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谢总您找错人了吧

沈子期闻言翻了个白眼,在心底骂了句死渣男,狗男人,没有再搭理他。

身体要紧,她才不要为了这点芝麻绿豆大小的事气坏自己。

“轻点。”谢南景看到医生拿着针管子要抽血,他眉心一跳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拳头。

沈子期最怕的就是打针抽血,以前只要一抽血她就会泪眼汪汪,谢南景很怕她会哭。

医生动作一顿,因为谢南景的提醒,他一紧张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轻点'了。

沈子期也没想到谢南景会突然出言,她愣了两秒后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她以前需要这些关心和细节的时候,他装作不懂,从来都是冷眼旁观。

现在她看不上这些了,他却还以为她是那个撒娇要着糖果,不给就哭的小女孩。

可惜了,他那些虚伪的细节细节她自己也能给。

“没事,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沈子期直接无视了他的关心温声跟医生说道。

医生闻言小心地看了谢南景一眼,见对方没反驳才放心地上手给沈子期抽血。

在谢南景虎视眈眈的注视下,他额角冷汗直冒费了很大的心神才勉强控制住自己每手抖。

这一管血好不容易抽完,他转身刚想放进盒子里。

结果因为过于紧张,他手没拿稳,那管血径直掉进了离盒子不远的垃圾篓里。

四周带上了山雨欲来风满楼般的寂静,这一刻,医生感觉到谢南景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透着杀意。

他汗如雨下,当即就说不出话来了,不止身子像筛糠似地打着抖,腿也软到几乎撑不住他的身子。他甚至有一种今晚自己可能无法活着走出这里的预感。

谢南景眼眸阴沉,他手微抬,身后的保镖迈步要进来拖入了。

“再抽一次吧。”沈子期及时开口替医生解了围。

这种意外对于医生来说可以算是致命的错误,但她也能理解,有这样一个阎罗爷一样的人在旁边看着,一般人很难不紧张。

她这么做不是圣母,只是有时候人确实需要得饶人处且饶人。

谢南景闻言薄唇微抿,他眸底冷意不减,最终还是摆摆手让保镖下去了。

沈子期的意愿,不论好坏他都会支持,如果某些人不识好歹,那事后,他会让他后悔留着这个世上。

“好的,谢谢沈小姐,我马上抽。”身上那股子濒临死亡的压迫感骤消失,医生舒了口气闻言忙转身拿针头,然后小心翼翼地又抽了一管血。

这一次他学聪明了,直接将盒子拿到了手边,一抽完立马放了进去,生怕再出什么差错。

十几分钟后,一系列检查做完,医生提着盒子下去了。

沈子期放下袖子,神色有些萎靡。

她这些天虽然一直昏睡,但做的梦却让她觉得身心俱疲。

“来,喝点蜂蜜水润润嗓子。”谢南景见她唇色苍白,体贴地给她冲了一杯蜂蜜水。

她这三天滴米未进,靠着打营养针维持生命。

现在贸然进食可能会伤到胃引起身体不适,谢南景不敢随意给她吃东西,但又怕她会饿,只好给她喝点带糖的补充一下体能。

沈子期看也没看那杯水一眼,只是冷冷地道:“检查完了你该走”

她是一个字也不愿跟他多说。

“你喝完这杯水,我保证不多待。”谢南景不慌不忙提着条。对于耍无赖,他现在可以说是驾轻就熟了。

沈子期静静地看着他手中冒着热气的水,唇瓣勾起一抹讽刺的天昼这关心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之间感情多好呢。

她伸手毫不犹豫地将杯子打落在地,然后眨巴着眼无辜地说道:“哎呀,你怎么不拿稳一点呢?”

她这行为将恶人先告状这句话表达的淋漓尽致。

那杯水是虽然不是刚烧开的,但是也有一定的温度。谢南景的手很快便红了,看样子烫的不轻。

沈子期见状杏眸微闪,心中突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油然而生。

她定了定心神,肯定是她的情绪还没完全从梦中剥离,才会对谢南景产生类似心疼的愧疚感。

对,一定是。

这边沈子期心底的两种情绪在撕扯,一旁的谢南景背回手,像是感觉不到疼痛般,他若无其事地蹲下身,将摔得粉碎的玻璃一点点捡起。

沈子期冷眼看着,半响,她面无表情地说道:“让开,我要上厕所了。”

她心中认定谢南景对自己只是没有得到的不甘心,然后才会惺惺作态,所以不论谢南景再卑微,她表面永远不为所动。

“你先别下床,等我拿纸巾过来擦完。”谢南景柔声回答,他捡完后将玻璃扔进垃圾桶,然后拿过抽纸细心地检查着四周还有没有残留地玻璃屑。

沈子期喜欢赤脚,但她又只喜欢窗边有毛毯,谢南景怕她冷也怕瓷砖太滑,她会摔,所以在床的四周铺满了毛毯。

刚刚杯子被她打落掉到瓷砖上,碎屑飞溅到毛毯里,稍不留神就会划伤脚。

谢南景为了不让她受伤,费尽心神地半跪在地上一寸一寸地找着。

沈子期看着,心底升腾的感觉愈发怪异,眼前的这一幕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她只要一思考脑袋就像被人活生生拿铁锤敲击般,疼痛难忍。

“够了。”她忍不住低喊一声,原本清甜的声音透着沙哑。

“你装的难道不累吗?”沈子期眼尾通红地问道。”

沈子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会认定谢南景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装,她也想过要改变自己的看法,毕竟上辈子已经过去了,他们之间的恩怨纠葛也早该结束。

也许是上辈子谢南景不爱她太过根深蒂固,所以她无论怎么劝诫自己,都无法真正地说服自己去无视或者信任谢南景。

“子期,我对你从来没有装过。”谢南景认认真真地回答。

他装过不爱,但从来没有不爱装爱。

“好,既然你没装过,那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沈子期漠然问道。

初中的时候不喜欢,高中的时候在逃避,大学的时候在忽略。

他们之间这么多年,她从来没看出过他有半分动心的端倪。

“很早以前。”谢南景语气柔的能滴出水来,“在你第一次在我面前摔倒的时候。”

那时候的惊鸿一瞥,让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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