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恬甜眼神低落,面露悲切的低声说道:
“这下孙伯光彻底记恨上我们了,虽然他表面上没说,但是等这件事过去后,他肯定不会放过我们。”
“赵家……我一会回去就让爷爷他们举族搬迁,大不了离开秦海这个城市,你们最好也离开,孙家势力很大。”
张晓洛满不在乎,她拍了拍苏青的肩膀,语气自信道:
“有苏青在,量孙伯光也翻不起什么风浪,苏青说的话不会有问题,凭霍医生这种三脚猫医术,肯定治不好孙家老太太。”
苏青面无表情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老人家虚弱之处不在头顶,而在心脏,若是霍医生强行做手术,老人身体必定承受不住。”
赵恬甜听见苏青的话,这才放心,重新展露笑容,对二人道:
“肚子饿不饿?你们愿意特意过来帮我,肯定不能让你们饿着回去,我请吃大餐。”
张晓洛连连点头,忘却之前的不快,开口道:
“好呀!好呀!我要吃秦海最贵的海鲜大餐!”
三人说说笑笑离开医科大附属医院。
vip病房内,孙志海笑容满面的看着霍医生,既然已经将苏青得罪,那就不做他想,先把霍医生哄开心再说。
“霍医生,舟车劳顿辛苦了,本该让您休息一晚再手术,但是我母亲这个病情也比较严重,您看能不能辛苦一下?”
霍医生脸色有些不好看,还没说话,孙志海便举起一根手指头,笑容可掬的说道:
“我们也理解您疲惫的心情,这次手术,我愿意拿一千万作为答谢,请您尽快手术,不知道够不够?”
霍医生脸色突然明媚,煞有其事的点头,沉吟道:
“病人这个病情确实比较严重,医者仁心,我就免为其难先为病人做手术吧。”
实际上,霍医生心里快乐开了花,本来说好的五十万报酬,如今被提高二十倍,光是这一例手术,自己一年都不用愁了。
随后霍医生开始认真为老人家检查身体状况,越是检查他的脸色越难看,他的医术还算不错,明白苏青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老人家心脏是个大坑,有严重的心力衰竭病史,平时呼吸都有些困难,长期以往老人家的心脏早就疲惫不堪。
一台手术说不定还没做完,老人家的心脏就罢工了,这么高的风险,哪怕霍医生身为华夏第一脑外科医生,成功率也只有五成。
之前只是粗略看了眼老人,孙志海等人就闯进来了,他还没发现这个深坑,所以才信心满满的说出八成成功率。
霍医生的脸色愈发沉重,使得一旁的孙志海的内心也不太平静,他小声问道:
“霍医生,难道您没信心做手术了?”
霍医生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孙志海便阴沉至极的说道:
“若是如此,之前何不大大方方说出来,现在将苏医生赶走了,要是霍医生承认自己不行,别怪我发飙!”
霍医生一颗心凉到谷底,此时他才想起,这里是秦海,孙家是秦海的地头蛇,若是自己此时敢说半个不字,恐怕死在这里都没人知道。
霍医生强行让内心镇定下来,再度恢复之前高傲的样子,淡然道:
“谁说我没信心做手术?之前我只不过想起走时家里门没关,孙先生倒是会胡思乱想。”
孙志海哈哈一笑,挥了挥手解释道:
“生意人,难免有时会胡思乱想,霍医生大胆做手术,出了事我们也不怪你。”
霍医生冷哼一声,语气不善道:
“我霍天宇行医二十多年,做过的脑外科手术不下上百台,还从没出过事,杞人忧天。”
孙志海脸色笑容不变,拱手给霍医生道歉。
霍医生再度看了看老人家的脑部ct,决定拼一把,输了马上离开秦海,大不了以后不来了。
“立刻准备做手术!”
不到半个小时,所有东西已经准备好,老人头躺在手术台上。
霍医生面色严峻的划开第一刀,开始手术!
手术室外,孙志海急得来回打转,孙伯光却毫不担心,玩着手机道:
“爸!华夏最顶级脑外科医生做手术,如果你连这都不放心,那没人能救好奶奶了。”
孙志海叹了口气,他不由得想起苏青临走前最后一句话,但愿这台手术顺利!
孙伯光同样在想着苏青,现在做的一切温良恭俭都是给孙志海看的,一但他放松警惕,就是自己报复的开始。
想起自己求而不得的女人,此时和苏青待在一起,这种内心的煎熬已经让他快要疯掉了,一但让他找到机会,他会让苏青知道,什么叫残忍。
手术室内,霍医生越是做手术,额头上的汗就越多,哪怕小护士不停为他擦汗也止不住。
最终一颗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滴下,连接老人身体的心电监护突然警声大作。
代表老人家身体状况的各项指标,也在飞速下降,情况危在旦夕。
霍医生面如金纸,完了!手术要失败了,他低声朝着一旁的师弟说道:
“师弟!感觉过来接替我做手术,我现在要立即回京都!”
原先的主治医生还在犹豫,霍医生怒声道:
“白痴,没时间犹豫了,我要是手术失败,说不定就回不了京都,我不能死在这,我还有大好前程。”
主治医生幽幽一叹,低声道:
“师兄!你这又是何苦呢?让苏医生来治疗,就没有这么多事情发生了。”
霍医生急得后背都是汗水了,他哀求道:
“师弟!算我求你了,之前都是我的错,现在我不想,也不能在这失败,孙家人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主治医生默然,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便上前接过霍医生,开始尽力挽救老人家的生命。
霍医生此时才长长吐一口气,面色复杂道:
“今天这一切是师兄对不起你,等师兄回到京都,肯定会想办法报答你,你一定要撑住!”
主治默不作声,对这个自私自利的师兄,他不抱任何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