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密布，雷声阵阵。
“呵呵。”乌杀仰着头，咧嘴笑了起来。
“现在的你，是靠着幽府的气息存活。”青鸾说着突然摇了摇头，“不，应该说是，维持着你生前的记忆。如果我把那条气息从你身体里抽出来。”
“你马上就会死。”
这个世界怎么可能真的有不死的存在。
就算是神，也是会死亡。
要强大到什么地步，才能够拥有无限的生命？
雨越来越大。
笑了会的乌杀张开被血水淹没的眸子，咧开獠牙，“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咦？”青鸾咦了声，有些诧异，“你这话问的有点奇怪，难道你早就知道..？”早就知道自己其实已经不是真正的乌杀了？只是被幽府气息占据拥有着一半记忆的乌杀躯体？
“你先回答我。”
“噢。”青鸾应了声，说道，“你忘了吗，我们曾经是搭档，所以去命部确认你命火枯竭的人是我啊。不过啊，命火枯竭不代表一定就会死掉。”
命部掌管着他们异能者的血液试管，又被称为命火。
当血液试管破裂，那代表的是那个异能者的生命彻底消亡，而当试管里的血液枯竭，这说明，那位异能者的荣誉点被清空。
荣誉点清空，不会让异能者马上死亡，但是...
青鸾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所以在这个世界里见到你的时候，我以为你用了上古契约，才变成这样不人不鬼的样子。”
上古契约多半是邪恶的契约，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没有人会愿意缔结。
当然，纸鸢可能是个例外...
“然后呢？”
乌杀问道，“你是怎么发现？”
“哎呀你先别着急啊。”青鸾懒洋洋的揉开脸上的雨水，“我问你，你记不记得，你为什么会脱离总部？”
“...”
“果然不记得了啊，哎也不怪你。”青鸾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毕竟，你是被我陷害，才脱离总部加入了阎部。”
话落，乌杀猛地抬头。
被血与雨水淹没的视线里，看不清少女的面容。
可是他突然有种感觉，她一定在笑。
这忽然冒出的莫名念头。
“你居然一点都不记恨我，我很感动啊！”青鸾的声音不停，仿佛她真的对他心怀感激，“能有你这样的搭档，我觉得自己很幸运。”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小了。
空气里的腥味已经被冲淡干净，只剩下青草泥土混合的味道。
见乌杀没有说话，青鸾仰头看了眼天空，“好了不逗你玩了，乌杀啊，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芍药啊。那你应该还记得，你给她下咒泪的时候，她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
“有。”乌杀哑着声，“她说，爱不是占有，而是要给她自由。”
“噗。”青鸾不合时宜的笑出声，“会说出这种话的，一般都是不喜欢对方吧。像我喜欢时墨，我就想占有他的一切，要他只能看得到我一个人，哦忘了说时墨就是我未来的结婚对象，这喜酒看来你是吃不到了。”
青鸾惋惜的叹了口气。
“呵呵。”乌杀咧嘴笑了起来。
“所以啊，你应该早知道的，芍药根本不爱你，她爱的人只有她自己。”芍药这个人，和纸鸢有点相似，渴望强大的力量，和纸鸢不同的是，纸鸢选择自身为代价，而芍药。
她怕死。
“所谓的咒泪啊，是她故意让你下的，她是那样的害怕死亡啊，诅咒永生？呵呵。”青鸾乖巧的笑了起来，眼眸里泛起一层层银雾，“至于，她为什么要让你下诅咒呢？我想啊，她可能对你还是有点愧疚的，怎么说你们曾经也是至死不渝的恋人嘛。”