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霍去病:侦查的秘诀,在……

“那赵信是何人, 竟做叛国投贼,真无一点礼义廉耻呼。”

在众人看天幕为霍去病惊叹时,也没漏了天幕中漏出来的其他信息。

其中赵信叛国的消息, 无疑是让在场之人愤恨的, 士人重义,家国毫无疑问是重要的一环, 一个卖国之人,就是背信弃义,不忠不信之人, 这样的人谁敢与之相处。

当然也有冷静的人说这是未来之事,叛国之因尚未可得,万一不是故意的呢, 大家别激动。

说这话的人,立刻就被捏着佩剑的李广喷得狗血淋头,“不是故意的,为人将领, 不以忠义报国家,反到投贼, 人否。”

“别说什么被抓了逃不了,老夫不也逃回来了,纵然真的无可逃,匈奴要其死,也该死的忠义, 何故卖国,做此事者乃无面无皮之人,也配和老夫同为将领,老夫都觉得面上无光。”

“尔等也是, 装的理性忠义,独出清白,却不与我等唾骂天幕中的赵信,可是想和那赵信一起卖国。”

不得不说在说到叛国这件事上,李广真的很有发言权,之前他就被后人如此诬陷差点自刎证心,如今见到一个真叛国的奇行种,这可不就使劲骂。

但凡有人给赵信说一句好话,或中立之语,都被李广唾弃的脸上挂不住面子,掩面自弃,怀疑人生暗道:这李广平日不是不怎么会说话吗?今日怎么这样能说会道。

当然还有些头比较铁,想证明众人独醉我独醒之人。

李广就不和他们废话了,手中的佩剑脱鞘而出,寒光一闪带着一股森冷的血腥之气,毫无疑问这是一把杀过人的剑。

佩剑一出,李广环视了一圈刚刚还叽叽喳喳的罗雀,立刻熄声,便满意的将利剑归鞘,撸了下胡须冷笑:不过一群软骨头。

至于被李广恐吓的人,心里什么滋味,暗处怎么骂李广霸道蛮横,李广才不在乎,他就不是在意这种事情的人,骂就骂,除了陛下谁还能那他怎么样。

再说了陛下就算看见他这样,难道会不高兴。

不提被恐吓的人,心里有多憋屈。

反正刘彻是蛮爽的,恨不得李广多骂点,威胁的好啊。

但表面上刘彻还是呵斥了一下李广:“宫中无贼,怎可拔刀。”

李广的情商对比主父偃还是好上那么一点的,听到了陛下的呵斥,就顺着梯子下了:“广听众言,有感贼在心中,稍有逾越之举,望陛下恕罪。”

刘彻面上严肃呵斥:“卫尉下次不可如此。”

李广:“唯”

站在一旁的卫青,看陛下和李卫尉一唱一和,让人面红耳赤,心里发笑,对于旁边求助的眼神视而不见。

他对于叛国同样是不耻的,更何况还是从他的部队叛的,往坏了说这绝对是坑他,卫青很可能受到牵连,他还没大肚到要给一个叛国贼说好话,中立也不行,不说话已经是卫青最好的教养了。

见自己未来的大将军,不搭理那群蠢物,又有李广给他冲锋陷阵,刘彻别提多么舒坦了。

他不能拿未发生的事情,杀了未犯错的赵信,本就心里不快活,又听蠢货中立发言,还不能直接下场反驳,不然有**份,还不知道要被怎么编排呢。

现在这样正好,李广着实给刘彻出了口气,之后就等刘彻命人找到赵信,给他点“事情”做,不能杀人,还不能压一下他,磋磨两份吗?

刘彻按照把发言的蠢物记录下来,等着之后找到赵信,一起打发了他们,我倒是看看他们有多清醒。

……

此时尚未被汉军打败,还在匈奴内作着自己匈奴小王的阿胡儿,正喝着乳酒,大口吃着羊肉,略带膻味的肉一入口,让阿胡儿颤抖的眯起了眼睛,一遍恐于汉军居然霍去病这等厉害的儿郎。

一边随着自己的兄弟们,强撑着嘲讽汉朝:“汉人说什么忠信礼仪,不过是徒有虚名吧,在死亡的威吓下,也不过是软脚虾,说投就投,还不如我匈奴,我等若被俘虏,定要死的壮烈,叫那汉人看看他们眼中的蛮夷,可比他们有骨气多了。”

