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千金难买我愿意

叶楠应着,一样询问什么粗粮,照着还,然后才看着晏槐青,“大伯,你说吧,你是族长,你一人说了就行,免得其他人七嘴八舌,如同麻雀,吵得人头晕。”

这个小贱人,明摆着骂她啊!

晏吴氏气得不行,可又不敢当着说,只能心下咒骂。

但叶楠不知道,自然无所谓,摆出一副认真听的样子,众人也找不出任何话来说,只能一起听晏槐青这族长说话。

“四弟妹,小六家的,当年小五走了,你家二十亩田地无人打理,全部交给族人打理,自己拿三成,连着两年大旱,田地颗粒无收……”

晏槐青东拉西扯,说了一大堆,最后才严肃道:“既然你家无人种地,那就把二十亩田地捐给族里,以后族中不再向你家收取庶务,以后你家小六读书,族中每月按着份子给,不会少了你们那一份。”

一听这话,晏天心第一个不干,“我家二十亩田地,全都是上等,就算卖出去,也是纹银二百两,别说供我小叔读书,就算供我小叔进京赶考都够了,凭什么全捐给族里?”

“天心,不得无礼。”晏苏氏连忙呵斥,还看着叶楠,语重心长道:“阿楠啊,这田地我们也种不了,捐给族里,至少不担心十三将来,我觉得可行,你觉得了?”

无利不起早,这事没这么简单。

叶楠翻了一个白眼,无视晏苏氏,笑看晏槐青,“大伯,你摸着良心,问问你自己,你觉得行吗?”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把这二十亩田地拿回去,自己打理,每年族中供给,都按着规矩来吧!”

晏槐青冷言说罢,就要起身离去。

“族长,你这不是开玩笑嘛,就她们一屋子老弱病残,怎么打理那么多良田?”

晏吴氏连忙拦着晏槐青的去路,还瞪着叶楠,满脸嫌弃,“这要是真交到她们手里,良田也变荒地了,对得起朝廷给我们免税三年吗?”

“吴氏,这事不知真假,你少胡说八道。”

晏槐青气的怒吼,想要掩饰,他本就不想来,可奈何宗亲被冯家挑拨,吵得厉害,他身为族长,也是无奈啊!

免税三年又怎么样,大旱啊!

他娘的,就是春分下点猫尿,瞧把她们积极的。

合着把她们家当傻子,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了。

这可把叶楠惹到了,切了一声,“千金难买我愿意,我家的田地,就算荒了,你管得着吗?”

“荒了地,你全家吃什么?拿什么供给族里?都多少年了,难道还要族里给你贴?”

突然怒吼的是一直没说话的二伯晏槐粮,是个种田能人,一儿三女,光孙子和孙女加起来也有五个,分到的田地比较多,他家不缺粮食,时不时还接济族人,是族里最好的老人,也是他们嫡系稍有的能干人。

忠于庄稼的人,听到荒了良田,自然冒火。

他生气理所当然,叶楠不气。

“就是,你个糟心……”

晏吴氏跳了起来,又想骂人,叶楠顺手就拿起镰刀,吓得她立马闭嘴。

“哎哟,叶楠,这可使不得,别意气用事,都是族人,你这样对得起十二和十三吗?”

晏槐山嗔怪一句,又装老好人,还笑眯眯劝着,“就算如天心所言,你想卖地,那也得族里签字,不然你也卖不掉,何必了?”

“槐山伯父,我何时说我要卖地?”

叶楠反问一句,耸了耸肩,“而且你们怎么就确定我不会种地了?”

“呃?”晏槐山一愣,随即嗤一笑,“难不成你会种地?”

“当然!”

叶楠笑了,晃了晃脖子,甩了甩手臂,“我这一身功夫,就是在我家庄子上种地练的,说不定,整个晏家都没有我会种地了,所以不用你们操心。”

他娘的,真是笑死人了!

她一个木系异能者,最擅长就是这些了,前世为了练控制,她一个人一天能翻地十亩了,区区二十亩地,都不够她玩的。

需要他人越俎代庖吗?

说完,叶楠挥了挥手,“粮食既然拿了,就回去吧,我还要进山采药,给小六治病了,族中有事,派个小辈来吱一声就行了,不需要几位伯父辛苦跑一趟。”

“行行行,你厉害!”

晏槐青正愁找不到理由离开,听叶楠这话,故作怒火中烧,猛地甩袖,气冲冲地走了。

晏吴氏有贼心没贼胆,拿着自己的半斗细粮,骂骂咧咧地走了。

晏槐山和晏槐金还笑眯眯的寒暄两句,三伯晏槐粮和晏槐涛倒是没说什么,拎着自己的东西,叹了一口气离开的。

最小的晏天苗早就跑了,这些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场讨债就此落下帷幕。

晏苏氏顿时哭泣,“他们欺人太甚,他们就是欺负咱们家,就剩这么点粮食,怎么熬到秋收啊?”

“这不是还早吗?”

叶楠烦死了,她觉得定是上辈子没听够老妈的唠叨,这辈子老天爷惩罚她,才送了个极品婆母,真是……

叶楠没力气吐槽,赶紧安慰,“娘,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你放心,从今以后,只要有我在,就不会少了你们一口吃的。”

“可是你……你真的会种地吗?”

晏苏氏显然不信,又摸泪珠子,“那可是二十亩的上等良田,要是你不会,岂不是糟践了。”

“你放心吧!等再下一场雨,我就去翻地,你到时候自己去看吧!”

不下雨,翻了也是白翻。

叶楠实在不想跟她废话了,招呼大女儿,“走,继续去弄葛根藤。”说完,也不管包子婆母和女儿们,直接去厨房了。

见叶楠凶,晏苏氏悲从心来,哭了起来,“哎哟,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晏天心好似都习惯了,也不管她奶奶,跟着去厨房帮忙。

晏清河听不下去了,出门来劝着,“娘,你别哭了,等下雨了,我跟阿姐一起去种地。”

“你种什么啊,你打小就没干过地里活,咱们家又没耕牛,怎么伺候二十亩田地啊!”

晏苏氏说着,就想起大儿子,悲悲戚戚地哭嚎着,“要是你大兄还在,他们谁敢欺负咱家啊!”

说起自己的兄长,晏清河五味杂陈,紧抿薄唇,愣是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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