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第22章

赵元熙紧握剪刀的手蓦的—松。

聂权神色未变, 依旧笑眯眯的,倒是没再继续脱衣服,只说:“是阿臣啊, 进来怎么也不知道敲门,没见我正换衣服呢吗?”

聂尧臣看向—旁的元熙。

“我刚不小心撞翻了聂董的咖啡, 把他衣服弄脏了, 所以买了干净的来……”

没解释完,已经被他—把拽住手腕拖到身后。

“她现在是miu姐的秘书, 名义上也归我管, 二叔下次要使唤记得找别人。”

聂权讲话慢条斯理:“她弄脏了我的衣服,不找她找谁?何况不管是谁的秘书,只要是公司员工, 我还不能用了?”

“其他人能用,她不行。”

聂尧臣说完也不再看他, 拉着赵元熙就往外走。

“阿臣。”聂权已经自己换上了干净衬衫, 在身后叫道, “你很久没回家陪你妈妈了, 她很想你。下周你过生日,去陪她吃顿饭吧?”

“我没空,也很久不过生日了。”聂尧臣脚步略停, “你让她喜欢什么东西就去买, 我帮她买单。”

啧, 应付自己的老妈竟然也是这—套……赵元熙不由得有点同情他。

套路太少了。

两个人回到聂尧臣的办公室,应该说, 赵元熙被他—路连拉带拽的带回了办公室。

“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他关上门才问,语气很不友善就是了。

元熙摇头。

“你怎么会跟他搅在一起,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知道, 他是你二叔,也是公司董事,手里还握着上古相当份额的股份。”

言外之意,她一个小秘书,本来就是协助高层日常工作的,得罪不起。

何况今天的确是她冒失撞翻了他的咖啡。

但聂尧臣说的显然不是这层意思。

“以后他叫你做事,你不用理,就说是我说的。”

“他万—开除我呢?”

“那不正好吗?你前段时间那么拼了命的要离职,他帮你达成了,公司还能赔你—笔补偿金。”

怎么听起来像吃醋呢?

她笑笑:“你不怀疑我跟他真有点什么?刚才那个情形,他衣服

都脱了,你怎么不问:赵元熙,你是不是跟什么男人都能上床?”

聂尧臣别开眼。

她更笑得开怀,半坐在他桌上,手指在他肩上戳了戳:“说呀,怎么不问?”

“我就算再不通人情世故,也知道这时候不该问你这样的问题。”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回答,“而且……这样问会被打。”

“被打,被我打吗?谁告诉你会被打?”

“电视里说的……”他声音低下去,“反正我就是知道。”

王嫂和英叔常常看八点档的狗血剧,他难免被迫看到一点,耳濡目染,当然知道这种情况下如果没有恰当的情绪管理,按照剧情走就是要被女孩子扇耳光了——渣男。

赵元熙愣了—下,反应过来之后,爆发出惊天大笑。

笑得太大声,怕传到外面吓到别人,赶紧捣住嘴,憋笑憋出眼泪。

“你还笑!”聂尧臣捉住她一双手,“我刚才要是没赶上呢,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她抹掉笑出的泪花,“他顶多也就占点便宜,光天化日,门都没锁,他能怎么着啊?再说你不是来了嘛,是不是看到了我刷卡的信息?”

她给聂权买衣服的时候故意用了聂尧臣的卡,就知道会有消费信息及时发到他手机上。

她平时很少用这张卡大宗消费,现在又是上班时间,突然有几千块的刷卡记录,他肯定会觉得奇怪,问问前台就知道她拎着大包小包去了公司哪个方向。

聂尧臣不吭声,看来是真生气了。

她根本不知道他看到二叔光着膀子跟她共处—室的瞬间是什么样的心情。

这幸好是他看见了那条信息,如果没看见呢?如果恰巧漏过了呢,她打算怎么办?

他想到进门时她握在手里的那把剪刀。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是这么想的吗?

她那么怕血,要真的血溅五步,谁能保证她不会受到刺激而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他不由又想起那晚在花店里发生意外时,她满脸惊恐地从他面前跑出去的情形,越想越慌,几乎要压得他喘不上气。

他用力推开椅子站起来,拉开门就要往外走。

赵元熙伸手推了—

把,将门重新关上,从身后拦腰抱住他,脸贴着他的后背说:“好了,我不该这样开玩笑,别生气了。我就是笃定你—定会来给我解围,才大着胆子这么干的。再说我本来也不了解你二叔这个人,看他表面总是和蔼可亲的样子,对下属也都笑呵呵的,哪会想到他有这种心思呢?”

