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长安有些像她

胯下的骏马突然发狂,满场乱跑,封君穆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球杆脱手……

皇后最先反应过来,“来人,护驾!”

守护一旁的金吾卫立刻上前,拔了剑企图把马拦下来,可那马跑得太快,时而飞起前蹄嘶鸣,势不可挡。

“太子殿下!”

封君穆紧闭着眼,冷汗涔涔,他听不见任何声音,整个世界只剩下他狂躁的心跳。

“快!杀了那马!”皇后大喝,心急如焚,君穆没有从马上跳下来,皇后就知道他发病了!

金吾卫领命,拉满了弓,可迟迟不敢放箭,马上坐的可是太子啊,若有什么闪失,谁承担得起?

“怎么办?”皇后情急之下抓住了宁疏狂的手,“君穆他……”

不行,他的心脏……

他会死的!

宁疏狂惊讶地看着伏在马背上的封君穆,推开皇后的手,上前一把抢过金吾卫手中的弓箭。

拉弓,瞄准,射箭!

一气呵成!

利箭破空,直挺挺地插进马脖子里,鲜血洒了一地,骏马痛苦地嘶鸣,封君穆像木偶一样被甩出来,宁疏狂跑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抱着他摔在地上。

“封君穆!”宁疏狂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封君穆的情况,“你醒醒!”

“君穆!”皇后不顾仪态地跑过来,跪在封君穆身边,掏出一个瓷瓶,把药给封君穆灌了下去,“来人!送太子回东宫!”

“是!”

金吾卫不敢耽搁,立马将太子抬回了东宫,皇后亦步亦趋地跟着,慌乱到没有顾上宁疏狂,还是宫女将她扶起来的。

“您身上好香啊,呀!”宫女突然惊呼一声,“侯女,你的手破皮了!”

宁疏狂这才感受到火辣辣的疼痛,低头一看,她的左手手背磨破了一大块皮,刚刚她怕封君穆受伤,硬是把自己的手垫在了下面。

“您快随奴婢去包扎吧。”

“小伤而已。”宁疏狂用袖子把伤口遮了起来,香味已经在空气里散开,宁疏狂不想再冒险了,“送我出宫!”

“可是您的伤……”

“没事,我受伤的事情不要告诉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

见宁疏狂十分坚决,宫女犹豫一下,便说,“奴婢知道了。”

晋王看着宁疏狂远去的背影,阴狠地勾起了嘴角,“宁疏狂还真是碍眼啊!”

“王爷莫气,至少我们借此能够确定太子患有心疾,不然一匹疯马还奈何不了他,皇后也不会害怕成那样了。”

“这么好的机会,就该让他死在这里!”

“既然已经确定他有心疾,王爷何愁没有机会将他拉下储君之位?”

“是你出了一个好计策,轻轻松松就将他试探出来了。”晋王看向宁玖妍,“你是怎么发现的?这么多年了,连本王都看出端倪。”

“一个东宫的宫女告诉我的。”宁玖妍笑得神秘莫测,“王爷放心,人已经死了。”

死得干干净净。

……

……

太子受惊一事没激起多大的浪花,听说是马得了狂躁病,皇上处决了失职的马奴之后,这事就算了结了。

周辰苍说封君穆没有大碍,现在已经忙着批奏折了,那宁疏狂也就放心了,所以也没有进宫探望的打算,去了云集楼。

“把二楼的房间全部拆了,然后用屏风隔出一间间雅座。”

宁疏狂坐在桌子上,晃荡着双腿,一手拿着图纸,一手拿着尺子,对着二楼比划着,“名字嘛,就简单点,左边叫天字一、二、三、四、五号雅座,右边叫地字一、二、三、四、五号雅座。”

“小姐,这是不是有点过于简单了?”

电视剧里不都是这样的吗?

伙计被宁疏狂看得发虚,“都依小姐的。”

宁疏狂满意地应了一声,然后指着二楼正中间的位置,“那儿给我安排一间雅间,注意,不是雅座而是雅间,要很大,窗子做成落地的,我想想,叫什么好呢?”

宁疏狂摸了摸下巴,“就叫天字特大号雅间。”说完还沾沾自喜地点头,“真霸气。”

伙计不敢再有任何意见,“好,小人这就去吩咐木匠开工。”伙计走了几步又跑回来,“对了小姐,上次木匠问,这门窗座椅都用什么木材?要最好的梨花木吗?”

“贵吗?”

伙计点头,“对平常人家来说当然很贵。”跟着还比划了一下,“这么一整块梨花木要二十两银子。”

宁疏狂瞥了一眼,心惊胆战,这年头的物价不是她能够承受的,“算了,我那间用梨花木,其他的就用一般的木材好了,我们要勤俭节约,不要铺张浪费。”

伙计转着乌溜溜的眼珠子,一边腹诽宁疏狂抠门,一边连连点头,“好咧,我这就去。”

宁疏狂哼着小曲思考天字特大好雅间里应该铺什么样地毯的时候,念夏急匆匆地跑进来了,上气不接下气地喘,“小…小姐,不好了!那个哑巴……”

“怎么了?”宁疏狂跳下桌子,“你慢慢说。”

念夏缓了口气,“二姨娘说长安偷了东西,要打长安呢!英叔正拦着,让…让奴婢赶紧来找小姐回去!”

宁疏狂听完,立马出门坐上马车回了侯府,念夏站在门口看着绝尘而去的马车,这气是越发喘不上来了。

院子里,长安被两个下人拿着棍子打,头破血流。

“二姨娘,长安是大小姐的下人,就算他偷东西,也要等大小姐回来处置他!放开我!你们……放开!”

英叔被下人一左一右地抓住了胳膊,想要冲上去保护长安都不能,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疼得眼睛都红了。

钱氏正坐在一旁喝茶,欣赏着自己新染红的指甲,“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下人而已,我还用等她宁疏狂回来了才能做主?”

“长安不会偷东西的!”长安是他亲手领进侯府的,这孩子是什么秉性,他最清楚了!

钱氏冷脸,摔了茶杯,“你的意思是我污蔑他了?呵,可笑!我用得着污蔑一个下人?”

“是不是污蔑,你心里没数吗!”

宁疏狂怒喝一声,快步上前夺下了打在长安身上的棍子,手腕一翻,打在两个下人的膝盖骨上。

“啊——疼!”

骨头破裂的声音清晰可闻,下人抱着膝盖在地上痛苦的哀嚎,“我的腿……啊啊啊,我的腿啊……”

宁疏狂丢开棍子,看了一眼虚弱的长安,身上青青紫紫的全是淤痕,不少地方出了血,混着脏脏的泥土。

“起来!”

长安抬头,一双眼睛血红一片,像一只愤怒的野兽,积蓄着噬骨的恨,却无法言说,无法发泄,所以只能隐忍,可当他有一天爆发,仇人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宁疏狂皱了眉,长安有些像她,以前那个被囚禁在实验室里的她……

“起来。”宁疏狂软了态度,对长安伸了手,可长安慢慢移开了眼,倔强地依靠自己的力量爬了起来,安静地站在一旁。

英叔挣脱出来,关切地看着长安,“别怕孩子,我带你去找大夫!”

长安没有点头,也没有跟英叔走,而是神色复杂地望着宁疏狂,目光并不坚定,他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宁疏狂。

“宁大小姐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吧?你还有没有规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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