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苏爻借机打趣道：“顾总,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关心这些小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村口大妈附身了，不对，村口大妈的消息都比你灵通, 比你准。”
顾盏辞：“……”
如果不是有良好教养，
她已经把苏爻拉黑了。
她懒得和苏爻说。
皇帝不急监急。
然而变成她一个人急, 顾盏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乎苏冥喜欢谁，大概是为那个人和自己有关系。
苏冥洗完澡披着浴巾出来, 看顾盏辞拿着机，面容严峻，一副被什么事情困扰的模样。
她问：“姐姐，你能帮吹头发吗？”
顾盏辞抬眸瞥她一眼, 一声不吭地替她吹头发, 苏冥发质柔顺，发梢微卷, 再衬上她那张脸，看起来妩媚动人。
苏冥舒服得眯起眼睛。
浴巾越来越往下滑，顾盏辞看到她浴巾下的雪白风光, 那是一晃而过的白嫩，顶端有两点殷红。
相较于路『露』的波涛汹涌。
苏冥的熊更为小巧精致。
顾盏辞这次鬼使神差地没有提醒苏冥，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小山丘。
直到苏冥不满道：“姐姐，你别盯着一个地方吹呀，再吹头发焦了。”
顾盏辞心虚地移目光, 把风速调为常温档, 提醒道：“浴巾要掉了。”
苏冥满不在乎道：“掉了掉了，姐姐又不是外人，如果不是尺度不允许，真想在姐姐面前『裸』/奔。”
她认为她已经暗示得非常明显。
顾盏辞：“……”
顾盏辞：“苏冥, 你喜欢的人是谁？”
她没这么八卦过，还有几不好意思。
她问得突然，问得直接。
苏冥俏皮道：“是秘密，不能说。”
说了要被远离。
这谁承担得起啊。
顾盏辞用她刚刚的话，将她一军：“连不能说吗？又不是外人。”
苏冥转过身，眼神湿漉漉的：“姐姐，好奇会害猫，你能承担后果吗？”
顾盏辞被她那湿润的眼神盯着，心仿佛有什么在发痒，又无法彻底止痒，她的确不是好奇心重的人。
她说：“不管你喜欢谁，都不要像以前一样，把自己看得轻，你不需要做任何人的『舔』狗，你本身很优秀。”
苏冥有些失落：“谢谢姐姐提醒。”
顾盏辞轻声道：“去睡觉吧。”
苏冥听话去睡觉，顾盏辞回到客卧，做梦都梦在猜苏冥到底喜欢是谁。
她不关心工作，不关心温静，竟然在关心苏冥到底喜欢谁，她肯定是有病。
顾盏辞没睡好，早上起来精神不好。
下楼看到温静在蘑菇蹲，从疗养院回来已经接近一周，温静一直很正常，除了爱打『毛』衣之外，与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今天实属反常，顾盏辞跟着蹲下来。
两个人蹲在客厅角落里，忘记了还有别人的存在，顾时月早早下楼，看到顾盏辞姿势乖巧地蹲着，大为吃惊。
顾盏辞发现顾时月，偶像包袱作祟，立刻站起来，不着痕迹地拍了拍腿。
她眼神示意顾时月，两人走到阳台处。
顾时月问：“外婆在做什么？”
顾盏辞说：“你不需要知道。”
顾时月垂下眼睫，有些受伤：“今天以出去找同学吗？过几天学了。”
她已经高三，学业繁重，没几天以玩了。
顾盏辞巴不得她出去玩，她莫名不想让苏冥和顾时月呆在同一个空内，大概是为苏冥曾经是顾时月的『舔』狗。
她应允道：“去吧。”
顾时月说：“谢谢母亲。”
然后像只兔子一蹦一跳地走了。
顾盏辞：“……”
打发走顾时月，顾盏辞依旧蹲下来，温静全程没有受到影响，或者说没有听到她们谈话，似乎又一次回到蘑菇状态。
大约半小时后，温静抬起头。
顾盏辞道：“妈，早上好。”
温静道：“盏辞，早上好。”
这种打招呼无声胜有声，两人继续蘑菇蹲，幸亏这种状态不持久，温静在蹲了将近一个小时后，终于恢复正常。
苏冥昨晚睡得晚，今早起得晚，下楼时没看到顾时月身影，只看到顾盏辞和温静，一个打『毛』衣，一个看着打『毛』衣。
苏冥打招呼道：“阿姨，早。”
温静抬头说：“毒蘑菇，早。”
苏冥坐到顾盏辞身边，她面容憔悴，她不会一晚上都在猜自己喜欢谁吧？
苏冥很想这么想，
但不敢这么自恋。
毕竟顾盏辞是女主妈妈，是真正的无cp主义者，或许谈恋爱对于她来说，不是生活必需品。
有时苏冥都有些挫败，她喜欢顾盏辞，但这种喜欢还达不到不救『药』的地步。
成年人的喜欢是有所保留的。
她想和顾盏辞亲近，喜欢和她相处，贪恋她的身体，但不是非她不，如果顾盏辞始终不窍，当是抱大腿了。
苏冥正『乱』七八糟地想着。
温静突然说：“要回去了。”
顾盏辞明显一愣：“们明天回去。”
温静有预感一般：“今天回去。”
顾盏辞没有强求：“吃完午饭回去。”
当温静始进入蘑菇状态，说明她的精神状态不稳定，需要专业医生的引导。
温静这才放下心来，转而问苏冥：“毒蘑菇，你再说说你生活的那个世界，你在那个世界是做什么的？”
