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可要本王跟你道歉

“你当初让我找的东西,有眉目了。”

封瑄奕当即反应过来,宁疏狂说的是关于他母后的那本病例,“在哪?”

“就在北山的一棵松树下面。”宁疏狂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不过,得劳烦王爷多带些人手去挖了。”

“好。”封瑄奕答应得很爽快,“走吧。”

“好咧。”宁疏狂又顽皮地冲顾北眨眼,“一起去挖祖坟啊!”

“……”

封瑄奕已经转身走了,宁疏狂叫住他,“我从这边走,小红在外头等我呢。”

封瑄奕停住脚步,转头看着宁疏狂翻了墙出去,顾北凑过来,“主子,侯女真的是翻得一手好墙啊!”

“小红?”

说起这个,顾北可就来劲了,“主子,小红就是威风啊!”顾北为威风报不平,“能叫这个名字,威风肯定在侯女手下受了极大的委屈!”

封瑄奕面无表情地听着,心道那匹傻马懂什么是委屈吗?

果不其然,围墙外头的马儿一声欢呼,马蹄声哒哒哒,愉快得不似在他身边那样。

顾北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

……

北山,药屋。

“这就是你所说的有些眉目了?”

封瑄奕看着苍茫的松树林,月光皎洁,但前途一片漆黑。

“是啊,以药屋为中心,以多少为半径,你就自己看着办吧!”宁疏狂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反正我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东西被我娘埋在了一棵松树下面,至于是哪一棵松树,我是真的记不清楚了,毕竟那时候太小,不懂事……啊,是不记事。”

宁疏狂继续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你想想,能让我娘这么藏起来的病例,肯定有古怪!只要能找到,相信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顾北面无表情,笑都不想笑了,连跟宁疏狂斗嘴的心思都没有了,这么一大片松树林,挖到何年何月是个头啊?

可顾北还偏偏就跟了一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主子,“挖吧。”

顾北愣住了,主子,不顾百姓疾苦,大兴土木工程,是会遭天谴的!

“是。”东西南和落影都很听话,只有顾北一人迟了好久才跟上一句,“是,主子。”

欲哭无泪,便是如此吧?

顾北第三千零一十次挥下锄头的时候,天都亮了,朦朦胧胧的,甚是难看。

苍天呐,什么时候把侯女那个魔鬼收走啊?不能再放任她为祸人间了!

“王爷,还是没有找到。”落影过来禀告情况,“还要继续吗?”

怎么会没有挖到呢?宁疏狂坐在一边咬手指,“不至于啊……”

封瑄奕看过来,“你现在还确定吗?”

“我……”宁疏狂明显底气不足,说到底不是她自己真实的记忆,这么久了没有结果,她也不得不怀疑自己。

“先停手吧。”天已大亮,再有大动作的话,会招人注意的。

“是。”

宁疏狂甚是不好意思,“那个,王爷……”

“无妨。”封瑄奕知道她不是顾意的,本就是他麻烦宁疏狂去找的东西。

“怎么就无妨了?”宁疏狂一拍桌子,气焰嚣张,“本姑娘一夜不睡陪你耗在这里,还一无所获?”

封瑄奕幽幽得看着她,“那可要本王跟你道歉?”

宁疏狂立马怂了,“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解释些什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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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我的意思是,王爷,既然都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吧?除了记忆里的松树,我是真的想不起来东西还能被藏在哪里!”

死马当活马医吧,“所以说到底还是在松树底下,你反驳无效。”

“本王什么都没说。”从一开始就是宁疏狂在叭叭叭地说话。

“本姑娘从来不信邪!”宁疏狂那该死的胜负欲在熊熊燃烧,“我一定要把东西给你找出来!”

“那就有劳侯女了。”封瑄奕起身。

宁疏狂惊讶地看着他,“你做什么?”

“本王先回去了。”

“留我一个人刨土?你这心思也太恶毒了吧?”

“两个人一起刨土,不觉得太愚蠢了?”

“怎么愚蠢了?”宁疏狂跟着站了起来,“我说找得到就一定找得到!”

“怎么找?”

“我……”

宁疏狂灵机一动,“对了,我们只要把回忆还原就可以了!我记得那个时候,母亲牵着我的手从药屋里出去,对,就是这个方向!”

封瑄奕朝着宁疏狂手指着的方向望过去,宁疏狂随手捡起地上的铁锹当作拐杖,然后闭上眼睛回忆。

恍惚间她置身于那段时光,朦胧的,是天刚放亮的时候,松树林的雾气都还没有散开。

模样小小的宁疏狂蹦蹦跳跳地走在母亲身边,手里还挎了一个小篮子。

“我们要去采松果喽!”

母亲牵着她的手,满脸笑容,“有好多好多的松果等着我们小狂。”

“娘亲,如果我们把松果拿走了,那松鼠怎么办啊?”

“嗯。”母亲笑了,摸了摸她的头,“一般来说呢,我们在地上捡到的松果都是松鼠吃过的。”

“我们为什么要捡它们吃过的?”

“因为松树那么高,你爬不上去啊。”

小疏狂抬头看了看,的确好高啊,遮天蔽日。

“那就捡它们吃过的吧。”

“嗯,都一样的,可以入药就好了。”

一大一小的人影往松树林走去,宁疏狂沿着她们的足迹跟过去,因为闭着眼睛,所以每一步都走得很怂。

真是不敢想象那个安静地走在她身边的男人,是如何走过那些他看不见时的路?

脚底是并不平坦的山路,娘亲对小疏狂说道,“小心,抓紧娘亲的手。”

她们正从小坡上往下走,小小的人儿走不稳,身子摇来晃去的,但嘴上却不承认,“娘亲抓紧小狂的手才是,小狂扶着你走。”

“好。”母亲欣慰地笑着,“我们小狂最懂事了。”

“嗯!”她很骄傲,“小狂最喜欢娘亲了。”

“那爹爹呢?”

“爹爹也最喜欢娘亲了!”

“人小鬼大!”

落败的树枝被踩断,清晨的泥土带着润湿的气息,宁疏狂闭着眼睛,即便有铁锹做支撑也走得不稳,一不小心竟滑了下去。

“小心!”封瑄奕飞身跳下,紧紧地抓住了宁疏狂的手,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带。

宁疏狂松了口气,又想起了无痕在她身边的时候,好像只要这个人站在这里,就能给人带来心安。

“我带着你走。”

“好。”

宁疏狂重新闭上眼睛,向前走去,这一次因为有封瑄奕牵着她的手而走得十分平稳。

“啧啧,光天化日,光天化日啊!”顾北躲在一棵松树后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面两人十指紧扣的双手上,“不雅,实在不雅!”

落影抱胸站在一边,“还没被打够?”

“你怎么可以长侯女志气,灭我之威风?”顾北愤愤不平,“我们才是一家人!”

东南西不以为然,“我们怎么觉得,侯女很快也是一家人了?“

“她?”顾北又看了一眼并肩而行的两人,顿时垂头丧气,“好像有几分道理。”

“到了!”宁疏狂停下脚步,睁开了眼睛,有些雀跃地摇着封瑄奕的手,“当初就是走到了这里。”

封瑄奕抬头望了一眼四周,“柏树?”

“啊?”谁跟你柏树啊!宁疏狂差点就骂出声了。

可封瑄奕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低头打量她,该说这个丫头是瞎了呢,还是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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