语毕,阿胡儿周围的匈奴人,便一起哈哈哈大笑起来,继续分食羊肉,纵情高歌。

……

【即是鲲鹏展翅,自有惊涛骇浪。

结束了定襄北之战,一战成名封了侯的霍去病,之后三年未曾出战,期间发生了什么,由于缺乏史料的记载,后人不得而知。

再次见到他,已经是元狩二年春三月,这一年汉武帝刘彻任命霍去病为骠骑将军,随卫青出战河西。

和第一次怀着送霍去病去镀金想法不同,这一次汉武帝刘彻对霍去病寄予厚望,他给了霍去病一万骑兵,希望他能深入匈奴,为日后河西之战大规模的出兵进行侦察与试探。

这是一个很难的任务,河西位于现甘肃省内河南西面。

有长约千里的狭隘地带,自黄河起,沿东南西北方向可至吐鲁番盆地,南侧连接祁连山,北侧靠马鬃山,并可通过居延海,去往草原丝绸之路,进入漠北匈奴王庭,也可和羌人部落相通,方便匈奴与羌人相进行联合作战。

可以说河西这个地方,是一个掐着中原腹地通往西域诸国和匈奴的咽喉之处,当初张骞出使的正是这条路。

同时河西,自秦末起,被外族大月氏占据,后文帝初,遂被匈奴人夺取,才结下仇恨,有了张骞出使西域,拜见大月氏族,共抗匈奴的起因。

匈奴人会争夺这里的原因,除了扩张地盘,还因此处接近黄河,水源丰富适合耕种和放牧,不输于河套,可以为匈奴人提供源源不断的马匹,南下也接壤汉朝,随时能骚扰大汉,烧杀抢掠。

在失去河套后,这里对于匈奴人的战略地位,不言而喻。

且自文帝初自武帝年间,匈奴已占据河西几十年之久,各部势力盘踞根深。

其中南部靠漠北一侧由单于镇守,威胁西羌部落。西部被浑邪王统领,向西威胁西部诸国,禁止与汉人联系。东部由休屠王统领,向东威胁着汉朝的西部边境地带,可以说自匈奴发兵掠夺大汉起,无不经此地畅饮汉人血泪。

不过也好在自漠南之战起,匈奴虽然还牢牢控制着河西地区,但匈奴单于的主力,被卫青逼入了漠北更北边的地带,空出了漠南一地,只剩下左贤王镇守。

左贤王战斗力不高,兵相比其他几个部落也不算多,虽然时常会骚扰汉朝边境,但在没有匈奴单于强制要求下,本人是不敢大规模动兵的。

因此在出击河西之战时,派郡守牵制左匈奴王便足以,不用担心做匈奴王会和河西内的匈奴王联合起来,夹击汉朝大军。

但即使如此,河西内任有,由休屠王和浑邪王率领的两队匈奴大军在此镇守,霍去病的侦查任务不可谓不凶险。

汉朝内部也时有议论,陛下将这样重要的任务交给未满二十的半大小子,是否太过冒险。

而汉武帝本人却浑不在意,轻描淡写的就回了,向他上奏霍去病担不起重任的言语:“谁让朕看中的将军,就只有二十岁呢。”

一句话怼的其他官员哑口无言,在内心肺腑:合着其他人,您都看不上是吧,偏心鬼。

霍去病不知道京城内的弯弯绕绕,他已经天高任鸟飞,带着自己的万骑兵马,从陇西郡出兵,为了完成自己的“侦查”任务,避免匈奴人发现自己。

霍去病一如既往的高效奔袭,一出陇西郡,从狄道出发,过乌亭逆水,沿着乌鞘岭北坡的草地而行,讨伐了遫濮部落,在过狐奴河,突转向东,一路扫荡了隶属于匈奴的五个小部落王国,获得了大量粮草,优秀的完成了“侦查”任务。

达成成就:所谓侦察兵,就是杀了所有见过我的人,等于没人见过我。

就侦查而言汉武帝刘彻的选人眼光真是超一流,霍去病对于侦查也是得心应手,超一流。】

……

秦时,天幕下

在王贲家中,观看完王贲和蒙毅沙盘推演后,被邀请来上一盘的章邯正在和蒙毅对战,此刻章邯正排出骑兵侦查,一听天幕所言,看着对面的蒙毅,和沙盘上的一小队士兵,陷入了深思。

难道我现在应该吃了对面?

