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天怎么会轻易放弃，直接往老头家门口一蹲，就等着他出来，这时候乾天也没闲着，而是尽可能的在赛博空间上搜寻当年的蛛丝马迹。
乾天就这么在门口一直蹲到了晚上，老头开门看到乾天：“你怎么还在这，不是让你走了嘛！”
“那怎么行，我要是走了这一趟不就白来了。”乾天厚着脸皮说道。
“那你就算白来了!”老头瞥了一眼乾天自顾自的向外走，乾天跟了上去，不听的在旁边和他叨叨。老头则是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乾天跟着老头来到一处棋摊，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大多都是老头这个岁数，看到老头过来有人招呼着：“老王，怎么才来啊。我们这都杀半天了。”
乾天这才知道原来这个老头姓王，王老头很快就上手开始下棋，显然是这里的常客，地位也非同一般。
乾天没有说话，就站在一边看他下棋，坐他对面的是个看样子和他年龄差不多，也是满头花白两人收拾残子摆好阵势准备对弈，嘴上也不闲着，说些家长理短的话。
乾天就这样看着两人下了一局，不觉笑了起来。一局结束王老头大胜，获得一片喝彩，他的对手也不觉得丢人，只是一脸的敬佩。
“我来和你下一局怎么样？”站在旁边的乾天说道
这是周围人才注意到乾天，“哪里来的毛头小子？”王老头的对手先说话了。
“这是我们学校的一个学生。”王老头给周围人介绍了乾天
“怎么样？能让我和你来一局吗？”乾天按着王老头，周围都哈哈大笑，这小孩真不知深浅，老王水平多高啊，下了一辈子的棋了。
王老头倒是没有拒绝：“你要是会拿我就教你两手。”
“我要是赢了那你可得帮我。”乾天有点得寸进尺
这下周围人笑声更大了，还是年轻好啊，狂的没边，什么话都敢说。
王老头也乐了，“也行，别说你赢我了，就是输我五子内，我都算你赢，我就帮你一把。”
“这可是你说的，可别反悔。”乾天从容坐到了老头对面
二人起手布局，周围一圈人都在准备看乾天笑话，看他们心目中的高手怎么教训这个毛头小子。
然而随着局势的进行，他们骇然发现眼前这个少年竟然和王老头旗鼓相当，丝毫不落下风。
而王老头的神情也逐渐变得凝重，时不时的看一眼乾天。乾天一脸的云淡风轻，从容落子。
行至中盘，局面上大体相当，如果有细心人会发现乾天隐隐还占些上风。这时再看王老头，额头已经开始微微冒汗，落子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周围一片沉默，大家都在盯着这盘棋，开始的嘲笑早已不见踪影，大家脸上露出的多是对乾天的刮目相看。一些人也在为王老头着急。
看着王老头每一步的间隔越来越长，也不催，就是静静观察棋局和王老头的表情。
就在王老头落一子后乾天说了一声：“确定？”这一声让王老头手一抖，又犹豫了半天，最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后还是将子落下。
乾天一声轻笑将子落到一个一处边缘，这一子落完周围人没看出什么名堂，王老头倒是发出了一声疑惑，“嗯？”抬头看了看乾天，发现乾天只看着棋盘。
这一子后二人开始收官，王老头也越下越顺，紧皱的眉头也舒展了许多，众人也看出了王老头终于稳住了局势，占了上风。最后一算子还是王老头略胜一筹，刚好赢了五子。
众人为王老头叫好的同事也没忘了挖苦乾天，不过不像开始那样嘲讽，态度缓和了许多。
只有王老头满面通红，不知道是不是被周围人捧得。虽然赢了棋但并无喜色。和众人告辞后匆匆离去。
乾天跟了上去：“王老师，刚刚正好五子，开始你说的话我没理解全，不知道包不包括五子呀。”
“后生可畏呀！也罢，我就和你说说当年的事，不就是胡云沁嘛。”王老头边走边说
“这么说您肯帮我和胡院长说一说？”乾天喜上眉梢，同时也对王老头有了几分好感。
“说情？你可能理解错了，我们可是死对头，我怎么可能去找他，再者，他也不会听我的。”
这么一说把乾天整的一头雾水，“那您要怎么帮我？”
“我先说说我们当年的一些事吧，说完你就知道了。”王老头没有直接回答乾天。
乾天跟着老头回了家，老头不知道从哪个地方掏出了一张照片，招呼乾天：“来，你看这张照片。”
乾天看向照片，发现这是一张同学照，从照片中乾天一眼就看到了老头年轻的时候，而让乾天微微吃惊的是当时的王老头手搭在另一个人的肩头，那个人貌似是胡云沁。
