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抬眼是两簇雪白细腻肌肤, 久违的白，极致的红，鼻间似乎还能闻到顾盏辞身上淡淡女人香, 苏冥仿佛困在一种叫做顾盏辞的『迷』雾里，脑袋晕晕沉沉的。
她也想顾盏辞, 非常的想。
想亲吻她，拥抱她, 占有她。
连做梦都想和顾盏辞做i爱。
但是……她自己还处于危险中。
苏冥双手顾盏辞温柔地抓住，高举过头顶，毫无还手之力，脸颊发烫：“顾盏辞, 你快把衣服穿上。”
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流氓行为, 顾盏辞现在说脱衣服就脱衣服，都不带犹豫。
顾盏辞盯着苏冥眼睛, 苏冥双目清亮，瞳仁发黑，此刻眼底像是有水波晃动。
她头低得愈发的低, 两人嘴唇相隔不过咫尺，能看到彼此脸上细小绒『毛』，苏冥鼻梁上有一颗小痣，是淡淡的褐『色』。
顾盏辞继续问：“还想分手吗？”
鼻间萦绕着顾盏辞呼吸，苏冥快醉了一般, 连忙偏开脸。
因为最近睡眠不足, 她脸『色』不好，此刻蓬头垢面，没有人愿意伴侣看到正邋遢的模样，况且还是这么近地观看。
苏冥张口求饶：“不了不了。”
顾盏辞唇角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 低头含住苏冥嘴唇，撬开牙，吸食甜蜜甘『露』一般，在她唇上极尽辗转。
苏冥彻底顾盏辞压制着，呼吸她掠夺，口舌她攻占，她大喘着气，嘴角流出晶莹『液』体，眼尾染着一抹不正常的红晕。
顾盏辞只是一亲，她就情动了。
可顾盏辞气了。
脸上始终冷冷的。
苏冥现在她居高临下地压着，腿脚锁住，毫无还手之力，突然有些害怕，害怕顾盏辞在这里把她就地正法，害怕顾盏辞因为气，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顾盏辞肯定有做病娇的潜质。
她眼里晕起一片水雾：“姐姐。”
顾盏辞细细啄吻她面颊，她把苏冥紧紧抱在怀里，在她发间深嗅她味，她从一开始就不该听苏冥的话，任她把自己折磨成现在这副模样。
瘦了，也受了。
苏冥闻着顾盏辞怀里馨香，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沉溺在许久未碰的温柔乡里。
过了一会。
顾盏辞从她身上挪开：“压着你了吗？”
苏冥身上一轻，顾盏辞的柔软和清香离她去，她竟然有种淡淡的失落感，居然还想再压一次。
苏冥坐起来，腿芯微凉，兀自吞了吞口水：“没有，你先把衣服穿好。”
顾盏辞若无其事地穿好衣服，然后端坐在苏冥身边，一双目紧盯着她。
苏冥低垂着头：“对不起。”
顾盏辞没说话。
苏冥绞着手指：“刚刚不该说那些伤你的话。”
顾盏辞这才开口：“所以你想和分手，还说对没有兴趣，是真的吗？”
苏冥连忙摆手：“不是不是。”
顾盏辞笑了笑，伸手帮苏冥把遮挡在额的秀发拨开，『露』出略显苍白的脸蛋，一边抚慰她，一边温声说：“那为什么要躲着？还说要和分开，是做得不够好吗？还是因为破相了？”
苏冥拨浪鼓似的摇头：“你做得好，也好看，你额头伤怎么样？给看看。”
顾盏辞手指勾开头发，伤口落在左边眉『毛』上，像是破裂的精瓷器，重新修复过，但无论照顾得多精细，始终能看到裂痕。
苏冥『摸』了『摸』：“伤口愈合得好。”
顾盏辞点头：“不要妄图转移话题。”
苏冥：“……”
她捏着虎口，不知该从哪说起，甚至不知该不该与顾盏辞说，她不是那种喜欢把所有事扛在身上的人，可这件事实在是太过殊。
顾盏辞没有『逼』她，只是静静地坐着，声音透着蛊『惑』意味，一点点地诱哄：“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苏冥点头。
顾盏辞嗓音温和，潺潺流水，流进苏冥心里：“可不是外人，到底是什么难言之隐，难不能和说吗？”
“是你女朋友，果不和说，你想和谁说？和苏爻？还是别的什么人？”
苏冥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任人说起，除了没人相信，给自己徒增烦恼之外，没有任好处，但果非要和谁说，她宁愿和……
苏冥说：“和你妈妈。”
温静会安静地听她说完，且也会相信她，最重要的是，她不需要解释任东西，温静就像是最好的倾诉树洞。
顾盏辞：“……”
和温静才能说，果然是她想的那样吗？她目光微沉：“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苏冥一愣：“嗯。”
顾盏辞表情一开始是果然此，随后又变成担心，最后才变成安心的笑容。
“别怕，无论有什么问题，们都可以一起面对，只要们以后不孩子，不把基因遗传下去，就什么都不用怕。”
苏冥听得一头雾水：“为什么？”
顾盏辞意识到自己可能猜错了，她还以为苏冥和温静一样，会躲着她是因为突然发现她的精神也有问题，看来不是。
她木着脸：“没什么，你继续说。”
苏冥咬着唇，酝酿说辞。
顾盏辞提醒：“不能说谎。”
苏冥点点头，然后低头看着地板，目光却最终停在顾盏辞脚上，顾盏辞穿着浅绿『色』拖鞋，连脚趾也分外可爱。
她说：“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
