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镜相两心

青江处的截杀,很幸运,榆木的两心通已经强大到可以控制慕泽的地步,两心通打开枷锁,控制慕泽发动了镜心像。

那是慕泽第一次体验到了青州两心通的可怕,彷佛天道通识,形凝神转,恍惚间整条青江好像呼啸翻涌,灵台清明不似人间之浊,而榆木也回想起幼时,姑姑榆溪曾对自己讲过的那句话:溪断而柳叶青,那一刻榆木内心甚至出现了一丝悔意。

无心,无我,忘神筑魔,那一刻榆木才真正知晓烟浙柳氏世代相传的的镜心相的可怕,杀掉在场的所有人后,接着一把利刃就插进了自己的胸腹,电光火石之间,榆木撑开双指点向榆木眉心,强行断开了两心通,但又引发了镜心像和两心通的两股力量的对冲,部分力量灌进榆木体内,导致榆木不得已调动体内青血镇压,虽然化解了大部分的力量,但榆木全身仍然止不住的渗血,昏倒在慕泽面前,提前昏倒的慕泽提前醒来,然后捶死一个正在舔舐榆木伤口的野狗,很显然这些狗是吃肉的,榆木的血又格外的香,接着榆木被慕泽背着来到灵秀山见到了方清禾。方清禾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当初那个家宴上的小男孩,榆族的下任青君,便将将其带去了灵秀山上自己的独立居所。

“据传青君神术练到极致骨为玉,血凝神,无垢无暇,可青君大人体内青血几近干涸,像是中毒一般,青气入腑脏即刻烟消云散,难以蕴养骨血,长此以往青气反而成了腑脏负累,只可惜我从未见过青君神术的行气之法,不然就可以引气归墟,但现在也只能暂时封住几大主要气穴,使青气停滞,让腑脏修养。”

看着方清禾沉思榆木伤势的样子,慕泽则愈发觉得这女子不一般,榆木“身故”的消息早已经传遍九州,她根本不可能不知晓这件事的严重性,医者虽以治病救人为己任,但是方清禾此举已经将自己置身于极大风险之中,那把穿透榆木胸腹的利刃随时可以对准她自己,可她自己丝毫不在乎。慕泽想到此处,微微挑了挑眼角,随即笑盈盈的说到,“姐姐,你是五境的人吗”

凝神静思的方青禾冷不丁的听到这话,身子微微抬起,转过身来看着面带笑容的榆木,凝视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方清禾才缓缓说到,“你就是武境的那个叛逃者?”

慕泽听到这话,不禁笑了笑,少年的笑容很是轻漾,比的上灵秀山常开的灵青慧草,灵气惠气十足,“五境的心境分为不惑和悟空,你修到了什么程度?”慕泽没有回答方青禾的疑问,而是反问道。

“医者技,不问心境,只问道也,我若问心,你现已命丧”,方青禾看似柔弱,中气却足,音似崖鸟轻鸣,清脆灵动,医者之路无疑她走的很稳。

“顺天知命,终无为,问心即问道,姐姐治病救人已经是造化无穷了,何必去趟五境这趟浑水呢”。

“千年前,那位青君当是何等人物,可最后也难逃百年枯骨,更是被世间诸多枷锁禁锢,从未拥有过真正的自由,而对于这些普通人来说,夜起风寒便能要了性命,难逃生老病死,五境选中了你,让你有这样的能力去改变这样的局面,那为什么要去逃避,难道众生超脱不才是真正的大自由吗”,方青禾质问道,言语里闪烁着对于眼前少年的失望,并试图重新劝解。

慕泽看着眼前这位目光坚毅的医者,心里响起的声音是,又一个被五境忽悠的傻蛋,哪里有什么众生超脱,还不是一个个都把自己当成了救世主。

慕泽看了看还在昏睡的榆木,又看了看一派浩然正气的方青禾,又摸了摸许久没有洗过的黝黑双手,无奈的说到,“还真是姐弟情深啊,所以我被放弃了,你们有了更好的选择是吗”。

“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据我所知,近日盐城有武境的人踏足,你心脉不稳,最好不要动用你那古怪的技法,所以尽快离开盐城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五境就不能再接纳我一次吗”,

“你知道的,你只是个叛徒而已,不值得五境再付出任何心血,我不杀你只是因为你救了青君大人,你走吧”

“榆木青血干涸,你若不及时重燃他的心脉,引青血入腑脏百骸,那滞留在各大主穴的青气找不到归所,只能愈积愈多,直至他无法承载,就是爆体而亡,到时候可就没人能救得了他了,而青君神术的行气之法,除了青君一系外,就只有我知道,怎么,姐姐,现在还想让我走吗”,慕泽说到,平淡的语气里藏着的是对方青禾赤裸的威胁,方青禾知道他所言不假,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慕泽说他懂得神术的行气之法,自然是要看看,才能决定。

说着,慕泽撑开了手指,五道青气从指尖缭绕而上汇聚成一株青色的莲花,莲生虚无,开于无间,形与体开合周天,气清宰全,趋于神圣。出现超凡之姿态的慕泽,将掌中青莲拍向榆木胸腹,青莲化生,引合榆木体内四乱的青气,牢筑心脉,滋润渐尽干涸的青血。做完这些,慕泽伸了个懒腰,一股馊味顿时开始弥漫整个房间,“姐姐,接下来就看你了,我得和周公去约会了”,说罢,慕泽便向后堂走去,并不理睬这姐弟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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