乾天有些疑惑的看着王老头，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没错，就是你看到的，他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王老头缓缓的说到。
“其实我们当初的目标是一样的，我们从学校出来以后都是想改变现有的模式，创造出我们理想中的教育模式，真正做到物尽其才，人尽其用，因材施教。”王老头脸上露出了无线的向往。
“可是，现实总是不尽人意，我们意气风发的冲进来，那股热情却在漫长的教书生涯中被磨灭。”乾天静静听着老人的叙述。
“我们曾经想浓缩整个文明史做课程，五六岁的时候是原始文明，学习探索，认识世界，大一些就是农耕文明，学习刀耕火种，辨认五谷，了解四季，再大一些到工业文明，了解机械，探索世界规律，了解艺术文化，之后是科技文明，知道社会结构，探索人性。在十三四岁时粗略了解这个世界的所有，然后选择自己喜欢的工作，深入探索，实现自身价值。”
乾天震惊于王老头心中的宏愿，赞叹与这种结构的完善，或许这样真的可以让每个人都觉得开心，自由。从事于自己深爱的事情那是多么美好的事。
“可是在开始我们人微言轻，没人听我们的，我们想着只要获得足够话语权，我们就能实现心中的梦想，于是暂时妥协，顺应了当下的结构，可是，一年两年可以，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我们逐渐忘了当初的梦想，忘了我们为什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么出发，我们确实获得了更多话语权，我成了一中的校长，而他成了树仁的校长。”
“直到那次竞选，我们两人竞争当时的院长一职，我以为我们可以实现我们的想法了，可他却和我说我们错了，那样的理想根本不切实际。我们谈了一整夜，最后不欢而散，我最后的热情也被他磨灭了。放弃了和他竞争，顺其自然，继续做我的一中校长。”
乾天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一中的自由度会比其他中学更高一些，而教育院也对一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原来还有这一层隐秘的关系。
“不过，我们虽然无法完成自己的梦想，但我从你身上看到了希望。”王老头话题一转，引到了乾天身上
“我？”乾天没有理解王老头的话。
“没错，有人和我说了你的事，”王老头说，乾天心里自然知道在他来之前高校长已经和王老头说过了自己。
“您可太高看我了，我现在就一普通学生，另外眼前这关能不能过还不一定呢。”乾天对于王老头的厚望并没有多想。
王老头莞尔一笑：“你既然找到我了，我就和你说说他的爱好，你也看到了，我喜欢下棋，当年别人都叫我棋痴，而叫他书痴。”
“书痴？您说他特别爱看书？”就凭这一点乾天已经预设了几种对付胡云沁的方案。
“何止是看书，他更喜欢收藏书，尤其是那些绝版，孤本。”王老头补充道。
乾天若有所思：“那想必他收藏了不少吧，而收藏这些书需要的大量资金，他光凭自己的固定收入应该办不到。”
“我就知道你小子一点就通。”王老头哈哈一笑。
乾天心中了然，“多谢您指点，不知道我有什么能帮您的？”乾天不会相信王老头会轻易的帮自己，而且这样也会给自己带来风险。
“没错，不过我也不需要你给我什么，帮你呢只是在你身上看到了我年轻的时候，也许我的愿景在将来的某一天可以实现。”王老头怅然的说到。
“你是想让我背负起您的梦想？”乾天语气变得有些沉重，这可以是一个人一生的追求，乾天不知道自己能否背得起。
老头哈哈一笑，换上了一副轻松的模样，“反正你已经知道了你想知道的，我就是这么一说，答不答应还是看你自己。”
沉默了一会，乾天换上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我记下了，您的构想还是很有意思的。”说完乾天起身准备告辞。
“你等一下，既然帮你就帮到底。”说完王老头去了另一个房间，过了一会，手上多了一叠资料，“用这个吧，毕竟也是我多年的老朋友，我怕你搞不定！”
“您是怕我没分寸吧！”乾天哈哈一笑“那就多谢校长了！”
乾天临出门又被老校长拉住：“再给你个忠告，注意点你的高校长，他野心还是不小的。”
“知道了，那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说完乾天离开了老校长家。路上翻看老校长给的资料，上面完完整整记录着胡云沁的收藏书本以及来历，看着这么完整的证据，乾天叹了口气。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