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德·伊格纳兹

塔顶,铁链被击打的声音过于频繁,菲克斯刚将头冒出,就差点被一扫而过的铁链打中。

只见红衣使徒竟同时控制起一百多条铁链在与一位两米高的变异者对峙。

菲克斯并没有认出这变异者是之前的老者,但他知道,自己遇到同类了。

菲克斯还没有完全被愤怒冲昏头脑,他首先在一旁观察变异者与使用巫术的人是怎样战斗的。

按理说这位变异者似乎是近战肉搏类的,但他却能与红衣使徒这种异能力者战斗得不相上下。

铁链时而缓慢时而迅速,但这位变异者总能跟上铁链的节奏,无论铁链攻击的角度多么刁钻,他依旧能将铁链给击飞开来。

红衣使徒虽然没有让这位变异者受到致命伤害,但他相信只要一直这样困住变异者,胜利就不远了。

事与愿违,老者的速度突然加快,原本相隔五十米的距离,现在已经缩短到十米了。

老者微微一笑。

“你已经被我参透了。”

一拳接着一拳,老者的身躯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铁链被打得分崩离析,而这一刻,他与红衣使徒只有一米的距离。

红衣使徒握住权杖的手开始颤抖,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全力运用能力的情况下,有人能靠他这么近。

使徒有且仅有最后一次反击的机会了,稍一犹豫便会被老者攻击到肉身,而一旦被攻击,依他的体质必定会被击碎。

就在他的暗黑色面具要被拳风给吹飞时,红衣使徒念到:

“虚空!”

一瞬间,红衣使徒面前出现了一个个人的身体,他们便是之前被使徒所刺穿的幸存者!

此刻的幸存者像是陷入了高度沉睡之中,无论发生什么他们都不会立刻醒来。

菲克斯瞳孔一震,难怪刚才没有看到那些幸存者的身体,原来被红衣使徒收进了虚空。

想到这里,菲克斯担心起队友们的安危,在他离开的时候,队友们有没有被收进虚空之中?

老者也被使徒这一伎俩惊讶到了,随后他的眼中是无尽的愤怒。

“摩斯的使徒都是这么无耻的混蛋吗!”

他挥向红衣使徒的手臂被他甩回,接着便是迅速绕到人墙的空隙去攻击,而不想滥杀无辜。

可惜绕路的速度不如使徒使用虚空释放幸存者的速度,老者迟迟没有找到突破的机会。

红衣使徒似乎被老者的这种行动给逗笑了。

“你是禁忌所的人吧,除了在那儿签下契约的,还没有变异者如此另类。”

“真是可笑,但你不杀,不代表我不会杀。”

铁链划过,一排幸存者被铁链切出一个个巨大的裂口,喷涌出了无数暗红的血液。

血腥,终于满溢在塔顶之上。

老者在血液肆溢的时候定在原地,他在压抑,压抑变异者的本性,食人血液的本性。

饥渴,对血的渴望充斥在老者身体中,如同灼日毒辣地炙烤着每一寸经络,咽下一口唾沫,老者勉强控制住了自己。

他转头看向菲克斯的位置——菲克斯疯了似地跑向红衣使徒,看来他的本性被彻底激发了。

菲克斯的眼球已经全部化为白色,他现在似乎只是用兽性和本能来行动了,动作趋于野兽一般来达到极速靠近目的。

“退下!”

老者冲向菲克斯,一拳将菲克斯打飞出去,菲克斯飞出几十米,直接撞在了墙壁缝中,昏迷过去。

“原来还有一个变异者,不过没关系,在你杀掉一个普通人类或者吸食到血液后,你便会直接死亡,而我将送另外一位归西。

红衣使徒悬着的心早已放下,他似乎已经成为了胜利者,开始思考怎样享受回摩斯总部后的日子。

老者转向红衣使徒,一步一步缓缓地迈进,被撑破的外衣跟随他的步伐飘荡,他准备殊死一搏了。

使徒淡定地又用铁链撕开一个又一个幸存者的身体,老者的移动更加艰难了。

红衣使徒四周包括头顶,无数幸存者被铁链捆住,形成了一个完全由人体构成的屏障,血液的流动更是让这个屏障更加诡异。

他的体能已经接近极限,现在不断划破幸存者的身体是使徒唯一能做的了。

老者的每一步都是向着人性的最末端走去,离红衣使徒越近,人性的火苗就越微小。

渐渐的,变异者的本性还是几乎占据了老者,他的眼眸也已成了惨白的颜色。

他停住了脚步。

“我一直以为洞察这个能力能让我超脱出变异者的劣性,可越是想办法越出,就越发现其中的艰难。”

“通过洞察能力的提升,我知晓了怎样把我的体能和脑力发挥到极致,但我依旧无法控制住变异者的本能。”

“但那终究是变异者的本能,而不是‘我’的。”

“我,卓德·伊格纳兹,愿将禁忌所的意志贯彻到底!”

名为卓德的老者以雷霆之势,半秒便冲到了屏障前,运用洞察之力将穿插着幸存者的铁链拉出,用牙齿一口咬断了铁链。

但在咬断铁链的时候他的口腔还是沾染到了幸存者的血液,禁忌所的契约生效了,卓德的心脏开始剧烈的疼痛,马上就要炸裂。

卓德的青筋膨胀,拼命撕咬开染血的铁链,直到只剩下最后一根挡在他身前的铁链,卓德的拳头绕过铁链,从红衣使徒的头顶砸下。

也就是这一刻,卓德的心脏轰然爆裂,他的七窍流出白色的血液,与红血染在一起,身体不自主的坠下,落在了铁链上。

红衣使徒刚才直接被吓得无法动弹,但很快他就大声地笑了起来,癫狂地嘲笑。

因为老者的身体从之前的两米高慢慢缩小,变成了一个骨瘦如柴的贫弱身躯。

“原来你是如此弱小,弱小到平时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多瞧你一眼!”

“嘭!”

红衣使徒的脑袋被刺穿,脑浆顺着一只利爪流下,站在他身后的,正是眼神翻白的菲克斯。

使徒开始不自主地跪倒,而菲克斯也因为之前被轰击所造成的伤害以及体能的耗尽跟着倒下了。

铁链支撑的人体屏障下倒着三个不是完全意义上的人,点点白色染在红血中央。

二十分钟后,一位全身黑衣的男人站在了塔顶的楼梯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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