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钦点状元

第三十二章 钦点状元

邵尘谢绝了杨洛儿的挽留,和文忆舞一起回城,杨洛儿没有强求,也无法要求,她有什么理由让邵尘留下来?

邵尘走后,杨洛儿在空落的寺庙里四处地散步,再也没有之前的欢愉和有趣,不知不觉又走回到了房间中,看到星儿正在看着人往屋里面搬东西,便问道:“星儿,为什么把这些家具都换了?”

星儿见杨洛儿来了,忙走了过去,行了个礼,道:“小姐,按照老爷的吩咐,这屋里的东西隔二十天要换一次,怕藏不干净的东西。”杨洛儿恍然大悟,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便因为在床底窜出一只老鼠来,把她惊吓得不轻,那时她的父亲亲自过来看望她,还命令下人把寺庙的里里外外都清理一遍,屋中的东西也要经常更换。

“老夫人刚才说,老爷想要小姐回城一下,好像有什么事情要问一问小姐,不知道小姐身子如何,能不能回去。”星儿抬起头,又问道。

“能回去!”杨洛儿不假思索道,那个人也回城去了,如果自己回城,说不定能碰到他呢!所以杨洛儿想都没想就答了出来,星儿心知小姐喜欢那个邵尘,脸上只有忧虑,却没有多言。

邵尘回了城后,陆长风就迫不及待地前来找她。

“邵兄弟,这几日你去了哪里,让为兄好找啊!”陆长风装作一脸的苦不堪言,邵尘也不好意思,因为自己的一时兴起,搞得赵玄、邵喜还有陆长风一干人四处找她,连二掌柜都被惊动,现在正在赶往京师的路上。

“在下实在是顽劣,让陆兄担忧了,还望陆兄多多包涵。”邵尘作了个揖。陆长风忙摆手道:“邵兄弟不要当真,我也只是开个玩笑,倒是过些日子快要放榜了,邵兄弟也应该多在客栈呆着,万一送喜的人来了,也好找到人不是?”

“送喜?陆兄净会那小弟开玩笑,若是说陆兄高中,那还有可能,又何必扯上小弟呢!”邵尘笑了笑,摇摇头。

陆长风呵呵一笑,不多言语,眼里闪着一丝有些得意的光芒,邵尘则和他告了别,合上门,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来,仔仔细细地读着。

信是用一种奇怪的药物封起来的,邵尘往上面涂了些药水那药物才融化,据说这是赵氏钱庄特有的封印。读罢信,邵尘的眉头紧锁起来,然后拿过烛台,把信扔在里面,很快,就剩下一缕青烟。

“爷,二掌柜来了。”赵玄在外面小声地喊道,邵尘声音低沉道:“让他进来吧。”

门咯吱一声开了,二掌柜风尘仆仆地进来,衣角处还残留着露珠,看出来是刚刚到这里,还没有歇脚,就来见她了。

“爷,小的来了。”二掌柜恭敬地弯着腰,邵尘不看他,也不言语,只是镇自坐着,二掌柜没有听到声音,便抬起头来,只见邵尘斜坐着,两只手交错地放着,一脸凝重。

“爷,那封信您看了吗?”二掌柜小心翼翼地问道,他发现邵尘的情绪不对劲。

“看了。”邵尘简简单单地吐出这两个字,二掌柜却浑身一震,凭经验,他听出了里面的怒气。

二掌柜不言语了,邵尘到底年轻气盛,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拍案而起,吼道:“你竟然叫我造反!”

“爷,小声点!”二掌柜上前一步拉住邵尘,并且看了看门外,赵玄的影子正立在外面,这才放心,他道:“爷,这是邵管家决定的,小的只是负责送信。”

邵尘冷笑道:“你能说你一点都没有参与谋划?”二掌柜脸色一变,倏然又恢复了正常,道:“爷,整个事情十年前就定了下来,您就不要再固执了。”

“十年前!呵呵,很好,你们那么早就在谋划,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现在却要我来造反!你们知道你们这样会给国家和百姓带来多大的灾害吗!”邵尘忍不住把案上的书扔到地上,二掌柜往后一退,神色自若道:“爷,当年老爷死的时候,怎么没有人念着老爷的好?若不是邵氏的门人一直记着,老爷现在连个像样的墓都没有!”

