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卿雅哭喊着冲过去，“你还是人吗？你可是我妹妹啊！”
张宏拦住了她。
“你先冷静下来。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愤怒了吧，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拖着你妹妹了吧。”
“对不起，对不起，苏姐，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样让着她。如果没有我的纵容，没有我的。”
徐卿雅哭着给苏语诺跪了下来。后面的话，她已经说不出来了。
苏语诺赶忙扶起了徐卿雅，小声劝慰着。
“你俩坐沙发上，手机给我。”
张宏不想让她们看到后面那个陌生男人的画面。
“你们三个听好，这事就这样过去了，你们吃年夜饭喝酒，之后都喝醉了。
记住这些，别的什么事都没发生。为了你们的名声，昨晚的那些事不要透露出去。
另外，徐卿雅我告诉你，你也逃过了一劫。你看到后面了吗？李义军将她的同谋，你的妹妹都灌醉了。
你自己想想，他为什么又要灌醉徐雪？如果我没赶回来，而你们住都喝醉了。
一整夜的时间，那个畜生能干出多少龌龊的事来，想想吧！
对亲人好是应该的，可你不能纵容。而且还要看对方是什么德行？有的人根子坏了，那就是坏了。”
张宏看着徐卿雅的目光有些呆滞，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里，也知道不是数落的时候。
打住话语，移开徐雪脖子上的那只脚，走到沙发上坐下。
“好了，吃一堑长一智，有的人看清了就好。”
“我也做得不对，徐卿雅妹妹喝酒的时候，我也应该劝劝她。她不喝多，后面的事没准也不会发生。”
苏语诺宽慰着徐卿雅，不断的往身上揽着责任。
徐卿雅依旧一句话没说，直愣愣地盯着徐雪。
看着徐卿雅的这个样子，张宏有些担心。
他伸手搂过来徐卿雅，“知道错在哪里就好，人谁没犯过错。这是你妹妹，我也不想交给警察。你们彳三都记好，喝醉了什么也不知道。”
张宏不放心，又叮嘱了一遍。
徐雪躺在地上，听着张宏的话，也反应过来。
她没想到李义军居然是打的这个主意。
她很愤怒，也很后悔。自己的鬼迷心窍，差点把姐姐也给搭了进去。
挣扎着爬起来，她给姐姐跪了下去，哭求着她的原谅。
徐卿雅站起来，冷漠的看了一眼妹妹，突然拔腿奔向阳台。
张宏虽然坐着，但他察觉到徐卿雅的情况不对，这个时候她不应该如此冷静。
所以一直用余光紧紧地盯着她。
看到她突然一动，张宏伸手就捞住了她的大腿。站起来一把搂住，“你干什么？想做什么傻。”
“放开我！放开我！我没有脸见你们。”
徐卿雅挣扎着，嚎啕大哭起来。
她为一开始不分青红皂白的呵斥张宏，感到羞愧。
为自己的妹妹做出这种事来，感到羞愧。
更为自己昨晚的所作所为感到羞愧。
这一瞬间，她产生了轻生的念头。
张宏搂过来，让她趴在自己肩膀上痛哭着。手里一遍遍抚着她的长发，却没有再说话。
他知道徐卿雅只有哭出来，才会好受一些。
看着渐渐再不挣扎的徐卿雅哭声减弱，张宏和苏语诺拉着她坐到沙发上。
“你滚到床上去睡会吧。记住我刚才的话，你和李义军来吃年夜饭，后面喝醉了什么也不知。”
这是张宏第三次强调了。旁边的苏语诺听出了味来，她有些紧张，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张宏察觉到了她，“好了，不要多想。去，和徐卿雅睡一张床。好好休息一下。”
看着三个女人都回了房间，张宏习惯性地点起一支烟。
脑海中又梳理了一番，这才回卧室睡去。
“砰砰”地敲门声传来，张宏有些迷糊。
听着客厅传来说话声，他爬了起来。
看到两位警官，他知道那俩人被发现了。
“我们是明珠市市局刑警大队的，这是我们的证件。”
张宏接过来，扫了一眼交还给对方。
“这里有一桩案件，需要你们的配合，我们现在需要了解下情况。你坐下，不需要这么紧张，只是随便问问。”
一个年龄稍大点的警察说道。
“好的，你问。”
“你叫张宏是吧。”
“是的。”
“昨晚你什么时候到的家，遇到了谁？后面发生了什么？希望你如实回答。”
张宏露出稍稍紧张的一副表情，没有先回答对方的提问，“怎么？我犯了什么事了吗？
警官，我可是奔波一夜，回到家见她们都喝多了，就睡了。我什么事也没干啊？”
张宏有些惊慌失措地喊着。
“别紧张，只是找你了解下情况。你先回答我前面的问题。”
“我在滨海市做生意，昨晚大概九点左右开车出发，回到家中接近零点了。
因为不想错过和亲人一起聆听新年的钟声，所以记得应该是没到零点。