蒙毅同样眼神迷茫,你到底侦查,还是吃,动手啊!

王贲看着他俩僵持,乐得不行,鼓动着章邯去吃上一吃。

章邯信了王贲的邪,真的试了一下,然后被蒙毅抓住机会,锤的满头是包,要不是试了后,脑袋立刻反应过来,及时处理,这会都要被蒙毅打趴下了。

只能狠狠的瞅了王贲一眼,秦朝还到末年,章邯虽然有一流武将的天赋,但终究没有真的打过仗,听了天幕所言一时有些迷惑是正常的。

但王贲也曾随父亲王剪征战多年,蒙毅也曾随蒙恬一起征战,他们难道还不知道,侦察兵去咬上敌方一口会有什么后果吗?

这俩家伙就是想看章邯乐子而已。

被章邯瞅了的两人,蒙毅一派正色,好像自己什么都没做,他确实也什么都没做,不过也什么都没说,就用眼神催促章邯做决定而已。

王贲则表情淡定,义正言辞:“年轻人,还得加把劲啊,行军可得有自己的思维,主将的每一个念头都关系重大,不可妄动。”

章邯:……受教了

同天幕下,不过是元狩而二年的汉时,正在等着霍去病好消息的汉武帝,骤然听到这么一个消息,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缓了一会,本来因战事和收不到霍去病军报,而变得威严的面庞,放松了下来扶案大笑:“不愧是朕看中的将军,得将如此,朕如虎添翼,区区匈奴何足挂齿。”

……

【好了刚刚的侦查方式只是一个玩笑话,事实上霍去病,并没有杀了所有见过自己的人。

他带的兵只有一万人,打了一个部落,五个小国,就算是刀都砍卷了,也杀不完那么多人。

他对这五个小国的处理方式是,负隅顽抗者杀,归汉者赦免。

在处理完路上遇到的五个小国后,霍去病遇到了匈奴单于之子。

面对单于王子质问:“你可知我乃单于王子”的提问

霸气的回了一句,“我抓的就是你这个匈奴王子。”

不过可惜,可能是因为匈奴人都是马背上长大的,王子的坐骑比较好,单于的王子非常会跑路,在霍去病的追杀下,跑得居然比兔子还快。

导致霍去病没能抓到对方,只能继续翻过焉支山,继续向河西深处挺近,又转战六日行了数千里,这时他遭遇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遇到了休屠、浑邪二位匈奴王。

此刻的霍去病已经行军数天,有连接数战,兵力早已不是最开始充足饱满的状态,在此时迎战匈奴二王,对面可谓凶险万分】

靠近石羊河,焉支山等地的小国沉默了,为什么感觉天幕说这霍去病,连攻匈奴隶属的五个小国,说得就好像吹了五粒灰尘一样。

狐奴河,焉支山附近的小国因为不确定自己是不是那五个倒霉蛋之一还只是沉默,但被点了名的遫濮部落就是切实的恐惧了。

他们本来也不是很强的部落,才归属依附匈奴,以避免匈奴人的骚扰。

但现在汉军那么强,还要收拾他们,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这样想着遫濮部落的首领收拾起包裹,开始思考起自己接下来能搬到哪里去。

……

遫濮部落想跑,匈奴的王可跑不了。

听着天幕说,霍去病兵力不足,却是对面凶险万分。

浑邪王满头问号,严重怀疑天幕是不是说错了,该是霍去病凶险万分才对。

休屠王则没浑邪王那么天真的想法。

他琢磨着自己肯定是败了,不然天幕也不至于这样说,就是不知道败的丢不丢脸,那霍去病损失大不大。

他对自己有信心,除非天兵降世,不然那霍去病想赢,也必须得付出惨痛代价,估摸着是小胜于他。

休屠王的理想很美好,现实却很骨感。

因为下一刻,天幕说

【是的,大家没听错,是对面凶险万分。

在休屠、浑邪二王遭遇霍去病后,两方军队立刻短兵相接,本该兵力占据优势的匈奴王部落,在霍去病面前却好像纸糊的一样,被打得纸浆都露了出来。

都说行军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在一打二情况下,霍去病丝毫不惧,如果说别人是浑身是胆,那么霍去病就是胆上长了个人,天生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随着马蹄重踏,冲锋、冲锋,霍去病一手挥舞着大汉旗帜,一手持剑,见一个匈奴人,杀一个匈奴人,将军的血性狂气在他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