苏冥实话实说：“是一名外科医生。”
温静认真地看着她：“看起来不像。”
苏冥：“……”
她如假包换，童叟无欺。
顾盏辞勾了勾唇，苏冥能够和温静聊下去，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她愿意陪她聊。
她说：“觉得你很像医生，你继续。”
苏冥组织语言道：“父母都是医生，爷爷是老中医，们希望当医生，从小到大，耳濡目染，小时候懂很多医学常识，但其实不喜欢学医。”
“但在父母期许下，最终填报医学院，为父母都是医生，观摩过大大小小的术，年纪轻轻成为主刀医生。”
温静夸道：“你很棒。”
顾盏辞附和：“很厉害。”
温静又问：“那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她一直相信苏冥。
从没有怀疑过她。
苏冥扯了扯嘴角，说：“那比较戏剧化了，像电视上演的一样，遇到自然灾害，伤员源源不断地送到医院，医院昼夜不停地接收伤员，大概是平时不运动，还喜欢熬夜吧，过劳猝的，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瞬，在想为什么会当医生？为父母的道德绑架？还是为思想不坚定？”
苏冥喝了一口水，自嘲道：“得知最后是在岗位上，不知们会伤心难过？还是会引以为荣？反正们的愿望实现了，们家祖祖辈辈都是医生。”
只不过到她这一辈没了。
或许她爸妈以生二胎？
苏冥眼神有一瞬的放空。
顾盏辞有一瞬以为苏冥说的是真话，她伸出，下意识关心道：“苏冥？”
苏冥咧嘴了：“没事。”
她都快忘记了，现在有机会提起，还是有几怨念，她根本不喜欢学医！
温静沉默半晌：“们会难过的。”
苏冥没有说话，反正都过去了。
吃完午饭，苏冥陪顾盏辞一起，送温静回疗养院，温静把最近织好的『毛』衣全部给顾盏辞，又和她们道完别。
苏冥觉得温静有时候是正常的。
她知道她自己精神有问题，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是正常的，只是无法控制，所以更愿意住进疗养院。
顾盏辞肯定明白这些。
回到家里，苏冥指着那些『毛』衣，道：“这是你小时候的衣服？”
顾盏辞有些尴尬：“妈把当小孩。”
苏冥心说顾盏辞终于体会到一把被当小孩的苦，她说：“姐姐，想看看你小时候的照片。”
顾盏辞本来想拒绝，想了想变成：“以，但是你需要回答一个问题。”
苏冥没有考虑：“以啊。”
顾盏辞回来把相册拿出来，都是一些她和温静一起拍的照片，年代久远，有的像素差，那时温静眉眼还是温柔放松的，顾盏辞似乎从小到大都木着脸不爱。
苏冥夸道：“你小时候好爱，肉嘟嘟的，好想咬一口，你妈妈好好看。”
顾盏辞说：“小娃娃都是这样的。”
苏冥摇头：“你是最爱的小娃娃。”
顾盏辞一直把这些照片当做黑历史，但又舍不得消灭，如今被苏冥夸奖，有些脸热，没有人不喜欢被夸奖，尤其是这种真心实意的夸奖，她唇角偷偷上翘。
苏冥翻完整本相册，正襟危坐：“你想问什么问题？”
顾盏辞仿佛记者一样，认真道：“你喜欢的人是不是宁茗？”
苏母不接受同『性』恋，所以苏冥喜欢宁茗会被打，而苏爻喜欢宁茗，所以苏冥喜欢宁茗会被骂，另外，宁茗是她小妈，所以苏冥喜欢宁茗，她会不理她。
完全符合条件。
毫无逻辑漏洞。
顾盏辞连该怎么劝说苏冥别喜欢宁茗都想好了，着苏冥承认。
如果不是宁茗，那只能是喜欢苏爻，骨科会被打，骨科会被骂，而她肯定不同意苏冥搞骨科，所以会远离苏冥。
苏冥：“……”
她还以为顾盏辞会问：你是不是喜欢？那她以直接顺着杆子往上爬。
是她表现得还不明显吗？
她摇头说：“当然不是。”
顾盏辞难以置信：“真是你姐？”
苏冥：“……”
为什么顾盏辞连骨科都敢猜。
是不敢猜到她自己的身上？
她气急败坏道：“不是，你过来，告诉你。”
苏冥竟然在命令她？
顾盏辞虽然觉得不妙，还是凑过去。
顾盏辞一靠近，苏冥直接搂住她脖颈，张嘴含住她的耳垂，忍无忍：“想和姐姐贴贴，姐姐怎么是不懂呢，喜欢的人不会是宁茗，不会是你妈，更不会是姐。”
她怕再不点明，顾盏辞能怀疑她亲妈身上去，她那三个限定条件，明明条条都指向顾盏辞本人。
耳朵上细小绒『毛』几乎全部战栗，顾盏辞只觉得浑身发痒，下意识想缩脖子，然而她的人设不允许她缩脖子。
她僵着脖子问：“那是谁？”
实际上心里已经隐隐有答案，只是难以接受，像潘多拉魔盒，一经打，无法关闭，后悔来不及了。
原来好奇真的会害猫。
苏冥：“……”
反正她不当告白子，不给顾盏辞远离自己的机会，顾盏辞自己猜去吧，如果这都猜不到，最好把全世界都猜进去。
苏冥快气了。
她说：“对了，还想和姐姐舌吻拉丝，你说呢？”
顾盏辞：“……”
苏冥说完直接跑路了。
像上次亲顾盏辞一样。
顾盏辞伸『摸』着湿润的耳垂，上面仿佛还残留着苏冥的呼吸。
她表情比之前更加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