回到家中，就见徐雪的男朋友正要出门，我和他也是第一次见面。以前听徐雪的姐姐徐卿雅说过。所以我知道他。
看着他出门，我也没管。进屋见到这三个女人都喝醉了，就扶她们上床，之后我打扫了下卫生，也接着睡了。”
张宏说着分别指了指徐雪和徐卿雅。
“你对象叫什么名字？”
年纪略大的警察转向徐雪，插了一句嘴。
“李义军。”
“他死了。被人杀死在小区内。”
“什么？”徐雪一下子惊住了，她不敢相信会发生这种事。
呆立了一会，接着开始痛哭起来。
昨晚的事加上今天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崩溃了。
徐卿雅和苏语诺也是非常吃惊。但并没有哭泣。
苏语诺挽起徐卿雅的胳膊走过去，开始安慰起徐雪。
张宏看在眼里，暗赞一声，还是苏语诺反应的快。
这个时候，徐卿雅作为姐姐，必须过去安慰妹妹。
张宏略略表示了一下吃惊。
他和对方又不熟，没必要做出很夸张的神情。
老一点的警官将这四个人的反应，都一一看在眼里。
没发现有什么破绽，又随意问了一些其他问题。
准备告辞的时候，又抽出一张照片，“你认识这个人吗？”
张宏看了一眼，赶紧闭上了眼睛，“警官，这是个死人吧，我没见过。一听是死人，另外三女也都远远躲开，不敢过来辨认。
两位警官走在路上商讨着，“李队，这个男人有什么疑点吗？”
“没有。一切反应看上去都很正常。”
“是啊，这个李义军是死于那个外籍人士之手。咱们也看了监控，张宏说的时间也基本吻合。
现在唯一的疑点是这个外国人，他从下午四点二十分进入单元楼道，一直到零点三分尾随着李义军出来。
若是仇杀，那么他为什么一直躲在这里？而不是去直接寻找李义军？”
正在这时，李队的手机响了起来。
接听完后，“市局的电话，已经查清外籍死者的身份。此人是个惯偷，曾做过两次牢。不会游泳。”
“那这样说来，这个人是进去偷窃？结果被堵在了某个家里而不敢出来？后面好不容易出来了，却和李义军在楼道上有了什么瓜葛？
之后跟踪李义军去了湖中心，在那杀死了对方？因为撕扯的关系，他也被李义军拉下了湖中，从而溺死？”
“这最后一句说的有可能。我的判断是他很可能进入的是没人的家里，在行窃当中，被回来的主人堵在家中。
直到零点过后，找到机会溜了出来。而我们通过看监控和了解到情况，这栋楼的住户，也只有那个苏语诺家里当时没人。
你也见到了，她和那个徐卿雅的女子四点五十分才赶回来。”
“李队，你的意思是这个外籍死者一直躲在苏语诺家中？”
“是的。”
“那这样说来，那个张宏的男子是在撒谎？他说他回到家中，扶着三个女人上了床，又一直打扫卫生。
那么这个时间点，外籍死者是没有机会遛出来的。
而我们看到的是，外籍死者和李义军相差不到一分钟出现。”
李队坐在车里，掏出烟让给对方，抽了起来。
“是的，他撒谎了。你注意到没有，那三个女人眼睛红肿，这表明她们昨晚都哭过。说明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那这么说，这个叫张宏的男子有重大嫌疑？”
“有什么重大嫌疑？李义军已经判断是被外籍男子杀死，凶器就在他的手里攥着。
假若廝打过程中，李义军人高马大，把对方拽入湖中是完全有可能的。
重要的是，这个张宏没有出现在现场，那栋楼的前后咱们都探查过了，没有什么痕迹。”
“那李队你的意思是？”
年轻警察有些糊涂了。
“我猜测，张宏回到家中，看到三个醉卧的女人，他产生了邪念。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这从那三个女人红肿的眼睛能够判断。
进了屋中，他并没有去打扫卫生。而是去干了别的事。这个当中，那个外籍人士溜了出去。否则，再没有别的解释。”
张宏若是听到这话，会如释重负。
年级大的警察经验丰富，观察力强，可只要是人，他就总有犯错的时候。
“那可以把他抓起来，告他强行逼迫。”
“咱们都在对方家中，也没见她们指证。你说怎么办？好了，不去想这些了。
这个案子，还有个最大的问题没搞清楚。那就是杀人动机。外籍死者为什么要杀了李义军？李义军匆匆忙忙出去干什么去了？电话都看了，那个时间点，这些人都没有通话。”
“会不会李义军偷了贵重物品先跑了，然后这个外籍死者追了上去？”
“湖中都打捞了，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李队，你说会不会李义军见色起意，正要做坏事，却被回来的张宏发现了，赶了出去？”
“嗯，你说的这个有可能。从监控中可以看到，李义军他没有喝醉，可是那三个女人都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