顾盏辞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说：“因为你是一只毒蘑菇嘛，你和妈一样。”
这种时候就不要和她开玩笑了。
苏冥抬起头来，表情所未有的认真，说：“没说谎，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不相信吗？”
顾盏辞看着苏冥，苏冥脸上没有任开玩笑的成分，她表情僵住，讷讷：“那你迟早会离开？像那些神话小说一样，你有一会回去，所以这几才躲着？因为长痛不短痛。”
苏冥：“……”
顾盏辞根本还是不相信她嘛。
她说：“已经死了，回不去了。”
顾盏辞沉默半晌，轻轻握住苏冥的手，手指微微颤抖，温声细语地说：“那你再说清楚一些。”
苏冥好奇：“那你刚刚以为……”
顾盏辞直言不讳：“刚刚以为你和妈一样，突然发现自己有精神病。”
苏冥：“……”
她说：“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最近发的车祸可能都和有系。”
“怎么会？”顾盏辞眼睛微瞪，『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苏冥尽量以一种轻松的语气说：“你平时看小说吗？”
顾盏辞脑子还有些『迷』糊，仿佛在听故事，她分神想了想：“看过一本，只看了几章，好像叫校花的贴身高手。”
苏冥明显能感觉到顾盏辞在紧张，本来就比较冰的手此刻加冰凉，她反客为主，把顾盏辞的手包裹在掌心里。
“那你知穿书吗？就是一个人穿到一本书里，取代了书中某个角『色』。”
顾盏辞点头：“知。”
苏冥和她对视：“就是穿来的。”
“穿来的？”顾盏辞发现自己声音在颤抖。
苏冥抬手『揉』顾盏辞脸颊，笑：“难以置信吧？一开始也不相信，但这一切都是真的，这本书叫做《破例》，是一本百合小说，你猜谁是主角？”
“是们两个吗？”人们总是习惯把自己当成故事的主角，不过顾盏辞快反应过来，“主角是顾时月？”
原来她是女主妈妈是这个意思。
“对，主角是顾时月和林意。”苏冥讲了一下大概故事情节，“高冷女神顾时月和『性』格内向的学霸林意的恋爱故事。”
顾盏辞：“……”
她紧张得绷弦的心情在一瞬间得到缓解，顾时月高冷吗？就是一个木头。
“不是原书中的苏冥，是从别处穿过来的，所以才会『性』情大变，从顾时月『舔』狗变成你的追求，也不知最开始在的那个世界是不是一本书。”
怪不得她以会觉得苏冥奇怪，顾盏辞还在努力消化这些消息，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迟钝：“是一本书中的人物？”
苏冥说：“对。”
“那现在有人在看这本小说吗？们的一言一行都在人盯着吗？”顾盏辞突然觉得『毛』骨悚然，后背发凉。
苏冥表情沉重：“也不知，但知是恶毒女配，因为喜欢顾时月，针对林意，按照书中剧情，最近会死。”
顾盏辞彻底明白了，说：“你最近面临剧情中的危险，你怕和你会出事，才会躲着。”
苏冥想到这件事就心情不妙：“嗯，会发一起意外车祸。”
顾盏辞仿佛已经接受苏冥说的设定，挤出一抹笑：“那们一起面对就行，每都有意外，难要每都防着吗？”
苏冥说：“可是之你车祸……”
顾盏辞安慰她：“是女主妈妈，你是女主小妈，怎么可能会有事？”
“果一切是建立在你是恶毒女配的基础上，那么你早就不是了，假设每个人都是主角，每个人的人中都有恶毒女配，果所有的恶毒女配都该死，那么这个世上将不存在人类。”
苏冥摇头：“你还是没有理解的意思，这是一本恋爱小说，只有两个主角。”
顾盏辞低眉：“理解的。”
她只是不愿意相信，不愿意相信苏冥竟然随时会出事。
她抱住苏冥：“无论有什么，们可以一起面对，们会找到解决办法的。”
苏冥靠在顾盏辞肩头：“嗯，顾盏辞，你怎么这么快就接受了？”
她之还不想告诉顾盏辞，不想让顾盏辞知她是活在一个虚假的世界里的虚假人物，不过她现在和顾盏辞一样。
顾盏辞怕苏冥消失一般，抱紧她：“说实话，还没完全接受，依旧认为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奋斗得来的，但一想到没有作事先安排一个丈夫或妻子，是最终和你在一起了，就觉得幸运。”
苏冥说：“也幸运。”
顾盏辞问：“对了，那原来的苏冥呢？”
苏冥垂眸：“不知。”
不知在哪里，或许像数据一样，删除了，永远不存在，或许像她一样，来到一个全新的世界，开启全新的活。
顾盏辞敛眉，没心思去猜测原来的苏冥在哪里，她还在消化刚听到的消息，怎么可能？但苏冥没必要欺瞒她。
可真的会穿书吗？
真的会发这种事吗？
顾盏辞干脆先不想那些，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首饰盒：“苏冥，闭上眼睛。”
苏冥听话地闭上眼睛，感觉顾盏辞手指拨开她头发，接着后颈冰冰凉凉的，睁睛一看，胸挂着一款镂空心形项链。
顾盏辞抚『摸』她锁骨：“这是之要送你的日礼物，原本想送你戒指的，可手经常要用，不便带饰品。”
苏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