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牢狱之灾

贾鑫被宁疏狂骂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但还要嘴硬,“你有什么证据?”

“那些尸体就是证据,查抄出来的金银珠宝就是证据,已经抓获的玲珑集市的主管李平,他也是证据!”

“父亲!”贾昌有心里一慌,这些年顺天府纵然玲珑集市,从李平手里拿了不好处,若是李平为了活命将他们供出来,那真是百口莫辩了!

贾鑫瞪了他一眼,慌什么?李平敢得罪他,就是不要命了!

“郑大人,我的确假扮了蒋二公子,谎称过敏,云香阁的地下密室如此隐蔽,我若不设下此局,怎能将他们的罪行公之于众呢?”

“可你找到了吗?”陈海讥讽道。

大理寺卿看看宁疏狂又看看陈海,最后再看看贾鑫,一个头是三个大,这些人是不是觉得他这个大理寺卿好欺负啊?

“来人,把宁疏狂、周辰苍、陈海、雅茹、顺天府等人全部押入大牢,明日再审!”

“大人,我想再搜一下云香阁!我肯定能够找到——”

“你闭嘴!”

“……”

宁疏狂很荣幸地体验了一把牢狱之灾。

但事情从大理寺传出来以后就变得不可收拾了。

什么忠义侯女胆大妄为,伙同御史之子构陷云香阁,什么忠义侯女品行不端,满口谎话,什么忠义侯女对陈家少爷念念不忘,因爱生恨……

就连顺天府枯井里的那具尸体,也是宁疏狂让人丢进去的。

所有的风言风语都以忠义侯女为开头,以洗脱陈家嫌疑为目的,这些日子以来,宁疏狂的名声是一日大过一日了。

“主子,您要不要出面帮帮侯女啊?”顾北提了个小建议,那大理寺是最爱严刑拷打的,任何人进了大理寺的大牢,不死都得脱层皮啊。

“不帮。”

“啊?您舍得啊?”顾北一不小心还把心里话给问出来了。

无痕沉默了一会,看着院子里的那棵石榴树,许久才解释了一句,“太子才是最舍不得她的那个人。”

……

……

也不知道是不是怕她和周辰苍在此密谋串通,大理寺卿居然在她和周辰苍之间夹了一个雅茹,在雅茹和陈海之间夹了一个她。

没错,左边打头第一间关的是周辰苍,隔壁关着雅茹,再隔壁关着宁疏狂,再再隔壁关着陈海,以至于此时此刻,宁疏狂只能越过雅茹的那张脸和周辰苍闲聊。

“你是不是搜得不认真啊,怎么能没找到呢?”

宁疏狂一开口,差点没把雅茹给气死,我还直挺挺地坐在你俩中间呢?

“冤枉啊,我把四面墙都摸过了,花瓶摆件也转过了,就是没找到人,”虽然周辰苍也惊诧于宁疏狂的直白,但想着宁疏狂此举定是有所图谋,便也积极地配合着,“不过房间里的椅子上有蓝色痕迹,之前肯定是关在房间里的,在我到之前匆匆关进什么小密室了。”

雅茹紧张地咽口水,周辰苍和宁疏狂究竟是何方妖孽啊?

“喂。”宁疏狂抓起一把稻草扔到了隔壁雅茹的面前,语气嚣张,“地下密室中还有一间密室对吧?”

雅茹瞪大了眼睛,死丫头,我还真能告诉你不成?

“宁疏狂,死到临头了,你还要作什么妖?”陈海听不下去了,宁疏狂这人太嚣张了。

哟,你既然想和我聊聊,那我就好好跟你掰扯掰扯,“你反咬一口,是宁海泽给你出的主意吧?”

你怎么知道?

“周辰苍没在云香阁找到那间密室的时候,你是不是超级开心?自以为能够反败为胜了,所以将我咬出来做替死鬼?”

“宁疏狂,你别无中生有!”

“那间密室设计得很精巧吧?”宁疏狂玩味地看着陈海阴沉的脸色,“精巧到让你自信没有人能够找到那间密室?”

该死,陈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心虚!

“你是该心虚,毕竟那间密室一旦被找到,你必死无疑。”

陈海危险地眯起眼睛,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宁疏狂能够明白他心中所想,但他肯定,就算宁疏狂找到了那间密室也无济于事,密室已经被锁死了,宁疏狂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都翻不起风浪了!

“宁疏狂,别白费口舌了,明天就是你的死期!”

“呵,陈管事依旧自信非常啊。希望你死的时候,也能这么自信!”

“喂!都别吵了。”狱卒走过来,用剑鞘敲了敲牢门,点了宁疏狂的名字,打开了牢门,“你跟我们走。”

“你们要带她去哪?”周辰苍站起来问。

“自然是要审她了。”狱卒不怀好意地瞥了周辰苍一眼,“我说周公子,你已经是阶下囚了,还有闲心关心自己的青梅竹马呢?”

“谁要审我?”

你怎么这么麻烦?狱卒不耐烦地说道,“自然是我们郑大人。”

宁疏狂皱眉,大理寺的名声她还是有所耳闻的,提审来得太突然,总觉得是屈打成招的前兆。

“走吧,别磨蹭了。”

宁疏狂被带进了审问室,大理寺卿正坐着喝茶,狱卒想去抓宁疏狂的胳膊,却被她灵巧地躲开了,只见她身子一转就坐在了大理寺卿面前,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手腕上的铁锁哐当作响。

“大胆,这是你坐的地方吗?”狱卒生怕大理寺卿生气,赶紧怒斥宁疏狂,“起来!”

“你不妨先听我一言,若是我说的不对,再把我绑到刑架上也不迟啊。”

大理寺卿看了宁疏狂一眼,摆摆手让狱卒退下了,“不愧是忠义侯的女儿,进了我大理寺还能这么郑定自若,这气度当真不是常人能比的。”

宁疏狂才不知道什么叫谦虚呢,“父亲威武,做女儿的也不能丢了面子。”

宁疏狂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大人是在苦恼顺天府的事情吧?或者准确地说,是在苦恼怎么承受左相大人的怒火。”

大理寺这么强硬地查封了顺天府,关押了府尹,这要是罪证确凿,那左相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可这顺天府要是被冤枉的,那大理寺可就要倒血霉了。

权倾朝野的左相比皇上还要可怕。

“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可宁疏狂就是胆大包天,“现如今,大理寺已经惹得左相不开心,就算是把罪过都推到我和周辰苍的身上,大理寺也难逃罪责,甚至以左相的心气,会借大理寺向皇上发难,大人觉得,皇上会保大人不死吗?”

“宁疏狂!”

见大理寺卿动怒,宁疏狂就知道自己戳中了他的痛处,“所以,我们其实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事到如今便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只要能让顺天府认罪,不仅能让左相哑口无言,大人还能受到皇上的赏赐,不好吗?”

“那你说说,怎么让顺天府认罪?”

“只要找到那些被云香阁囚禁的药人,让云香阁和顺天府狗咬狗就好了。”

“说得轻巧,周辰苍不是没找到吗?”大理寺卿气就气在这个地方,本该一帆风顺的,结果就卡在这个关键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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