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来者不善

乌镇上方,一道白影闪过,正是一位御剑修士,修士的飞行速度,常人眼神根本无法捕捉到。没有过多停留,白影便直冲萧府。

中年男子收起长剑,稳稳当当地落在萧府大园内,竟未起一尘,显然修为已是气境巅峰。

男子一袭白衣,面容清秀,身材挺拔,举止不凡,一形一态,尽显仙风道骨。

大庭内,萧铭众人已经等候多时。

一月前,萧铭在信中提道:自闻小女六道剑气附身,天赋异禀,乃习剑之才,万中无一,若习剑道,不出十载,可入气境,近年来,家道渐落,官匪皆欺,为谋生路,特请仙人,带小女入蛮山,习剑道,有朝一日,再复我萧家辉煌,周兄你我虽只有一面之缘,但实在是另无他法……

蛮山剑宗数年来所收第子,一道剑气者居多,有两道更是少数,若再无潜力后辈,蛮山剑宗可真就要没落了,况且北部各大宗门日渐崛起,联合对付蛮山剑宗,还时不时找些歪理,挑起事端,假以时日,蛮山剑宗在南朝必将再无威望。

萧雪有如此高的天赋,若是拜入蛮山剑宗,修成剑仙,那对蛮山剑宗便是百利而无一害。

“周叔叔,是周叔叔!”萧雪格外激动,直奔周立怀里。

周立笑道:“机灵鬼,又漂亮了。”

萧钧见了周立,心中大喜,阔别三年,久别重逢,他甚是激动。笑道:“周兄,三年未见,你又年轻了!怎么样,什么时候带我上你们宗门去玩玩?让我这粗人见见世面。”

周立道:“三年了,你怎么还是这副样子,邋里邋遢,不修边幅,看着比萧大哥还老。”

萧钧来回踱步,道:“诶,话怎么能怎么说呢,想我当年,那可是风流倜傥,仪表堂堂,十里八村的姑娘们都排着队,就只为一睹我的芳容呢。”

一旁萧铭摇头轻笑,道:“当年是谁喜欢刘地主家的大闺女,还跑去大街上当众表白,却反倒被人家当众羞辱。”

萧钧指着萧铭,狡辩道:“你你你,你可别血口喷人傲,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哈哈哈,哈哈哈。”

二人大笑。

萧钧自觉羞愧难当,也再没有多说什么。

萧铭停止大笑,道:“周兄舟车劳顿,想必已是饥劳不已,我这就让下人准备美酒晚宴,我们三人不醉不归。”

“好!”

不一会儿,两个侍女便端来了美酒,三人举杯畅饮,好不快活。

萧铭正要斟酒时,周立却问道:“萧兄,你在信中所提,不知你们是遇到了何困难,可否与我细说。”

萧铭道:“唉!不满周兄,我们确实是遇到了些琐事,那无耻林家非要逼着雪儿,嫁给他的风流大公子,眼下离婚期不到一月,所以我才……”

“唉!”

萧铭摇头叹息。

萧钧起身怒道:“还有那卑鄙的官府,处处打压我们,实在欺人太甚。此仇不报,非丈夫也。”

“可恶!”周立怒气冲天,提起手中瓷杯,狠狠地往地上砸,瓷杯被摔得个七零八落。

周立咬牙道:“这个仇,我帮你们报。”

萧铭道:“周兄,此事与你无关,又何必躺这摊浑水呢?况且林家有修界之人做帮手,万一……”

“没什么万一的,我一个气境中阶剑士,还怕他们这群蝼蚁不成,就依我所言,待我休息一日,养足精神,明日定杀他个片甲不留。”

萧钧道:“可他们有数十个道修,怕是难以对付啊!”

周立道:“萧兄,你难道忘了,当年我被魔道之人追杀,若不是你舍身相救,我还能好好地坐在这儿吗?总之,萧家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我若置之不理,又有何颜面存活在这世上。”

萧钧面色坚如磐石,道:“好!”

周立道:“那此事就这样定了。”

有了周立这样的高手相助,萧铭心中自是高兴,于是就将林家的丑事,他们的计划与周立一一细说。

周立听罢,心中怒火更旺。他虽是出生于名门望族,但侠义心肠,却是常人难比,人间疾苦,他也是甚是关心。

原本周立休息一日,为了不打草惊蛇,便要带着萧雪回到蛮山剑宗,现在恩人遭受苦难,他便没有理由不留下来。

夜深,三人促膝长谈,一夜未睡。

次日,天色微亮,星辰浩瀚,皎洁的月光散落满地。

杯盘狼藉的长桌上,萧铭萧钧二人正在呼呼大睡。

昨夜二人口中所说的徐天痕,竟是气境巅峰剑修,想不到这小小乌镇,还有如此高手,要知道能达到此境界的人,纵观整个南朝,也是寥寥无几,自己三道剑气,也算是天才,苦修三十余载,才踏入气境,自己穷极一生,恐怕修为也会停滞不前,要踏入下一境界,绝无可能,想到这里,周立心中微酸,决心要会一会这位前辈。

周立踏剑而行,化作一道白光,向小镇南边急驰而去。

小镇不大不小,有六百户余人家,一条湍急河流贯穿小镇,将小镇分为南北两面,乍一看,还有点儿像个太极图。

穿过一片幽深竹林,一间寒酸小屋映入眼帘,高空之上,周立双指合并,随及轻吐一字:“去!”双指现出一道细微金光,向木屋飞去,周立面无表情,踏剑离去。

初晨,蒙雾散去。

徐锋早已生火做好了早饭。

“爹,爹,该起床了。”

徐天痕翻了翻身,扯了扯被子,不作理睬,继续呼呼大睡。

徐锋翻了翻白眼,细道:“不吃算了,饿死你。”

徐家的厨房是一间茅草小屋,四面漏风,不像样的灶台上,灰尘积了许久,一张木桌上摆满了满是油污的碗筷,他忙活了半天,才将厨房打扫干净,厨房与木屋只隔三丈有余,木屋外,有一堵半丈高的黄土篱笆,但已破旧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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