邵尘怔怔地坐了下来,她可以想见父亲被杀,邵氏被灭门的惨状,那种仇恨好像埋藏在血液里,一下子被唤醒了,胸口的雪清玉也在这仇恨的怒焰中慢慢地发热,她呆呆道:“可是……你们叫我和泽国合伙,共谋杨氏政权,这是对风国的背叛啊……”

二掌柜看了看邵尘为难的模样,他知道邵尘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他缓缓道:“爷,古人云,忠孝不能两全,您要是不报家仇,就算是尽了忠,也有人会瞧不起您,因为您的父亲是风国的反臣,您若是报仇,至少天下人都认为您是个孝子……”

“话说回来,邵氏一门,确实苦啊……”二掌柜揉揉涩涩的眼睛,垂下头不让邵尘看到自己眼睛略微地发红。邵尘沉默了半晌,才有气无力地挥挥手,道:“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一顶小轿子从高高的宫墙下经过,门口的侍卫拦住了轿子,问:“何人?”轿边的一个侍女走了过去,瞪了两个侍卫一眼,道:“你们连我都认不出来了?”两个侍卫定睛一看,又往轿子里看了一眼,忙扔了手里的兵器,跪倒地上叩头道:“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平身。”杨洛儿的声音从轿子里传来,两个侍卫恭恭敬敬地退到一边,星儿手一挥,道:“起轿!”四个轿夫稳稳当当、整整齐齐地抬起了轿,四平八稳地往宫中走去。

勤政殿上,身着龙袍的杨政拿着一沓纸,正蹙着眉头思考着,杨洛儿踏进来的时候,太监刚要通报,杨洛儿把食指放到口中,道:“嘘,你下去吧,本宫自己去见父皇。”

“儿臣拜见父皇!”杨洛儿盈盈地行了个礼,杨政一听到小女儿的声音,刚才还沉闷的心情一下子被扫清了,他站起身来迎下去,握住杨洛儿的手,左看右看,心疼道:“洛儿,你的脸色还没有完全恢复,早知道朕就不让你回来,自己去就行了,让你跑了这一趟,累了吧?来来来,快坐下!”

杨政强拉着杨洛儿坐到自己的龙椅上,杨洛儿忙道:“父皇,万万不可!”

“谁说不行?这是朕的天下,朕只要说一句话,谁敢说半个不字!”杨政挑起眉毛,把杨洛儿强制按到椅子上,杨洛儿无法,加上身体确实受了点风寒,不太舒服,便坐了下来。

杨政看到女儿坐好了,也坐到她旁边去,拿起一叠卷子,递到杨洛儿的眼前,道:“洛儿,这是今年科举考试的十甲,你看看吧。”杨洛儿推开,道:“父皇,女子不能干政,还请父皇恕罪。”

杨政看到杨洛儿神情一副严肃的样子,心知这个女儿从小就倔强,知书达理,颇有君王之风,若她是个男儿,自己早就把王位传给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天天为了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劳心。

“洛儿……你年纪已经不小了,前些日子太后还和朕说,要为你择个如意郎君……”杨政一边叹气一边道。

“洛儿不嫁!洛儿要一直陪着父皇!”杨洛儿急了,她不想像几个姐姐一样,成为政治的牺牲品,葬送一生地幸福,宁可终身不嫁,也绝不嫁错郎君。

杨政挑眉佯怒道:“胡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自古之礼,哪有终身不嫁的!况且你是我皇家的公主,怎么能不嫁,去做那天下人的笑柄呢 !”杨洛儿不言语,闷闷地低着头,杨政心软下来,温言道:“朕会给你找个如意郎君,这次开科取士,就是为了给你选婿……”

“父皇,开科取士是国家大事,岂能为了我一个人而戏弄天下?您这样做会让天下贤才寒心的。”杨洛儿心里虽然感动,却不得不劝谏道。

杨政自知理亏,道:“就这一次,就这一次,以后朕再也不这么做了!来,看看文章吧,你认为哪一个人的文章堪称今年的状元?”

杨洛儿认真地读起文章,看了好长一段时间,杨政实在按捺不住,道:“洛儿,可有什么看法?”

杨洛儿从中抽出了三篇,拿出最上面的一篇,道:“这一篇中规中矩,却都是些治国良策,比其他的那些浮夸文章要踏实。”又抽出了第二篇,道:“这一篇文才超群,有宋玉之风,虽然内容不出彩,却在词句上为最。”她小心翼翼地拿起第三篇,道:“这一篇么……”

杨洛儿顿了顿,思考了一下,才道:“这一篇写法随意,措辞潇洒,颇为不羁,对国事见解虽然偏激,却一针见血,文采奇绝,此人绝非池中之物。”

“那洛儿最中意哪一篇?”杨政笑眯眯地问道。

杨洛儿把文章又看了看,指着其中一篇,道:“洛儿最中意的是这一篇。”

“好!这张卷子的主人就是今科状元!”杨政高兴道。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被拉出去干活,晒了半天的太阳,累得要死要活,还要给你们这些写长评不勤快的家伙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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