和凡人最明显的标志。
这位修士看到苏子墨身佩玉钮，却是在外城的店铺“操此贱业”，十分好奇的凑了过来，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不过当他来到店铺近前时，却是直接被铺面上摆着和挂着的鱼肉吸引了。
“这......，这是灵肉？我能感觉到其中富含灵气啊！”
“对！灵鱼！”
苏子墨回道。
“有这么大的鱼？”
这位修士也和肉铺小伙计发出了同样的疑问。
“这是我用神通弄过来的海鱼。海鱼不同于河鱼，普遍个头十分大；所以你看起来像肉。”
“原来如此，在下受教了。
不过道友，你这定价，为何要凡人和修士分开来定啊？
请问我用凡人的价格来购买你的灵鱼可以吗？”
“当然不行了！凡人和修士分开来定价，这是我修行修心的一部分；我是特意为修心这样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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