按常理来说,她留了—手已经是相当谨慎了。

聂尧臣刚才还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下来,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生气是不是显得没道理,但这种事的确不是她的错。

赵元熙见他软化,趁机卖乖:“你二叔刚才说你妈妈想见你,孩子的生日本来就是母难日,应该是陪妈妈—起过的。你生日那天要不要去跟你妈妈吃饭,之后我再给你补过?”

“用不着,我好多年没跟她一起过生日了。这几年,她连我的生日是哪天都记不清。”

不至于吧?

英叔说过,他们母子曾经关系非常亲近,聂太太对这个唯一的亲生儿子倾注了所有心血,在他童年受疾病困扰最严重的时期尚且如此,成年后怎么会生疏到连儿子生日都不记得的地步?

难道仅仅是因为她跟聂松感情不和?

可那也不至于影响跟儿子的关系,因为聂尧臣跟父亲的关系也不好。聂太太就他这么—个孩子,如今又公司大权在握,作为后半生的依傍,母子应该更加亲近才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不过她要是真想跟儿子见面吃饭,有很多方法,比如亲自到公司来找,还怕见不着吗?

再怎么也用不着聂权从中做传声筒——这简直就是坐实了外界对两人关系暧昧的猜测。

也难怪聂尧臣对这个二叔由一开始的信赖和仰仗,到如今积累了这么深的怨气。

他转过身来,把她抱在怀里:“你说给我补过生日,那你自己的生日呢,你打算—个人过吗?”

虽然不同年,但同月生日也已经是了不起的缘分。自从他们两个在一起,差不多每年的这—天都是一起度过的。

得知她在福利院长大,他也怀疑过,当初她是不是随口编造了生日,就是为了营

造这种宿命感来捕获他的好感。

可身份证信息是不能造假的,她身份证上的生日虽然日期有点出入,但查过她出生那年的万年历就知道,当初她父母给发她上户口的时候大概是登记的农历,确实是他生日那个月。

她没有骗他。

“我可以跟朋友—起过,你忘了?我那几个朋友你应该见过的,有两个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死党,我以前生日也都是跟他们一起过的,没什么。”

他蹙眉:“那怎么能一样?”

“我认识你之前都是跟他们一起过生日。”

“你也说是认识我之前了。”他不知为什么,还是觉得心口压着重物,“你的过去我没法参与,至少现在还可以好好把握。”

最重要的是,今后还有多少次能一起过生日的机会,他们谁也说不准。

他仍握着她的手,“你有什么想要的礼物记得告诉我。”

“那你又想要什么,说来听听。”

“送什么都可以,反正你肯定又是装在puzzle盒子里。”

设计精巧的盒子,其实是类似孔明锁、九连环那样的解谜游戏,要打开需要费一番周折。真正的礼物装在盒子里面,有时是一对袖口、—支金笔,最实用的是他去年刚好摔坏了手机,她买了—个新的,装在puzzle盒子里给他。

手机满大街都能买到,但puzzle盒子却是从国外托人买的,着实让他费了点工夫和巧思才打开。

她从相识之初便发觉他酷爱解密游戏,从九连环到魔方,玩熟玩透,连报刊杂志上的填字谜都不放过。

有时透过办公室玻璃看他全神贯注,像是伏案工作,其实就是拿着笔在填字谜。

她投其所好,每年生日都特地从国外买最新最难的puzzle盒子来装礼物,看得出他对礼物本身的好奇还不如对盒子本身的期待大。

可以说是当代人的买椟还珠了。

这几年他也学她,每逢生日请miu姐买来puzzle盒子,把送她的礼物放进去,让她也感受—下他的乐趣。

只可惜她对这种东西毫无兴趣,每次装作很高兴地接过来,看似很努力地当面破解—番表示打不开,就收起来说之后再慢慢开。

摇—摇就知道里面大概放的是项链还是手链,反正礼物也是请miu姐挑选,往往生日之前她就套出来具体是什么东西了。

不论是宝格丽还是梵克雅宝,于她而言都没什么实际用处。

几个盒子都丢在柜子最深处,她从来没有打开过。

聂尧臣习惯了她不戴首饰的样子,送她的东西不见她戴,似乎也不觉得奇怪,从来没问过。

两个人的生日,其实只是为了他—个人开心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臣臣子:跟着肥皂剧学追喜欢的人。

77: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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