打仗打的除了兵力就是气势,而气势乃是此消彼长,霍去病为将士们起了个好头,他是出鞘的利剑,是直击匈奴敌军心脏的火车头,一经开启不死不休。

将士也无需后退,无需惧怕,他们只需要牢牢跟随自己的将军,向前——向前——向前!!!直到化作轰隆隆的巨兽,将敌军碾压殆尽。

上下一心在霍去病勇武的冲锋,和阵型的变换下,汉军毫无疑问取得了胜利,休屠、浑邪二王,面对霍去病完全溃不成,只能由少数残兵败将,带着逃离了交战之处。

战后清点战果除了逃跑的浑邪、休屠二王外,霍去病俘虏浑邪王子,相国都尉等人,斩获了八千九百六十人的首级,缴获休屠王祭天用的小金人两个,堪称满载而归。

这次侦查任务霍去病完成的可以说是游刃有余,不仅完成了侦查(进攻)的任务,还给汉朝出击河西之战,打了个开门红,取得了祁连山北路的第一场胜利。

不过虽说取得了开门红的一战,但霍去病本身的军队,经过多日,多次的鏖战,万人的骑兵队也损失的只剩下十分之三,称得上损失惨重。】

天幕下

休屠王听着霍去病的战绩,神情逐渐呆滞,好半响才反应过来,身上的佩刀哗啦作响,表情扭曲对着天幕骂骂咧咧:“仙人你偏心,他这叫屁的损失惨重,他一个人打了我们两个匈奴王,打得我们落荒而逃,中间还打了一个部落,和五个小国,居然只死了十分之七的人,你管这叫损失惨重,有没有天理啊!”

休屠王本以为霍去病对上他们二人的小胜是,霍去病斩杀他们部分人马,被他们击退,随后返回去找卫青增兵,结果对面直接把他杀穿了。

这叫什么小胜啊!这样的胜利,他怎么就没有过。

气及了的休屠王把本来准备祭天的小金人都砸了,反正那霍去病都是神兵下凡了,老天肯定站在他那一边,这东西也之后也是被抢的命,还不如让他先把东西砸了。

哐当——一声巨响,休屠王咬紧牙关,他——砸到自己的脚了,为什么会这么痛!!!

不提休屠王忍耐疼痛,让手下去找胡医来给他看看自己拿可怜的脚趾。

天幕接着讲起了,霍去病的遭遇。

【虽然取得了巨大的战果,但由于三千兵力已经不足以支撑霍去病,继续深入祁连山,无奈之下,霍去病只能带着剩余的三千残兵,返回汉营汇报消息,整合军队以便下次进军。

本来以霍去病的战绩,不说夜止匈奴小儿哭,也该听者闻风丧胆了,便是只有三千残兵,那也是霍去病带的兵,不应该有不长眼的家伙撞上来。

但就是那么巧,在霍去病在带兵返回到皋兰山下时,遇到了命该绝此的折兰王,卢侯王的阻击。

白送的军功不捡白不捡,霍去病立刻带领着三千骑兵,与之展开鏖战,并迅速斩杀了折兰、卢侯二王,取其首级,大败敌军。

带着满满的胜利和头颅,以八战八捷的战绩回归汉营。

给汉武帝刘彻带来了极大的鼓舞,屏住呼吸都无法止住脸上的笑意。】

“陛下,陛下不能在笑了,在笑您的脸都要抽筋了。”

元狩二年期间的汉武帝刘彻,盯着天幕所说的话语,一边听一边笑,一边听一边笑,天幕讲一点霍去病的胜果,刘彻就笑一次,收到了霍去病大捷消息的书信又笑一次。

笑的多了,嘴角都有点抽疼,连忙宣太医来给他瞧瞧,太医说他这是太开心,笑多了,脸有点痉挛,揉揉就好,没大事。

汉武帝刘彻就一边揉自己的脸颊,一边下诏:“骠骑将军霍去病,功大于过,加封食邑二千二百户,赏一劝众。”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